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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們穿著兵袍,四周的民眾立刻圍來。

  「你們是邊軍嗎?」

  梁薔看向詢問的人們,點點頭。

  民眾頓時熱情「好漢啊!」「你們也快進城」「可惜錯過了花雨。」「沒事,只要說一聲,大家再次相迎就是。」

  還有人高喊「好漢快解衣吧!」

  城門前再次掀起喧鬧。

  面對民眾們的喜悅簇擁,梁薔和兵士們神情平靜,但跟著梁薔的一個族中兄弟要跳下馬——

  「阿薔!」他忍不住激動地說,「這麼多人相迎,我們梁氏終於——」

  「這是邊軍之榮,與我們梁氏無關。」梁薔打斷他,眼神帶著幾分警告,「八弟,你不要亂說話,惹來禍事,就跟我們梁氏有關了。」

  族弟身形一僵,下意識地看四周,低聲說:「是,我知道了。」

  這次回京城,雖然梁薔說了不要隨行伺候,但梁父還是不放心,挑選了一個旁支兄弟與梁薔相伴。

  這也是提攜,跟著梁薔,就不用再去城中做零工謀生了,家中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他。

  他可不能惹惱了梁薔,更不能惹了禍事。

  梁薔再看四周熱情的民眾,抬手一禮:「多謝諸位,但我們是邊軍,又不是。」

  是又不是?這是什麼意思?民眾們一怔。

  「我是邊軍,但這次進京是私事。」梁薔說,「所以,多謝大家厚愛了,我不能領受。」

  不過他倒是解開外袍脫下來。

  「為了避免誤會,大家解下兵袍。」

  身後的兵士們依言解衣。

  梁薔不再多說,越過民眾催馬入城。

  民眾們怔怔看著這一群只穿著裡衣,抱著外袍的男人們——

  「那,就算是私事。」有民眾不解,「也是邊軍啊,也是好漢啊。」

  怎麼就不能接受相迎了?

  「這是人家謙虛。」有民眾釋然,看著走進城門的一行人,神情敬佩,「邊軍真是勇武又有禮。」

  身後響起一片讚嘆聲。

  走在梁薔身側的族弟此時還是忍不住也有此疑問。

  「你也勇武啊,你的功勞比那個謝燕來還要多。」他嘀咕說,「他能當得,你也當得,再說了,也正好給咱們梁氏正名。」

  讓京城的人們都知道,他們梁氏風風光光地回來了!

  梁薔沒說話,進了城更能感受到喧鬧,地面上散落著鮮花絹花紅綢,宛如鋪上一層彩毯。

  而看到他們這群人,氣勢威武,但穿著不倫不類——

  「也要學謝小將軍嗎?」

  「什麼人啊,有沒有資格學啊!」

  四周響起嘲弄質問聲。

  族兄神情幾分不安,又憤憤:「我們當然有資格!」

  梁薔打斷他:「不要多說話。」

  族兄看著年輕人漠然的臉色,再次訕訕:「阿薔,你現在真沉穩,果然是成大事的人。」

  有沒有資格,成不成大事,梁薔騎在馬上搖搖晃晃,甚至做什麼事,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不過,這都沒關係,他必定也能讓滿城驚動,他梁薔名字也能人人皆知。

  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圖這個嗎?有這個難道還不夠?

  「去太傅府。」他說。

  ……

  ……

  太傅這個時候並不在府中。

  他正站在朝殿上看著走進來的年輕人。

  年輕人依舊赤裸上身,背負著荊條,走在肅穆,文武百官林立的殿內。

  他腳步緩緩,但走在殿內,不管視線怎麼迴避,也避不開前方高高的龍座。

  龍座坐著小皇帝。

  小皇帝長高一些,但擋不住謝燕來的視線,他的視線越過小皇帝,看到垂簾後女子身影。

  第十八章 坐問

  今日的朝會楚昭覺得過得又快又慢。

  慢的是感覺等了好久,快的是謝燕來在殿上沒有說太多話。

  甚至都沒有解釋為什麼負荊請罪。

  太傅鄧弈只說了句「謝校尉入京行事當謹慎。」便揭過了這個話題,就好像這件事沒有發生,或者說,他不在意。

  詢問到邊軍這一年的戰況,謝燕來說了幾句,呈上幾卷策錄,鄧弈就不再問他了。

  接著是兵部的官員們你說我說,還把輿圖搬來,拿著謝燕來呈交的策錄,一一對照。

  不過就算鄧弈不詢問,謝燕來也把要說的話說了。

  「西涼強弩之末,此戰我們必勝。」他說,「而且此勝要讓西涼王散了王庭,要讓西涼遠遁,再不敢接近我們大夏。」

  朝官們看著這小將——荊條已經拿下了了,衣服重新穿在身上,只是到底倉促,站在這朝堂上頗有些怪異,但這怪異絲毫未損氣勢。

  「謝校尉好氣勢。」鄧弈道,「邊軍有此心志,必然戰無不勝。」

  謝燕來要說什麼,鄧弈先對陛下一禮。

  「有了謝校尉的詳細解說,我們對邊郡形勢更加了解,請陛下放心,我們大夏此戰必勝。」

  皇帝忙道:「愛卿們辛苦。」

  除此之外,未親政的他其他的話就不能多說了,垂簾後的楚昭更不能說。

  太傅散了朝會,楚昭走回後宮憤憤甩袖。

  「怎麼就詳細解說了?」她氣道,「謝燕來從頭到尾只說了十句話吧?其中還包含叩見陛下和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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