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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不慢,卻一句一句地砸在了兩位公主的心上,她們與理有虧,之前還在家裡幸災樂禍安慶的事,眼下又被昭王這樣說出來,麵皮上有些過不去。
「昭王,你想怎麼罰,本宮有言在先,月蓉和寶眉都是你堂妹,那安慶只是一個外人。」永安公主點到為止,不敢多說。
永惠沒說話,但看向昭王的神情就是這樣說的。
昭王都懶得鳥她們了,好說歹說的,真以為安慶是誰都能嗟磨的小可憐嗎?沒看鬧出這件事,搞得現在卡在這裡不上不下的那個主還沒發話嗎?
「兩位姑母失言了。此次是她們觸犯了皇規,就算是本王也必須要大義滅親,還給宗室聲名,否則下次有人冒犯姑母你們,本王是不是也要站著看呢?」
「你——」兩個公主被他堵得氣鼓鼓地說不出來話來。
「依照皇規,污衊宗室清白,其罪當誅,當諒在此事還未徹底發酵,芳華和寶眉二人罰俸三月,閉門思過。王瑜兒旁犯,多嘴多舌,引發禍事,罰銀五百兩,三十鞭子。至於華進和藍婆,空口無憑,互相推諉,冒犯宗室郡主,罰西涼邊塞二十年,全數家財沒收。」
昭王說完以後,看向旁邊未曾表態的越九溪。
越九溪嘲諷地看向蒼白著臉覺得受辱的眾人,兩位公主倒是鬆了一口氣,安定下來,罰俸和閉門思過這根本不算什麼。
其實昭王也是思量過的,不過這兩人到底是郡主,同為宗室之女,也不可能真的像平民百姓一樣重罰。
「清王……?」
「其他的我沒意見,兩位郡主的懲罰輕了。」他淡漠的語氣偏偏就在這時攪起了風雲。
第61章 吃瓜
「清王, 你什麼意思?」永惠公主不滿了。
他坐在椅子上,姿態凜凜,貴氣雍容, 長袖微攏, 墨眸看向她,唇瓣揚開一個涼絲絲的笑意。「永惠公主當本王是來作甚的?」
永惠和永安:「……」誰還不能知道你是來給那安慶撐腰咋滴!
昭王皺眉,有些不快:「清王,本王這已經是重罰了。」
年輕的王爺驀然站了起來, 他身姿峻拔, 秀挺頎長, 玄色蟒袍在身,貴氣凜然, 更有一股令昭王、公主們心驚的戾氣。
「昭王罰的, 是她們應當受的,而本王要為義姐親自出一口氣, 難道說還要讓你們都同意不成。」
掃面而來,如同寒風般刮著人的臉。
越九溪不笑的時候, 就像收斂著爪牙的猛獸,英姿勃發, 淵渟岳峙, 只是當看向為首的寶眉郡主時, 那雙漆黑的眼睛掃過去時,寶眉郡主等人頓時背後一寒,腿腳都發軟了。
寶眉郡主終於忍不住崩潰了, 「慕淮, 明明我這麼愛你, 你為何……為何從不肯看我, 安慶該死,都是她!」
「夠了。」他姿態優雅無比,聲音寒冷的打斷了她。「你的那些小心思,真當我看不出來。本王不過是給永惠公主一份薄面。你和陳月蓉、王瑜兒,倒真是蛇鼠一窩,本王多看一眼都作嘔。還妄想和我義姐比。」
永惠公主忍不住酸溜溜地說:「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清王這麼做,就不怕人寒了心。」有威脅的意味在裡面,擺明了就是知道越九溪會對皇位有意思,這一次他要是真的是敢動,以後有點是法子整他。畢竟,義姐已經夠曖昧了,還主動撐腰,怕不是想做第二個昭王。
昭王本就敏感,聽到永惠公主的話後,本還想管管,現在乾脆當啞巴了。他的臉簡直比煤炭還要黑。
這不就是就差指名道姓說他的名字了嘛!
「永惠公主言重了。本王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越九溪不咸不淡地說了句。都快把永惠和永安兩人整出心臟病了,沒想到他真的是軟硬不吃的主。
「你會後悔的。」
越九溪似笑非笑地走到了殿中間,連腳步都不帶遲疑的。他的逼近讓寶眉和陳月蓉、王瑜兒三人臉色變得比牆上的雪膩子還要白,她們三人都有些後怕。
「清、清王,你做什麼……!」大肚便便的陳月蓉紅著眼睛,害怕地喊。
越九溪厭惡地看了她們一眼,「長安。」
長安立即把罪證和筆拿了過來,呈給她們。
「請郡主們簽字畫押。」
陳月蓉仗著自己是個孕婦,就要打掉那罪證,可長安拿得穩穩的,根本就不給她一絲的機會。
「想好了,你們不簽,別怪我不客氣了。」越九溪冷冷地看著她們。
王瑜兒是第一個撐不住的,她咬咬牙,上前寫了名字,按了紅印。
「王瑜兒你在做什麼!」寶眉難以置信。
王瑜兒走開低著頭,不敢說話。她比不得她們倆,沒有郡主身份,沒有公主娘撐腰,要是清王真的動手,怕是只需要隨便吩咐一句話,她夫君家、娘家都得散了。她只怪自己之前太糊塗了,不敢嫉妒青蘿,更不該趟這趟渾水。
陳月蓉看向昭王,昭王嘆了一聲氣,對她使了一個眼神,讓她從了。
陳月蓉一直沒個主心骨,眼下見著他的眼神,雖然委屈,可到底乖乖地聽了。
昭王知道越九溪想做什麼了。他這是殺雞儆猴給人看。
寶眉一個人,再也無力回天。她眼睛哭著,狠狠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怎會會有這麼冷的心腸呢。
長安收起了那些罪證兼告白書,雖然表面眉頭都不動一下的,其實心裡早已嘆為觀止。沒想到這幾個在京城之中無法無天的郡主們都被自家王爺收拾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