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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躺著兩個三明治和一瓶舒化奶。
他拆開一個三明治咬在嘴裡,拿起手機隨便劃了兩下,然後戳開那隻狗。
【-:到了,幹什麼】
【s:衝刺高考第3,4頁,物理幫幫忙第13頁,背誦《陳情表》及語文練習冊27頁的古代詩文閱讀……】
【-:?】
【s:周末作業。】
「……」
我再回你一句我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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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升完旗回教室,第一節 課本來是物理,但物理老師臨時有事,跟下午的自習課調換了。
莊訪琴坐在前面監督他們自習,胡龐雙手背在身後,走到他們班級門口。
兩位老師視線交匯,相互點點頭。
胡龐探出身子,在他們班裡環視了一圈。
班級每周換一次組,喻繁這次坐到了靠牆的位置。
喻繁半邊身體懶洋洋地靠在牆上,跟他對上目光,也朝他點了點頭。
「你點什麼頭?跟你打招呼了?」胡龐說,「給我出來!」
「……」
喻繁戳了戳陳景深:「讓開,我要出去。」
陳景深看他一眼,起身讓出位置。
喻繁跟他擦肩而過,臨走之前低聲扔下一句:「一會胖虎要是叫你出去問什麼,你一句別認。」
走廊,胡龐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髮:「上周五,在學校後門那個黑網吧,跑在最前面的那個是你吧?」
莊訪琴不放心地跟了出來,聞言忍不住擰眉瞪了旁邊人一眼。
喻繁:「我……」
「你別想狡辯!」胡龐激動道,「其他人我雖然沒看清,但我認得出你!你這背影我追過太多次了!別說是現在,就是十年後,二十年後,我老了,跑不動了,老年痴呆了!你在我面前一晃,我都能一眼認出是你!」
喻繁:「不至於……」
「你覺得跑有用嗎?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跑得再快再遠,周一也得給我回來上學!我剛才還去跟當時在網吧的幾個同學確認過——」
「我不狡辯,是我。」喻繁說,「主任,您喘口氣,彆氣壞了。」
胡龐:「……」
胡龐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然後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再吃一個處分就要留校察看?」
喻繁靠在牆上:「是麼。」
「你什麼態度!嚴肅點,站直!」莊訪琴喝道。
她說完,扭頭朝胡龐道,「主任,這件事確實是他做錯了,但我覺得應該還沒到要下處分的地步吧?留校察看可是要記入學生檔案跟他走一輩子的,我覺得還是得給學生一次改過的機會。」
「我給他的機會還少嗎?」胡龐說,「喻繁,你自己說,那晚我是不是給過你機會,讓你停下來別跑了?你呢!你差點給我破長跑世界紀錄!」
胡龐越說音量越壓不住,聲音斷斷續續傳進教室里,引得班裡人都忍不住往外看。
喻繁實話實說:「離太遠,沒聽見。」
「……」
胡龐其實也不是真心想要處分他。
給了一點對方毫不在意的警告之後,胡龐輕咳一聲:「這樣吧。你把那天晚上拉著的人說出來,再回去寫個三千字檢討,這次就算了。」
喻繁:「沒拉誰,你看錯了。」
「你別裝傻,我那晚看得清清楚楚。」胡龐開口就詐,「沒記錯的話,那是王潞安。」
王潞安:「???」
喻繁皺眉:「說了沒有。」
胡龐點頭:「行,離下課還有十分鐘,你再仔細想想。要是真的想留校觀察,你就繼續倔著……」
「是我。」身後傳來一聲。
「我都說了我沒看錯,」胡龐滿意地轉身,「王潞安,你也給我出……」
胡龐:「……」
胡龐:「?」
兩分鐘後,胡龐看著自己身邊站著的男生,腦殼比那晚跑完馬拉松還疼。
胡龐:「景深,你……是怎麼回事啊?」
陳景深看了眼靠在牆上的人。
喻繁撇開眼,沒搭理他。
敢情自己剛才的話都特麼白說。
胡龐捕捉到了這個眼神交流:「是不是有人威脅你,讓你出來頂鍋?」
「不是。」陳景深說,「主任,那晚跟他牽手的是我。」
喻繁頭轉回來:「誰他媽跟你牽手了?」
陳景深改口:「你牽著我。」
「抓,」喻繁磨牙,「那叫抓。」
胡龐:「……」
莊訪琴:「?」
「行了,」胡龐表情複雜地打斷他們,「景深,你去黑網吧幹什麼?」
陳景深說:「看網課。」
「……」
胡龐還沒回過神,陳景深又道:「其實喻同學也是去看網課的。」
胡龐:「……」
喻繁:「?」
喻繁扭頭看向陳景深,對方跟往常一樣面無表情,一點破綻都沒有。
撒謊是你們面癱臉的優勢對嗎?
胡龐不相信:「喻繁,你又看的什麼網課?」
「正弦定理的概念與餘弦定理的概念。」喻繁木著臉說,「主講師是穿著一身帥氣西裝的您。」
胡龐走了。
走之前,他驕傲又羞澀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小塌鼻:「很多年前錄的課了,沒想到還有人在看,這基礎課是挺適合你的……利用課外時間彌補自己學習上的不足是好的,但也要選對方式。以後如果還想看網課,就來借用我辦公室的電腦,不准再去黑網吧了,下不為例,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