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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喻繁沒察覺到視頻里的人表情忽然變得有點一言難盡,繼續編:「我助的那個人,就我第一個女朋友。」

  「……」

  視頻里沉默了一會,喻繁等了半天,皺眉:「你聽沒聽見。」

  「聽見了。」良久,陳景深才開口,「談了多久,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小學生。」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說實話,喻繁壓根忘記這件事了。

  家裡變故太大,初一之前的事他都記得很模糊。或者說是他抗拒去回憶。

  畢竟在很久之前,他的生活里還有另一個人存在。那人走了之後,他就開始下意識的不去想以前的任何人和事。

  他盯著那張獎狀想了一下,只能隱隱約約記起——

  「一個挺愛哭的小學生吧。」喻繁說,「太久以前談的了,記不清了。」

  「這樣。」

  編完故事,喻繁鬆一口氣,剛要重新靠上防盜鐵網——

  「那接過吻嗎?」

  「……」

  鐵網像通了電,喻繁碰了一下就倏地坐直了。

  談了十三次,沒接過吻,這他媽,說不通吧?

  喻繁眨了十來次眼睛,才僵硬地擠出一個音節:「……嗯!」

  陳景深挑眉:「也是跟那個小學生?」

  可能嗎?小學生懂個屁。

  但喻繁實在不想再特麼編一段戀愛史了,於是又硬著頭皮:「……嗯。」

  陳景深曲起手指,抵了一下鼻尖:「這么小……怎麼親的?」

  「能特麼怎麼親?使勁親!把嘴皮子親破了的親……」喻繁閉了閉眼,說不下去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陳景深安靜片刻,誠實說:「沒親過,所以好奇。」

  猜也知道你沒親過,臭學習仔。

  喻繁編故事編得自己都信了,看陳景深的時候還帶一點老手對新手的瞧不起。看著看著,眼睛就不自覺往下挪。

  陳景深鼻子很高,自己下午勒著他的脖子時都差一點碰到。然後嘴唇很薄,線條看著有點冷淡,親起來估計不怎麼——我有病吧??

  喻繁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得一蒙,整個人比剛才編故事時還要僵硬。

  手機叮了一聲,王潞安發消息來邀他打遊戲。

  盯著的那張嘴忽然上下一碰,喻繁在對方開口之前,二話不說慌不擇路地把視頻掛了。

  【s:?】

  【s:後來你們怎麼分手的。】

  喻繁抹了抹臉,低頭摸煙盒,抽了一支煙後才重新冷靜下來。

  【-:分手了就是傷心往事,你還一直問?】

  【-:打遊戲去了,再回拉黑。】

  今晚的遊戲喻繁打得很認真,很難得的跟兄弟們激戰到深夜兩點。

  這導致他放下手機,一沾到枕頭,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喻繁這幾年幾乎每晚都做夢。

  除開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剩下的夢的內容大同小異,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打贏了或是輸了。有些是往事,有些是臆想。

  甚至在幾個月以前,夢裡不是他死了,就是喻凱明死了。導致他那段時間醒來以後都要躺在床上緩好一會神,才能確定自己是醒了,還是靈魂出竅。

  直到新學期開學,他這種夢又忽然漸漸減少。他開始做一些很簡單,也很輕鬆易懂的夢。

  譬如今晚——

  他夢見實驗樓的樓梯間,陳景深坐在台階上低頭悶笑,而他自己靠過去,勒住陳景深的脖子,逼著陳景深抬頭。

  陳景深由著他弄,抬頭的那一刻也抬起了手,陷進他頭髮里,把他按下去——

  陳景深沉默地磨了磨他的臉,又磨了磨他的鼻子,最後碰上他的嘴唇。

  ……

  -

  翌日清早。

  陳景深剛進教室,就感覺到某人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似有所感地看過去,正好看到他同桌把那久違的校服外套往課桌上一蓋,整個腦袋都倒了下去。

  陳景深坐到座位上,抬手敲了敲旁邊的課桌:「早餐吃了沒?」

  無人應答。

  過了片刻,陳景深把臨時趕完的作業放到他手邊:「起來趕作業。」

  無人應答。

  臨到早讀,左寬從隔壁班過來,說自己太困了,約他們去抽個煙再上課。

  王潞安:「噓,小聲點。我倆去,喻繁睡了……」

  話音剛落,喻繁噌地坐起來,把煙隨便塞進口袋,默不作聲地站起身。

  平時都要踹一下陳景深椅子讓他讓路的人,今天頭也不回地右轉,踩在椅子上一躍,直接翻窗出了教室,悶聲朝廁所去了。

  王潞安、左寬:「?」

  陳景深:「……」

  看明白了,不是真睡,是不理他。

  十分鐘後,早讀開始。

  語文課代表還在跟語文老師詢問今天讀哪一課,陳景深手臂伸過去,碰了碰旁邊的人。

  兩人手臂貼上的下一秒,喻繁嗖地一下把手撤走了。

  陳景深:「……」

  他夾著筆抵在課桌上,轉頭問:「我惹著你了?」

  他同桌一動不動,盯著課本,冷漠地說:「沒有。」

  陳景深掃了一眼他通紅的耳朵:「那你怎麼一大早就生我氣。」

  第43章

  喻繁單手支著撐在臉邊,把他和陳景深的視線徹底隔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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