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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臣願以命相保。」
許宗業雖然說的言辭懇切,可皇上就是覺得刺耳朵。
仁宗倒行逆施,陷天下蒼生於水火,他的妹妹能是什麼好人。
「我說你……」
「真是豬油蒙了心。」
「別的不說,她的醫館才開業幾天,就敢利用你的名義,斂財幾十萬兩,光憑這一點,朕就可以殺了她。」
皇上這話說的狠,但許宗業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殺氣。
倒也不急,只是有些無奈。
「皇上,並沒有幾十萬兩那麼多。」
皇上眉心一蹙:「那有多少?」
許宗業:「只有13萬兩。」
皇上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也不少了。」
「她一個女人,才幾天的功夫,就斂了十幾萬兩,朕的戶部尚書怕是都輸給了她。」
皇上說到這,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換了口吻道:「所以你知道這事?」
他眼裡充滿了審視,「你們許家三代忠良,雖然六年前為了幫朕招兵,將家底的銀子都拿出來了,可也不會為了13萬兩銀子做出這種事吧?」
許宗業心說您還知道。
「回皇上,這13萬兩確實是蕭芷妍跟朝臣們開了一個玩笑。」
皇上冷呵:「玩笑?」
許宗業:「蕭芷妍她一分銀子沒拿,全都捐給了附近染了瘟疫的災民。」
皇上:「……有這事?」
許宗業:「微臣不敢說謊。」
如果真捐給了災民,還真是大好事一件。
這幾年朝廷一直打仗,國庫空虛,確實拿不出銀子賑濟災民。
前幾天山東大旱,他讓朝臣們捐款,才捐了不到兩萬兩。
他作為皇上,也不能逼著朝臣們怎麼樣。
蕭芷妍這招倒是好的。
既幫了災民,還讓這些大臣們說不出什麼。
更和他這個皇上沒關係。
是他們自己願意挨宰。
可這個念頭一轉,皇上就高興不起來了。
這麼聰慧的女子,怎麼偏偏是仁宗的妹妹呢。
想到仁宗的妹妹,他臉色一寒,又挑起了毛病。
「捐給災民?」
「別是沽名釣譽,為了她自己謀福利,仁宗下落不明,她雖然只是一個公主,籠絡夠了民心,到時候振臂一呼,那也是隱患。」
許宗業無語的看著皇上。
這是拿著放大鏡在蕭芷妍身上挑毛病。
皇上不喜歡許宗業這種眼神,「怎麼,朕說錯了?」
許宗業如實回道:「蕭芷妍並不是以自己的名義捐的。」
皇上:「……」
「仁宗,還是高宗?」
許宗業無奈的舒出口氣:「是以太后的名義捐的。」
「她說她和太后有緣,不能時常進宮看望太后,就用這種辦法為太后消災祈福吧。」
皇上徹底沒說話了。
他怎麼能想到,蕭芷妍一個前朝公主,會為太后做這種事。
皇上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啞口無言。
可他還是覺得蹊蹺。
不敢置信。
「有證據嗎?」
他眼裡充滿了懷疑,「別是為了幫她脫罪,拿這些話來敷衍朕。」
許宗業已經不想說話了。
皇上聰明睿智,在大是大非上心胸向來寬厚,很有容人之量。
唯獨到了蕭芷妍這裡。
心眼兒小的比針孔還小。
就在這時,太監進來稟報:「皇上,武安侯進宮復命。」
皇上派武安侯出去調查蕭芷妍的事情,聽說他進宮,肯定是有結果了。
「宣。」
田牧川很快進了宮。
看見許宗業一點也不驚訝,滿心不悅的掃了他一眼後,跪下行禮。
「皇上,微臣都調查清楚了。」
皇上看了一眼許宗業,心說馬上就知道結果了。
到時看你還怎麼護著蕭芷妍。
「說。」
田牧川起身將帳本交給皇上:「這是從醫館拿到的帳本。」
皇上大致翻了翻,和許宗業所說不差。
但心裡還是不舒服:「都核實過了?」
田牧川:「都核實過了,微臣還派人去了這幾個村子。」
他將證據交給皇上,「這有藥材商和幾個村子的證詞。還有當地縣長的奏摺。」
皇上看過之後,不得不承認,蕭芷妍確實將銀子都捐了出去。
許宗業所說不差。
蕭芷妍並沒貪污一兩。
可他心裡就是不舒服。
蕭芷妍為什麼這麼做?
說和她太后有緣,只見過一面,能有什麼緣!
難道她是女菩薩化身,專門做這些救苦救難的事情。
那以前怎麼沒聽說她做過什麼。
這人只要找,總能找到問題。
皇上思來想去,還真找到了蕭芷妍的動機。
「此女,果然夠心機!」
許宗業一驚:「皇上何出此言?」
皇上:「別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肯定是因為朕削了她的爵位。」
「她知道朕肯定不會還給她。」
「這是變相的想求朕封她公主呢。」
「呵——」
許宗業徹底不想說話了。
皇上偏見如此深,他說多了,只會引來皇上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