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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直接衝到中間,把他們兩人隔開,左看看,又看看,最後視線定格在荊落笙身上,揚聲道:「到底發生什麼了,你為什麼打子墨哥哥?」

  少年見狀,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將荊落笙拉了過來,朝小姑娘道:「你真的好煩。」

  小姑娘的氣焰登時就躥了上來,「荊慕羽,三天不打,你蹬鼻子上臉是嗎?」

  荊慕羽只覺得她沒事找事,胡攪蠻纏,更不想同她糾纏,不由得揚眉戲謔道:「被打的是你的子墨哥哥,你怎麼不去關心關心,追著我們幹嘛?」

  小姑娘的臉色當即綠了,胸口跟堵了一口氣似的,惡狠狠地瞪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該不是被趕出來了吧?」少年歪了下頭,故意道。

  小姑娘忍不了了,「怎麼跟本小姐說話呢?」

  少年見她這反應,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你還笑,荊慕羽,你還笑!」

  她小臉皺成一團,揚手打了過來,下一刻引起少年陣陣驚叫,「你別扯我頭髮。」

  「一個世家小姐怎麼這麼潑辣?」

  荊慕羽的挑釁徹底把她惹毛了,她掰了掰手指,雙頰漲紅,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你、說、什、麼。」

  少年咽了咽口水,雙臂交疊在胸前,提防著她,趁她還沒說完話,連忙拉起一旁的荊落笙,扯開腿道:「阿姊,我們快跑。」

  話音剛落,身後的沈梓瓔頓時愣了,才一瞬間,荊慕羽兩人已經跑出去老遠,成了一團縮影,小姑娘簡直炸了,氣得直跺腳,大喊道:「荊慕羽——」

  其聲如虹,衝破雲霄,驚得天上的群雁翅膀都哆嗦了幾下。

  姊弟倆回偏遠後,少年趕緊鎖好了院門,才靠著大門劇烈地喘著氣,小聲腹誹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話音剛落,荊落笙的目光便落了過來。

  少年察覺到,仰起頭扯開了笑,笑意直達眼底,甜甜道:「阿姊除外。」

  **

  近幾日,煜王也沒說有什麼計劃,荊落笙便在府中養傷,每日喝著苦澀的湯藥,她都快喝吐了。

  也不知這幾日怎麼了,小羽也不經常來找她了,每日都是竹桃陪著她。

  一日午後,荊落笙剛要去尋小羽,結果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灰青色的影子,衣衫破敗,沾著一大片一大片的鮮血,看起來頗為狼狽,但他臉上卻掛著欣喜的笑,興沖沖地跑到她跟前,激動地說:「阿姊,我去嘉山尋到可以修補你經脈的草藥了。」

  「馬上就熬好了,很快阿姊的經脈就恢復了。」

  少年握著她的手,眉梢上楊,越說越激動。

  粗糲黏膩的觸感劃到她的手掌,她皺了皺眉,低頭輕輕摩挲著少年手上的一道道傷口,心疼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你出去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是趙醫正說還差幾味稀有草藥,我和蘇子墨便一同去了嘉山,山崖陡峭,那幾味藥又長在斷壁處,所以費了些功夫。」說到此處,少年眸中靈光一閃,繼續道:「蘇子墨那個人一點都不專心,心裡根本就沒有阿姊,山上荊棘遍布,你看我手上,還有身上,都是刮的刀口子,而且這些重要的草藥都是我采的,蘇子墨就在一旁悠閒地逛來逛去,一點都不上心,阿姊,你可要看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千萬不能錯付了人。」

  少年說得眉飛色舞,將蘇子墨從里至外徹底貶損了一遍才肯罷休。

  荊落笙聽罷,呆了一瞬,看著少年頗有些孩子氣的樣子,復又輕輕笑了出聲,關心道:「你趕緊好好處理下身上的傷。」

  少年搖搖頭,堅持道:「不打緊,藥快煎好了,我要看著阿姊喝下去。」

  而此刻,站在院門口的常林,眸光微眯,目光陰沉地落在荊慕羽的後頸上,唇角抽搐著,那模樣,恨不得立刻咬斷他的脖子。

  直到竹桃端著一碗藥進來,少年接過,吹了吹,然後遞給荊落笙。

  事畢,少年才端著空了的藥碗出去,然一關門,剛轉身,就看見常林鬼影一樣猛然出現在眼前。

  少年被嚇了一跳,身形一晃,扶住門把手才站穩。

  「撒謊精。」常林抱著劍,一雙幽深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劈頭蓋臉怒斥道。

  少年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垂下了頭,有一時被戳破的窘迫,指甲死死摳著碗邊,後定了定神,迎上常林如刀削的寒光,嘴硬道:「反正不管我說什麼,阿姊都會信我。」

  常林呵笑一聲,看著荊慕羽把他家王爺貶地這麼一無是處,沒當場教訓他一頓還算是好的,而他撒謊竟然還這麼囂張。

  「既然你阿姊一心向你,你又何必撒謊,還是說你在怕些什麼?」

  少年微怔,眼睫閃了閃,擋住了眸中的慌亂。

  「怕你阿姊被我家王爺搶了去,還是怕你阿姊會不要你啊,你不是很有信心嗎?」

  常林逼近他,微熱的,極具壓迫感的氣息幾乎都吐在少年額頭上,少年的身體抵住身後的門扉,退無可退。

  少年徹底僵住。

  只見常林一臉肅穆,語氣中夾雜著威脅,「你解釋還是我解釋?」

  兩人僵持良久,少年才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幽怨,把空碗塞到常林手裡,不忘瞪他一眼,而後轉身,磨蹭了一會,才推開門。

  他慢吞吞地來到阿姊的案桌面前,只見阿姊一臉疑惑看著他,他摳著手指,視線瞥向一邊,才道:「阿姊,大部分草藥是蘇子墨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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