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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蕭珣一笑。

  「不過別擔心,朝廷的心意我不會讓它空付。」

  「我接了聖旨,聽從命令,護衛京城。」

  「但是,有一句話你們別忘了。」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說罷示意鐵英。

  「讓三位大人歇息吧。」

  不待三人有所動作,鐵英上前抽刀回刀抬手三下打暈了三人,三人跌倒在地上。

  蕭珣看也不看踩著三人走了出去。

  「諸位,三位大人也會留下來,與我們一同護衛京城。」他走到營地外邊,對聚攏圍繞的民眾宣告,「就算衛將軍楚岺不在,西涼也休想踏入我大夏,休想傷我大夏子民一人。」

  民眾們高聲歡呼。

  在一片歡呼聲中,蕭珣對身後的將官道:「明日拔營,分兵四路繼續向京城。」

  將官應聲是。

  蕭珣再回頭看向西北方向,可惜,那女孩兒不能親眼看到他如何征服京城了。

  ……

  ……

  深夜的京營兵馬未停。

  張谷站在營外若有所思。

  「頭兒。」一個驛兵同伴跑過來,低聲問,「事情不對啊。」

  「當然不對。」張谷瞪了他一眼,「你是傻嗎?難道還認為事情很對?」

  突然之間京營大批兵馬調動,說是朝廷調動中山王與京營一起護衛京城,這種話也就哄哄民眾——中山王哪來的兵馬,一個諸侯王蓄養了兵馬,那就是死罪。

  而且如此多的兵馬調動到京城外八百里,驛信營都沒有接到過消息。

  很明顯中山王的兵馬避開了朝廷的監察。

  這些兵馬意欲何為,還用猜嗎?

  那驛兵低聲說:「頭兒,我說的是,朝廷也不對啊。」

  張谷看他:「朝廷目前也只能這樣做了,盡力阻止吧,阻止不了——兵馬不是都已經布陣在京外了嗎。」

  各州郡兵馬也都候命中,早就做好應對內患的準備了。

  「不是。」驛兵急道,「我說的是朝廷至今沒有給楚皇后傳達消息,這是要瞞著楚皇后啊。」

  信報被中山王那邊截斷了,但朝廷應當恢復啊,皇后還在邊郡呢,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楚皇后一聲?

  張谷道:「楚皇后那邊形勢也是危急,告訴她又怎樣,讓她調兵來援助嗎?那邊郡怎麼辦?」

  驛兵默默一刻,也是這個道理,楚將軍不在了,楚後迎戰西涼王,不知道怎麼心力交瘁呢,京城這邊的確是顧不上了。

  張谷看向西北方向,道:「希望楚後知道消息後,不要太著急。」

  驛兵點點頭,又嘆口氣:「希望老王和二喜能順利,二喜是第一次去邊郡啊,這個鄉下小子,什麼都不太懂呢。」

  張谷低聲說:「他年紀小,但在鄉下驛站做了很多年了,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而且不太懂反而更好,如今路途關卡重重,最不像驛兵的反而有機會能衝過去。」

  雖然朝廷不給楚後傳達京城危急的消息,雖然他們也擔心這個消息會讓楚後心急,但當初楚後以及謝燕來臨走之前都叮囑過,無論京城有什麼消息不管朝廷有沒有發信,張谷都要及時最快第一時間傳達過去。

  所以,在察覺形勢不對,在宣旨官員出發之前,在驛信斷絕的情況下,張谷私下派兩個驛兵已經離開了京城了。

  目前的形勢,一觸即發的戰事,路途肯定不會順利。

  張谷和驛兵不再說話,帶著憂慮和期盼看向西北方向。

  年節沒有驅散任何寒意,越往西北走,初春的寒風比濃冬還要冷冽。

  但再冷的風也凍不住汩汩流出的血。

  小兵丁發出悶聲的哭,他渾身都在顫抖,恨不得解下身上所有的衣袍來給同伴裹住傷口。

  同伴滿身都是箭,他要裹傷都無從下手。

  當時衝過關卡的時候,同伴將他緊緊護在身前,擋住了身後如雨的箭。

  「二喜。」同伴抓住了他的手,「你個鄉下人,沒見過死傷嗎?哭什麼哭。」

  鄉下驛站哪裡見過死傷啊,人都不見幾個,小兵二喜嗚嗚兩聲:「王哥,王哥,你可別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王驛兵罵了一聲,但力氣不足,沒有任何氣勢。

  他深吸幾口氣,說:「我死不死你別管了,快走,否則人就追上來了,誰都走不了。」

  二喜還在胡亂裹傷口,拼命搖頭:「我不行我一個人不行。」

  老王罵了句髒話:「要被你氣死了。」抓住二喜的手,「小子,你聽我說,別忘了我們是什麼驛兵,我們可是皇后娘娘最信重的,你能來我們這裡,你就是行。」

  二喜繼續搖頭:「不是,我來你們這裡的時候你們還沒被皇后信重,皇后娘娘也不認識我。」

  老王氣笑了:「那你小子,這次就證明給皇后娘娘看,你非常行!」說罷伸手按住插在心口的用力一按,「快跟我滾!」

  伴著這一聲喊,一口氣斷絕,再無聲息。

  二喜也發出一聲叫,用手按住臉大哭,但下一刻,他跌跌撞撞起身,在寒風中沖入密林消失不見。

  後來發生的事,二喜都記不太清了。

  在夢裡他也只是重複以前的日子。

  在鄉下驛站里蹲著看過往驛兵威風凜凜——當然,在其他人眼裡,驛兵都是滿面灰塵又苦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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