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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陰狠的眼刀飛了過來:「不可,你父親往日裡雖疼雲婕,卻更在意滿府的名聲,若這事被他知道了,雲婕不死也要掉層皮。」

  劉婉晴這才閉上了嘴。

  到了夜幕降臨之時,傅雲飲方才騎著馬匆匆趕回鎮國公府上,沈氏立刻一臉焦急地迎了上去,對上的卻是傅雲飲陰寒無比的臉龐。

  「沒有找到三妹妹的蹤影。」傅雲飲道。

  沈氏霎時便落下淚了,只道:「這個糊塗秧子,偷跑出去做什麼?毀了自己的名聲便罷了,就不怕自己的性命也折在了外頭?」

  傅雲飲也擔心不已,只道:「我要去殿前司借些人馬,央他們一起找三妹妹。」

  沈氏卻死死地拉住了傅雲飲的袖子,道:「你若鬧得滿城風雨,將來咱們鎮國公府還要不要做人了?屆時我和你媳婦兒連門都不敢出了。」

  劉婉晴這才在心內暗罵了幾句傅雲婕的不識大體,連帶著闔府女眷的名聲皆被她毀了,自己苦心經營了許久的人脈關係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她便也說道:「夫君切勿輕舉妄動,不若我們一起想想,三妹妹有什麼地方可去?」

  傅雲飲臉色陰鷙,璨若曜石的眸子裡染上了幾分擔憂:「三妹妹交好的幾個閨秀家裡,我已派人去瞧過了,皆沒有三妹妹的蹤影。」

  劉婉晴愈發肯定傅雲婕一定要跑到江南去了,也不知她使了什麼手段才能在沈氏眼皮子底下金蟬脫殼。

  「若沒有去閨秀家裡,會不會出城了?」劉婉晴如此說道。

  山嬤嬤也罕見地插了句嘴:「老奴斗膽多說一句,三小姐會不會往江南去了?」

  沈氏沉下了臉,眼眶裡的淚意霎時一掃而空,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丫頭究竟是犯了什麼邪心左性?竟已對那小廝瘋魔成了這樣。」

  時隔許久,傅雲飲封存已久的心被再一次地觸動了傷疤,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之意湧上他的心頭。

  本以為已經不會再為了那人失態傷心,誰成想旁人只是提起了江南,自己便深有所感。

  傅雲飲,你當真是不爭氣。

  「母親放心,我一定會把三妹妹完好無缺地帶回來。」傅雲飲說這話時,臉上神情淡漠,可劉婉晴卻瞧見了他左手微顫的指尖。

  沈氏便點了頭,目送著傅雲飲離去後,又與山嬤嬤說道:「你去與雲蕭說一聲,讓他悄悄地帶些人在京里尋一尋。」

  山嬤嬤應是,即刻便出了傅雲蕭所在的院子裡。

  *

  傅雲飲這一回去江南,沿途休憩之時,卻不忘與過路人詢問傅雲婕的蹤影。

  他知曉傅雲婕必不會以女子的打扮上路,便問那些過路人道:「有沒有瞧見一個身量不高,生的極為清秀的小廝?」

  那些過路人皆搖頭,只說並未瞧見。

  傅雲飲也不氣餒,三妹妹自小便性子極倔,看中的東西定要弄到手裡去,如今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竟把這等心性用在了男子身上。

  那個墨書……當真如此好?

  傅雲飲路遇險峰,便將馬匹拴在身旁,自己則靠坐在石頭旁休息片刻。

  想起傅雲婕這般離經叛道的行為,傅雲飲的心裡除了憤怒,更多的還是憐惜。

  憐惜她,也憐惜自己。

  他們這兩兄妹,竟都栽在了奴婢和小廝身上。

  憶起東昉遞來的信,傅雲飲的心中又是一陣揉碎心肺的痛感。

  瑩雪與墨書已成了婚,每日如膠似漆不說,還有了身孕。

  如此清貧的生活,她卻這樣甘之如飴,可見她有多喜愛那個叫墨書的小廝。

  心中的酸澀痛意久久不退,傅雲飲兀自苦笑,隔了這麼久,自己還是會因瑩雪的一舉一動牽動愁緒。

  傅雲飲暗罵自己的不中用,不斷告誡自己,這一回去了江南,若是不慎見到了她,必要當成陌生人一般視而不見。

  不能再為她落下一滴眼淚,也不能再為了她茶飯不思、夜夜買醉。

  沿途這一路上,傅雲飲皆沒瞧見傅雲婕的聲音,他思忖著自己騎馬興許會比傅雲婕的腳程快一些,便在臨近江南的小鎮上休憩了幾日。

  離江南越近,傅雲飲的心裡越發不適,每至深夜,灼心撓肝的憤懣之感便會悄悄爬上他的心頭,一如瑩雪剛離開的那幾日般。

  皆說婦人有喜會變胖,瑩雪定也會如此,她改了容貌,自己必不會再為了她那般心動。

  好說歹說之後,傅雲飲這才說服了自己沉沉入睡。

  只是他在這邊陲小鎮上等了許久,仍是沒有瞧見傅雲婕的身影,心裡只猜測,三妹妹會不會走了水路?

  若是走了水路,興許會比自己快上兩日到七澤鎮。

  傅雲飲便騎馬往七澤鎮走去,依著江南線人遞來的信,瑩雪與墨書應該住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山村里。

  只是這七澤鎮不過一丁點兒大,連街上的攤販也不過零零星星幾個,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當真能讓人存活下去嗎?

  那墨書果然是個無用之人,若是自己的女人肚裡有了孩子,自己是斷不可能讓她在這等荒僻的小鎮上孕育子息的。

  傅雲飲掃了一眼七澤鎮上的風光,暗自嫌棄之時,忽而聽得一陣熟悉的聲音。

  「這隻珠花就賣我五文錢吧。」聲音清麗軟糯,一如從前在外書房時對著自己撒嬌賣好般動聽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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