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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瑛鸝如今遇了喜,便不能再貼身伺候傅雲蕭,她便想著要不要從四個貼身丫鬟里提拔個貌美老實些的做通房。
她雖不是全心全意的愛戀著傅雲蕭,卻也是真心實意地想與他白頭偕老,到底是不願如此倉促地與旁的女人一同分享他。
再加上傅雲蕭這幾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便索性擱下了此事,只與傅雲蕭鬧起了小脾氣。
新婚燕爾之時,傅雲蕭待黃瑛鸝極有耐心,又是作揖道歉、又是奉上了不少珠寶首飾,好容易將黃瑛鸝哄開心了,卻聽她拿喬道:「我有孕在身,身邊伺候的丫鬟也都是粗笨之人,伺候不好夫君,夫君這幾日便宿在外書房吧。」
傅雲蕭略有些失望,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兼那日在端方院的淨室之中做了那樣銷魂噬骨的夢境。
他愈發心癢難耐,躺在外書房的軟塌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隔了好幾日,他愈發分不清那日自己是做了一場春夢,亦或是有哪個貌美的丫鬟來服侍了自己?
他越想越心癢難耐,便避著守夜的婆子僕婦,繞著小路往端方院走去。
大哥應當在珍寶閣內,大嫂獨守空閨,也該早早安歇了才是。
自己便悄悄去那淨室里瞧一眼,說不準還會遇上那日那位美人。
傅雲蕭便火急火燎地往淨室里走去,好在一路上未曾遇到相熟之人,他推開了淨室內,借著屋外的朦朧月光,將淨室內的景象納於眼底。
只是這淨室並不寬敞,他略往前走了幾步,便將淨室內的每個角落都瞧過了一遍。
卻是連個人影也沒有。
他只得失望地折返,既遇不上那個美人,便知那日自己不過是做了個美夢罷了。
夢裡的美人熱情似火,當真令他欲罷不能。
傅雲蕭只是略回憶了一番,便覺得自己的心間被一團谷欠火點燃了起來,令他有些呼吸急促。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在端方院多加停留,便只得推開了淨室的屋內。
庭院中月明星稀,傅雲蕭瞧見走廊末端有位身著白色長裙的美人正朝自己盈盈走來。
待走近之後,劉婉晴那張平淡中帶著三分嫵媚之態的面容才緩緩顯露於傅雲蕭眼看。
許是傅雲蕭谷欠火浸身,失了大半神智的緣故,又許是劉婉晴今日認真妝點了一番,倒將往素那張平凡的容貌襯得清麗奪目。
又興許是因為今日的月色著實朦朧惑人,總之,劉婉晴聘聘婷婷般的婀娜身姿未曾讓傅雲蕭移開眼來。
好半晌,他才遲疑出聲道:「嫂嫂……」
劉婉晴卻伸出了自己纖細的手臂,輕柔地將傅雲蕭帶進了淨室之內。
女子身上淡然的馨香飄入傅雲蕭的鼻間,只讓他愈發有了幾分意動,再加上劉婉晴的手輕輕觸碰自己時那股酥麻的感覺,令他全身上下的血液皆在瘋狂叫囂。
劉婉晴得意地瞧著傅雲蕭為自己失神的模樣,也不枉她苦心籌謀如此久。
她莞爾一笑,一顰一笑皆是些惑人的媚態:「你是來尋我的嗎?」
傅雲蕭忍不住咽了下喉嚨,正欲說些話來緩解自己的焦熱之意時。
劉婉晴卻欺身上前,輕柔地環住了傅雲蕭的腰身,只道:「那一日也是在這裡,你讓我好生歡喜了一回,你還記得嗎?」
溫香軟玉在懷,傅雲蕭腦海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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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瑩雪在去往佛庵堂的曲徑小路上偶遇了劉婉晴,卻見她面色紅潤,整個人不似前幾日那般萎靡不振。
如今她還未被抬成平妻,瑩雪便恪守禮節地與劉婉晴問安道:「瑩雪見過大奶奶。」
劉婉晴卻沒拿正眼去瞧瑩雪,只快步往佛庵堂里走去。
關老太太待劉婉晴雖則還有幾分疼惜,卻不似從前那般熱絡,反而對懷抱著阿得的瑩雪愈發熱切。
劉婉晴瞧了卻也不氣餒,她昨日與傅雲蕭溫存了大半夜,又將那些東西都留在了自己體內。
說不準過段時日便會懷上孩子了,倒時還有誰能撼動她世子夫人的正妻之位?
況且,那黃瑛鸝自恃貌美又如何?自己只不過略耍些手段,那傅雲蕭還不是為了自己神魂顛倒?
劉婉晴愈發自得,也不去管其他的事,只思忖著夜裡與傅雲蕭私會時,要精心畫上何種化妝?
說到這裡,她不免憶起了這幾日為自己畫妝的丫鬟彩鴛,這是黃氏特地為自己尋來的巧手妝娘,那勾勒眉眼的功力可厲害的很兒,硬是讓自己美艷動人了好幾分。
劉婉晴與老太太說了會兒話,又奉上些她親手做的針線後,便起身離去。
瑩雪則抱著阿得在佛庵堂內說笑了一個上午,因著老太太愛吃素齋,生怕瑩雪吃不慣而影響了給阿得餵奶,老太太便讓瑩雪回珍寶閣用膳。
瑩雪方回了珍寶閣,頤蓮與睡荷等人正欲服侍她用膳之時,卻聽得外頭響起了些陌生婆子的吵嚷聲。
瑩雪未曾說話,頤蓮卻蹙起了柳眉:「是哪個奴才這般沒規矩,大白日的吵嚷什麼?」
頤蓮斜了她一眼,道:「你這暴碳性子也該收斂幾分才是,驚擾了姨娘用膳,小心爺回來數落你一頓。」
頤蓮這才訕訕地住了嘴。
睡荷便自個兒去外頭廊下瞧了瞧庭院裡的熱鬧,走近一問方知是二奶奶黃瑛鸝帶著丫鬟婆子來拜訪雪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