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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皇后給田牧川捎信也不知道捎過去了沒有。
聽說田牧川出京了,更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
就算人在京城,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見到皇上。
更何況皇上守著太后,不一定召見大臣。
她現在身邊只有師父。
師父倒是武功高強,可對方一直躲在暗中,也不能保證師父就一定能對付得了。
而且師父怎麼可能一直留在她身邊。
蕭芷妍心裡充滿了憂慮,尤其天色黑下來之後,她心慌意亂,六神無主,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的惶恐之中。
想到兩個孩子,想到生死不明的母后,想到前世殉情的許宗業。
每一個都是她焦慮的對象。
每一個她都放心不下。
她就像一把被人放在明處的靶子,四面八方隨時都有可能射來一支冷箭,刺穿她的胸口。
鬼域子注意到蕭芷妍的焦慮,故意道:「我看你在這裡生活的也不好,要不跟我回北疆。」
「我現在就帶你出宮,再把那兩個小鬼偷出來,我們一起回去。」
蕭芷妍苦笑道:「師父,您就別逗我了,您看我有心情嗎?」
鬼域子的耳力比常人好,注意到有人來了,他把皇后送來的食盒一推,道:「你不想走,師父還懶得帶你呢。」
蕭芷妍心裡緊張,下意識的喊道:「師父你不管我的死活了?」
鬼域子笑道:「你的小郎君來了,我還在這幹什麼。」
語畢,他像只飛鳥,起身一縱,人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什么小郎君來了?
蕭芷妍心裡納悶,別是蕭敬衍派人來殺她了。
正慌神呢,一道黑影落在了她面前。
蕭芷妍大驚失色,轉身要跑,卻不想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妍兒,是我。」
蕭芷妍:「……」
「宗業?」
許宗業是穿著夜行衣來的,他摘掉面罩,熟悉的面孔便出現在了她面前。
蕭芷妍緊繃著神經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
許宗業眼見著蕭芷妍無恙,也鬆了口氣,道:「白天就想過來,一直沒找到機會,你怎麼樣?」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充滿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這悅安宮荒涼的和亂墳崗似得,哪是人住的地方。
蕭芷妍又驚又懼,不光要擔心宮裡的太后,還要擔心外邊的親人。
一顆心早就煎熬碎了。
如今見到許宗業,無盡的委屈蔓延上來,她忍不住撲進男人的懷裡。
「你說我怎麼樣。」
「這裡什麼都沒有,又髒又亂,不是老鼠就是蟑螂,晚上風一吼,能嚇死人。」
「不怕,不怕,」許宗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沒事,我們這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離開?」蕭芷妍推開他,不敢置信的問道,「怎麼離開?」
「皇上能同意嗎?」
許宗業:「管他同不同意,我們先走再說。」
蕭芷妍遲疑不定:「萬一他追究你的責任怎麼辦?」
許宗業:「到時候我還找他要人呢。」
蕭芷妍早就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待了。
更何況,要殺她的人沒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那我們現在就走。」
頓了下,「可我怎麼走?」
許宗業來時還帶了一個小包袱,蕭芷妍一直沒注意到。
此刻將包袱打開,從裡邊拿出兩套小太監的服飾。
「先換上這個。」
許宗業和蕭芷妍一人換上一套。
之前兩個人一起穿過夜行衣,今天兩個人都換上了太監服,
蕭芷妍看著許宗業,忽然笑了起來:「我們這也算是情侶服了。」
蕭芷妍長得極美,就算穿上普通的太監服都一樣的明艷動人。
許宗業的目光落上去就收不回來,「等事情過去了,我讓府里的繡娘給我們專門做兩套。」
和許宗業在一起,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怕。
蕭芷妍抿嘴笑了,拉起他的手道:「我們走吧。」
離開悅安宮時,蕭芷妍看了眼自己收拾了一中午的屋子,有些後悔。
早知道今晚就能離開,她就不費那麼大的勁收拾了。
悅安宮門口有守衛,許宗業帶著蕭芷妍從後院跳牆而走,神不住鬼不覺。
出了悅安宮,兩個人便大大方方的像宮裡辦事太監那般,行動自如了。
如今蕭芷妍的安全至關重要。
許宗業一直不明白,蕭芷妍為什麼不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當初兩個人和好,她對他仍然有所保留。
他心裡怨過,惱過,不悅過。
可到底,他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給了她足夠的時間。
今天,他終於明白蕭芷妍不肯說出來的事情是什麼了。
下午他幫孫楚筠護法完,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遇見大皇子過去。
細問之下才知道,大皇子出宮辦了兩件事。
一是尋找神醫鬼蜮子,到孫楚筠那裡打聽消息。
二是去了一趟武安侯府。
可惜武安侯當時還沒回來,大皇子正好錯過了。
大皇子不能在宮外久留,便把捎給武安侯的話委託給了許宗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