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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嚴,你可不可以考慮我,一點點也可以……”

  戚秦覺得自己像在作夢,掛上電話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恍惚。她跟蔣嚴在一起了,多麼不可思議,捏一下臉是疼的,才確定這份欣悅是真實的。她其實是個很膽小的人,她甚至不敢問蔣嚴為什麼願意接受她。他看她的眼神並qíng無愛,卻又帶著某種眷顧。戚秦不願去深想,能跟他在一起,就算飛蛾赴火也無所謂。

  而蔣嚴很多時候是個很安靜的qíng人,甚至有些嚴謹,他不懂làng漫,從來沒有送過她東西,所以當戚秦看到他辦公室的抽屜里放著一個美麗盒子時頓時心跳加速了,小心翼翼地打開,那是一條jīng致不過的手鍊。

  此時進來的人看到這一幕明顯一滯,過了會他走過來接過手鍊。

  “你喜歡嗎?”他問。

  “……喜歡。”戚秦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很紅。

  “那它就是你的了。”他慢慢地給她帶在了左手腕上。

  阮靜回來了,他竟然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摔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收拾好地上的碎片,阮靜走過來倒水喝,她身上的味道是熟悉的,她以前經常站在他面前,很近很近,可他卻是那麼討厭這種距離。

  “好久不見。”

  她偏過頭笑道,“好久不見。”

  他看著她走開,不知怎麼伸手拉住了,“爺爺剛回房間休息,你等一下再去見他吧。”

  若能忘卻(下)

  阮靜升上大三之後,大部分時候都回家住了,長輩這一年頻繁出差,說是讓她顧一下家,此時阮嫻已經去外省讀研。

  這些天jīng神不大好,脫去外套慢慢上樓,還沒走到二樓樓梯口,下面有人用鑰匙開了門,然後客廳的燈被打開。阮靜停下步子,在原地想了片刻,還是決定下樓。

  一個稍稍面熟的女孩子扶著他進來,阿靜不由收住了腳步……

  “我沒事。”嘶啞的聲音對他旁邊的人說,“你回去吧。”

  “你剛喝了那麼多,怎麼會沒事?”女生此時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阮靜,不禁愣了一下,“哎呀,原來有人在啊。”

  他這時微抬頭看向她,沒有一點意外的表qíng。

  “咦?她不就是——”顯然是認出了阮靜,有點驚訝。蔣嚴這時笑了一笑,“甩不掉的牛皮糖。”

  阿靜並不介意,上前幾步輕扶住他的手臂,他身上的酒味很重,讓她不禁皺了眉頭,“喝那麼多?”

  他反手推開了她。

  “我來吧。他睡哪個房間?”女生開口。

  阮靜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掌,“三樓第二間。”

  “好,謝謝。”

  阿靜輕輕笑了笑,“……不客氣,我沒幫什麼忙。”

  看著他們走上樓,阮靜轉去廚房倒了杯水喝,冬天冷水喝下去不由打了個冷戰。

  那女生下樓來的時候,對她笑道:“我想起來了,你叫阮靜是吧,以前經常來我們系——”她一頓,不再說下去,“今天蔣嚴心qíng不大好,所以喝多了,你是他……家人,煩你多多照顧一下了。”

  “謝謝你送他回來。”阿靜輕點了下頭,禮貌回應。

  送走人後走上樓,在房間裡看了會書,最後下樓煮了開水,泡蜂蜜茶。

  三樓的這間房間,以前是客房,她偶爾會來睡一次,不過蔣嚴住進來之後便不再踏足。她雖然總是追著他跑,可是,他的隱私她又何曾侵犯過……不過,牛皮糖啊,也是……

  她輕敲了兩下門,沒有回應,想了想推進去,裡面沒開燈,一片漆黑,只有chuáng頭一點星火忽明忽暗。

  他在抽菸……阿靜微訝,一直以為以他嚴苛的xing格不會去碰這種東西。

  “——阮靜,你累不累。”黑暗中他的聲音冷然地穿透過來,一點都不像喝醉了酒。

  “我放下東西就走。”

  他又笑了,“對了,你這麼有空怎麼不去看看你華珍阿姨。”

  阿姨又病了?爺爺從不允許他們管她……但她這個大姨的身體總是不好,是啊,她跟阮嫻私底下匯過去的錢怎麼會夠呢?

  正沉吟間,有人站在了她面前,他伸手鉗制住了她的手腕,阿靜一驚,“蔣嚴?”

  他另一手輕撫她面頰,“阮靜,你喜歡我什麼?”

  他說的話很溫和,但她的手腕卻被他抓得生疼,“蔣嚴,是不是阿姨——”

  “你沒資格說她,你們都沒資格。”他的表qíngyīn霾起來,一把把她推到後面的牆上,他吻上來的時候阮靜怔住了,可是,這樣的吻一點感qíng都沒有……

  他扯掉了她上衣的一顆紐扣……阿靜真的怕了,用力推他,可是她的反抗在他面前是那麼無力而可笑。

  “你不是喜歡我嗎?!”他用力拖著她往chuáng沿走,黑暗中阮靜拌到了什麼,踉蹌一下重重磕在了地上!他的手一直沒鬆開,就這樣站著看她,像看一個嫌棄的物品。

  阮靜的眼睛濕了,她低下頭,輕聲說,“蔣嚴,我的手很痛,你先放開好嗎……”

  她第一次對他說這個詞……放開我……

  蔣嚴看著她,他鬆開手的時候突然很想給自己一拳!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去做這種事——他不想跟她多接觸,那麼這種行為又算什麼?!

  很久她坐在地上不動,他gān澀開口,“起來吧。”

  “……我的手脫臼了。”她的聲音異常平靜,而這種平靜讓他的心口止不住一陣收縮。

  “你——”

  “……蔣嚴,我真的不是非愛你不可的……”

  他從夢中驚醒時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chuáng頭電子鐘顯示的時間,凌晨三點。

  ……這一年,她變了很多……後來的四年,他一共見過她三次,一次是過年,一次是她的生日,一次是阮正住院。

  她沉潛許多,不多話了,其實,她本來就是屬於文靜的女孩子,只是對著他比較不同,而現在,也不再不同了……

  她這次會長住……長住啊,他竟然有點微微的喜悅……蔣嚴站在陽台上,看著她帶著她的寵物跑出花園的鐵門。

  他第一次看到她跟那個男的走在一起時,有種輕微的被遺棄的感覺……

  而當他看到她跟他在碼頭上……他覺得噁心,覺得怒不可遏!

  可是,他憑什麼生她氣?蔣嚴,你還有資格嗎?或者,你從來就沒有資格過。

  “我似乎愛上你了。”

  她沉默了很長時間,“蔣嚴,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不相信?”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qíng,有些自嘲,“呵,我也不相信,我一直在想你身上有哪一點值得我另眼相看?”

  “我不相信是因為我了解你,蔣嚴,你需要的永遠是功成名就去填充內心的自卑和貧瘠,而從來不是感qíng,如果這樣的事實可以改變,那你也就不會是蔣嚴了。”

  空無一人的走廊,他輕輕笑了,背抵牆面,眼裡滿是朦朧的澀意,“阮靜,你了解我多少?”

  而現在,他連自己都有點不了解自己了。他的追求究竟是什麼……再大的成功,卻比不過想起當年她在他樓下安靜等他時的喜悅……

  他苦笑,他已經做不來傷害阮家的事,阮華珍的話他沒有一句替她完成,不,他實現了一句,他傷害了阮靜,讓她遠離了他……徹徹底底。

  她甚至懷疑起阮正的事是他做的,阮嫻的懷疑他不在意,可她的不相信卻讓他覺得難受。

  “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我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你別愧對自己的良心。”

  如果我不愧對自己的良心,我就不會放過你尊重的長輩……阿靜,他害死了我的母親你知道嗎……

  她說要結婚了。他站在那裡,再也走不出一步。

  “媽,我跟啟言想低調一點,我們叫親戚朋友過來隨便吃一頓,別張揚了好不好?”

  “不行,結婚是大事,再說了,我答應,他的父母也不一定會答應。”

  “這個您放心,趙啟言說他會搞定的。”

  “呵,你這孩子,別什麼事都推給他去做——”

  她笑了,“他很樂意的嘛。”

  他退後一步,回到車子裡,倦怠地靠在方向盤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好久好久都沒有動靜……

  番外2再遠一點的一見鍾qíng(不算番外的番外)...

  多年前夏天,趙啟言出國去看望父母,在此之前去了一趟北方,那邊有幾個校友要見面。而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阮靜。

  當時印象並不算深,說起來也只是一個側影,她的手不停在擦眼淚,他與她錯身而過。

  陳雯已經侯在大堂門口,一見他就笑著跑上來,“總算是把你等來了,趙啟言!你說,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這不是見著了麼。”

  陳雯挽住他手臂,“走,還有一伙人等著呢。”

  啟言微揚眉,“看來場面頗大。”

  “哈,那是當然!”

  啟言知道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即時撤退並不容易,那天也真的被灌醉了,隔日醒來都還有點酒意未散,陳雯敲門進來,“我今日特意請了假,陪你這個重量級人物重遊故地!”

  “那辛苦你了。”啟言莞爾,當天趕往學校看望幾位教授,以前的博導見他身邊的美女不由打趣說:“女朋友還是一個換一個啊?”

  趙啟言無奈,也未加多解釋,他在這方面的名聲一向不好,原因也是來得莫名其妙,他自認自己是再恪守禮儀不過。

  出來後好友直笑道:“瞧瞧,連老教授都只記得你的風流史了,趙少爺花名滿天下啊!”

  “行了。”啟言阻止對方拿他開刷,“再走走就回去吧。”這九月份的天氣還是有點燥熱,脫了外套挎在臂彎里,抬手看表,兩點差十五分,他的班機是四點。

  在經過露天的演講台時,腳下的步子不由停了下來。

  “怎麼了?”陳雯也側頭看向不遠處的台上,最後道,“這一屆的新生倒是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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