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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雲飲知曉自己的遲疑與不信傷了瑩雪的心,瞧見她一抽一抖的肩頭,他心裡也如刀絞般疼痛不已。

  「爺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瑩雪平靜地說道,只她越是平靜,傅雲飲的心裡卻越是難受。

  傅雲飲當下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此事,一時覺得自己太過多疑,平白傷了瑩雪的心,一時又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幾分道理在。

  他盯著瑩雪的背影瞧了許久,終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百般掙紮下,這才走出了屋內。

  等他離去後,瑩雪便抱著正在呼呼大睡的女兒,輕輕撫摸著她細小的手指,說道:「他不願意做你的爹爹,以後你就和娘一起相依為命吧。」

  瑩雪望著女兒安詳的睡顏,那顆凋零碎裂的心在那一刻得以癒合,她想,若這一輩子當真無法為了親人與墨書報仇,她便帶著女兒和小竹好好活下去吧。

  她只是不願意再住在傅雲飲施捨的屋宅中了。

  還是與他少些瓜葛吧。

  瑩雪如此想著,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寧,一時便忍不住睡了過去。

  *

  傅雲飲回了鎮國公府後,好幾日都徹夜未眠。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那日的疑惑著實太過愚蠢了一些。

  瑩雪何時這般利用過她的至親之人?

  況且她那日並未提起半句與二皇子有關的話,也從未提過半句要以這孩子為由進鎮國公府的話語。

  皆是自己在臆想罷了。

  還要用自己臆想出來的猜測懷疑她。

  傅雲飲後悔不已,又不知該如何才能挽回自己對瑩雪的傷害。

  若那孩子當真是自己的,自己此舉當真是狠狠傷了她們娘倆的心。

  傅雲飲從未做過討好女子的事情,他也知道瑩雪是不愛錢財珠寶的女子,空有一身力,卻不知往哪使。

  最後還是東昉見傅雲飲如此憂煩,便主動進言道:「 爺,您最近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話一出口,東昉隨即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世子爺如此看重瑩雪姑娘,瑩雪姑娘肚子裡的孩子也多半是墨書的,世子爺自然會不高興。

  「若你說錯了話惹女子傷心了,該送些什麼東西賠禮道歉才好?」傅雲飲一臉嚴肅地問道。

  東昉漸漸會意,世子爺原來是想討瑩雪姑娘的歡心。

  「奴才瞧著,瑩雪姑娘不是那等愛財貪物之人。」東昉不知不覺間,便把心裡的思量嘟囔著說了出來。

  傅雲飲一時未察覺出異樣來,聽東昉如此說便忍不住在心裡附和道:是了,她絕不是那等庸俗之人。

  隔了半晌,傅雲飲才惡狠狠地瞪了東昉一眼,只道:「多嘴。」

  東昉不敢多言,便只笑道:「世子不妨投其所好。」

  傅雲飲無奈地說了聲:「你這不是廢話嗎?爺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話雖如此,傅雲飲卻仍是在心中思索了一陣,若想投瑩雪的所好,他該當如何?

  傅雲飲的心中忽而憶起了二皇子那張光風霽月的臉,心中又是一陣難堪。

  思量了許久之後,他才駕馬趕去了西葫蘆巷中。

  只是剛翻身下馬,負責照顧瑩雪的婆子。便著急忙慌的跑了出來,跌在傅雲飲身側的馬蹄旁哭喊道:「世子爺,瑩雪姑娘不見了。」

  傅雲飲嚇得身形一顫,只急切地追問道:「怎麼會不見了?小竹呢?」

  那婆子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本該是瑩雪姑娘坐月子的時候,奴婢們如何能想到她存了這樣的心思?」

  傅雲飲見這婆子非但答非所問,字裡行間還有些推脫責任的意味在,隨即便怒從心來,只罵道:「支支吾吾的說什麼呢?還不快將來龍去脈好好的與我分說清楚?」

  那婆子見傅雲飲動了怒,方才開口道:「老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今早起來就沒聽見瑩雪姑娘的聲音,她素來是個喜靜的性子,一上午不叫人進去伺候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沒想到咱們送午膳進去的時候,卻沒瞧見瑩雪姑娘的人,連小竹也不見了蹤影。」

  傅雲飲聽了這話,神魂都嚇得險些移了位,他橫眉瞪著那婆子,罵道:「那小竹呢?你們都是死人不成?難道還看顧不好一個女孩兒?」

  那婆子見傅雲飲憤怒若此,便垂下頭小聲說道:「瑩雪姑娘昨日睡前吵嚷著要吃醉紅樓的糕點,又讓那幾個伺候的丫鬟去城西雜貨鋪去買些撥浪鼓之類的新奇玩意兒來,將我們這些伺候的人都支開了去。」

  傅雲飲再顧不得和這個婆子繼續磨嘴皮子工夫,他便立時翻身上馬,騎著馬便開始在大街小巷中尋找瑩雪的蹤影。

  她剛剛生產完沒幾天的工夫,且還帶著個襁褓里的幼童,身邊又跟著個瞧不起東西的稚童,若是遇上什麼歹人,豈不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已接近京城宵禁的時刻,皇宮也早已落了鑰,傅雲飲沒法去相熟的殿前司搬救兵,便只得把自己安插在京城裡的暗衛皆喚了出來。

  「即刻去尋。」傅雲飲吩咐完這句話後,就立刻拍馬鑽入街坊之中,繼續尋找瑩雪的蹤影。

  他心裡也是萬般的悔恨,瑩雪這般出走,必是因被自己傷了心的緣故。

  傅雲飲心急如焚,邊錯眼不落地在大街小巷裡尋找瑩雪,邊在心內不住地祈禱,只盼著瑩雪能平安無恙。

  若是因自己的卑劣和多疑,讓瑩雪和女兒受了傷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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