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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溫書心說這不廢話嘛,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你要能找到第二個令琛那還了得。
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祝溫書一直沒有告訴祝啟森自己和令琛的關係。
「那你找我有什麼用?」
祝溫書說,「你的手速都搶不到票,我的手速還能比你快?」
祝啟森:「你為人師表,說話怎麼這麼污呢?」
祝溫書:「?」
祝啟森:「什麼手速不手速的。」
祝溫書:「……」
她眯眼看向天空,沉沉嘆了一口氣,「你在音樂老師面前但凡有一半在我面前的不要臉,還會追不到嗎?」
「哎,說正事。」
祝啟森說,「你不是說你室友是個追星女孩兒嗎?你幫我問問這個買票有沒有什麼門道,我聽說有什麼機器還是什麼的,或者有沒有什麼其他渠道?」
「我回頭幫你問問吧。」
「別回頭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小賣部,祝啟森打開冷藏櫃拿出一瓶營養快線遞給祝溫書,「你現在就問問唄,反正也沒什麼事兒。」
祝溫書接了飲料,往貨架走去,低頭挑選麵包。
「你急什麼急,我室友還沒起床。」
「行,你別忘了就行,我上課去了。」
祝啟森走後,祝溫書慢悠悠地踱回辦公室,腦子裡一直想著祝啟森的事。
他這人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對這位音樂老師是認真的。作為朋友,如果祝溫書能幫忙,自然也會盡全力的。
只是與其拐彎抹角地去問室友,還不如直接問問本尊。
應該沒有人比令琛更了解他自己的演唱會門票了吧。
思及此,祝溫書拿出手機,翻到了令琛的微信。
打開聊天框,祝溫書突然噎了一下。
她竟然忘了回復令琛消息。
而且他們的聊天,還停留在一個不是很友好的氛圍里。
「唉……」
祝溫書沉沉嘆了一口氣。
她剛剛是不是說過頭了?
猶豫片刻,打字。
【祝溫書】:抱歉,是我說的有點多了。
【祝溫書】:你也是第一次當爸爸,沒什麼經驗,可以理解。
發出去之後,她繼續打字:但還是希望你以後可以——
【c】:沒關係,祝老師也是第一次當老師,沒什麼經驗,可以理解。
【祝溫書】:……
兩人無端沉默許久後。
【c】:祝老師,還有什麼事情嗎?
【c】:沒事我去忙了?
祝溫書恍然回神,這才想起找他的正事。
【祝溫書】:噢!有的!
【c】:?
【祝溫書】:就是想問問,您演唱會門票除了官方平台,還有其他購買渠道嗎?
【c】:就這個事情?
【祝溫書】:嗯嗯。
【c】:祝老師什麼時候學會拐彎抹角了?
【祝溫書】:?
【c】:我們老同學一場,難道還能收你門票?
【祝溫書】:不是,你誤會了,我幫朋友問的。
【c】:你這個朋友不會姓祝吧?
【祝溫書】:…………
第7章
有那麼一瞬間,祝溫書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幫祝啟森這個忙。
或者說,她為什麼要圖省事兒直接去聯繫令琛。
算了。
祝溫書嘆了口氣,直接切斷這個話題。
【祝溫書】:你當我沒問吧。
令琛沒再回。
秋陽杲杲,細碎的光暈穿過窗戶灑落在辦公桌上,有老師去樓下摘了桂花上來,整個辦公室都蕩漾著清淡的香氣。
這樣的環境下,連瑣碎的工作都顯得不那麼煩人。
祝溫書輕聲哼著歌,批改完家庭作業,在to do list第一項後面畫了一個勾。
下一項,是通過釘釘群布置國慶假期語文作業。
本來輕鬆的心情,在向家長發布作業的內容的時候突然蒙上了一層薄霧。
假期作業,向來是教研組統一布置安排。這次國慶節的語文作業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讓孩子們寫一篇小遊記。
只是一想到別的小孩作業里都會出現爸爸媽媽或者爺爺奶奶,而令思淵很可能又只有保姆的監督,祝溫書就覺得可憐巴巴。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令琛自己也是單親家庭。
不過高中那幾年,祝溫書對令琛的了解也僅到此為止。更多的信息,還是來自於他成名之後,各種來路不明的爆料。
據說,他的媽媽去世很早,而爸爸幾乎是個地痞,嗜酒、賭博、暴力,一樣不落。不僅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還在前兩年頻繁向令琛索取巨額贍養費。
這種家庭背景,在早些年的娛樂圈屢見不鮮。
所以一度有人認為這是令琛背後的公司故意給他立的美強慘人設。
流言紛紛,令琛從未回應過。
但祝溫書知道,這些應該都是真的。
那些黯淡的高中時光,他破舊的衣服,臉上的新傷舊患,應該都是這些流言的佐證。
既然這樣,令琛為什麼還不吸取教訓,做一個盡責的父親?
唉。
祝溫書嘆了口氣,懷揣著人民教師的良心與責任,拿起手機給令琛發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