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我不是來泡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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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河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告訴他「你給了我建木之實」這細節。這明顯是秦弈將來某天會做的事情,如果事先說了,那這就不是秦弈造就的因果,而是自己讓他去做的。

  滋味盡失。

  其實本也差不多……

  秦弈又不傻,只要把事情理順了,他將來某天回到過去見到冥河,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不需要說的。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他造就的了,不過感覺不同嘛。

  難怪那時候他神色很溫柔,原來他那時候的眼神分明是在看她明河呀。

  越想越甜。

  這種心思已經是真正的女兒心了,婉轉千結,期待著浪漫。這一刻的明河,再也和出家人沒有關係。

  秦弈用了二十年都沒徹底打破的壁壘,卻在今天掄起棒子打算抽她的時候打破了。

  不知這個叫不叫欠揍,嗯。

  不過終究有人更欠揍。

  魔主悲願,被冥河復甦嚇到了,倉惶而退。到了魔淵才醒悟,這個時候的冥河其實沒有太強的戰鬥力,她的融合不可能瞬間完成的,必然有過程。這個過程就是最好的機會。

  秦弈肝膽無畏,願意直面這種恐怖的敵手,便很容易想到這點,但魔主不行。

  他這種魔是和尚悲願排出了所有負面的揉合體,除了陰狠惡毒貪婪之外,當然也包含了膽怯畏懼之類的情緒,他見勢有異的第一選擇是跑,十分真實。但是跑到安全地,回頭想想,就越想越不對,懊悔這種情緒又開始蔓延。

  仔細想想就知道完全可以打的啊!為什麼要跑,為什麼要被她那一手法則之力嚇到?

  而且她這轉世重生,其實自己是可以克制的啊!自己是輪迴之盤,本命法寶的具現就是輪迴之力,操作得宜的話,說不定可以將她的輪迴融合瓦解才對……

  魔主悲願悔之莫及,剛才還白白傷了本源,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復原。

  沒關係,她這一時半會肯定還好不了,再反撲回去不就行了?

  潛至近處一看,悲願更是狂喜。他發現此時的明河又不是冥河了,雖然可能二者現在有一樣的能力,但最根本的法則之力,這個小道姑肯定暫時還不具備。這一項融合必是最長久的一項。

  那就更有利了!

  他的手心隱現一個輪盤之形,正在慢慢旋轉。

  同樣屬於法則的力量正在盤旋,仿佛有看不見的螺旋通道,悄悄覆蓋在明河身上。

  這是亂輪迴!

  只要對方陷進這種漩渦,那兩世靈魂就會徹底迷失方向,不是割裂,而是混亂,前不見往昔,後不見今日,渾渾噩噩變成一個瘋子。

  此時的明河,絕對連看都看不破這種玄之又玄的能力,即使看破了,她也不可能抵禦得了。

  就在亂輪迴之力剛剛釋放出去的時候,那邊明河正在和秦弈說:「現在換她出來了,有話可以問她。之後我們每次交換時間都會越來越短,直至徹底合一……」

  悲願:「……」

  輪迴之力臨身。

  明河的眼眸同時變得幽深。

  「亂輪迴?」她低聲說著,身軀忽然變得虛無。

  猶如渺渺冥河水,似水似霧,非水非霧,不見其源,不知其深,萬物渡河,只余純靈無念。

  輪迴法則如落虛空,根本起不了絲毫漣漪。

  悲願一驚。

  這怎麼回事?冥河就算勘破這法則,也不至於這樣一點都不經受啊,難道她根本不是輪迴?

  「我亘古恆在,不入輪迴,那隻傻鳥都不敢用這種伎倆對付我,何況她分離出的一個法則化形?」冥河淡淡說著:「真是不知所謂。」

  隨著話音,臨身的法則之力盡數消融無蹤,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不僅如此,悲願駭然發現,連帶自己的法則似乎也在衰敗,好像要被她順著杆兒磨滅一樣。

  渡河者,剝離血肉,剝離記憶,剝離能力,剝離一切一切,只余最純的靈。

  渡河即空。

  這是冥河與生俱來的法則,說實在的,沒誰比這個邪性,也沒誰比這個公正,因為管你是誰,皇帝也好乞丐也罷,善人也好惡人也罷,渡河即如此。

  當初鳳皇與她的爭議,就基於此。嚴格說來,那也許是天地第一場正魔之辯的開端吧。

  當冥河這種魔性到了神性的程度,太清級的鳳皇都拿她沒辦法,別提鳳皇分化出來的一種法則之力了。

  悲願大駭!

  他本體就是基於輪迴法則形成,一切能力基於此,一旦這種法則被磨滅消融,他就等於實力盡失,連命都不確定還在不在!

  悲願奮起所有的能力,忽然伸手一招。

  不遠處的扶桑樹化作一輪烈日,光耀暘谷。

  這樹……名為暘谷之寶,實際上從來都是他暗中掌控的東西,幽日族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供奉實際上是在為魔主養法寶。

  它是菩提寺中的菩提投影,也是致使空間混亂的根源之一,它的投影雖然都是幽寂之意,但本源終究是扶桑,從寒門到明河到秦弈都能感覺出裡面有烈日的意味,只是很淡。當然淡,因為太陽本源都被魔主悲願化用,成為他修行的養分,所以扶桑枯萎,需要建木之實化作的「冥河之心」來提供生命力。

  前因後果便是如此。

  這也就意味著,魔主悲願隨時可以化用扶桑投影,將它的太陽真意盡數釋放。

  若說世間有一個最克制冥河的東西,不是鳳皇火,而是太陽真火。

  普照世間的煌煌,與流淌冥界的幽寂,它們才是最相對、最相剋的。

  烈日普照的瞬間,冥河就眯起了眼睛,有些辛苦地相抗。她能力未復,暫時擋不了這樣的先天之源。

  悲願臉上露出笑容。冥主又如何?克製得宜,果然可破。

  可他笑容才剛剛牽出那麼一絲,一道迷濛的光華不知從何而來,迎向了空中烈日。

  那烈日一碰到光華,還沒做任何衝突交鋒,就莫名其妙地消散了,重新變回了死氣沉沉的扶桑。

  時光之道,回溯。

  從悲願偷襲、冥河化解並反攻、悲願化扶桑為烈日,一切都只是瞬息之間。那邊秦弈又不是死人,一愣反應過來,迅速插手。

  一直掐在手中本來打算回溯冥河用的術法,凝聚了很久很久的力量,一股腦兒甩到這裡來了。

  時光悠悠,烈日歸寂,一切平息。

  悲願又驚又怒:「時光之道,你到底是誰?」

  「真的悲願會認得我,可惜你只是個山寨貨。」下一刻一根狼牙棒越過時間空間,轉眼就到了悲願的腦門上:「居然真把我秦某人當個空氣,難道真以為老子是個來這裡泡妞的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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