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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音把巾帕上的粉末倒進有柳筠血的碗裡,看一眼裴晟,「你知道你媳婦兒容貌的事嗎?」

  裴晟止住了輕搖的扇子,「容貌?您說她之前易容的事情?」弘音師伯怎麼會知道,他記得他並沒有講過這件事。

  「她還易過容?」

  「別提了,裴晟這個小媳婦兒之前的樣子比這還慘,簡直慘不忍睹,後來才知道是她自己故意易的容,說是為了避免糟她主母嫉恨,不過就她本來這張臉,應該也不會到讓人嫉恨的程度吧。」

  蘇正山拿起桌子上的花生往嘴裡送,送到一半被裴晟的扇子給敲掉了,蘇正山要暴怒了,實話還不讓人說了,你看你自家媳婦兒自然是哪看哪好看。

  「她現在這張臉也不是她的真實容貌。」弘音看著暗地裡較勁兒的那師徒二人。

  裴晟和蘇正山同時看向弘音,弘音很滿意這個效果。

  「她還易了一層容?」這不可能,耳鬢廝磨間的反應和表情最真實,她臉上的紅潮和汗滴是騙不了人的,易容的話根本不會這樣。

  弘音既然說不是真實的肯定不是真實的,蘇正山暗自咂嘴,這個小徒媳是有多深藏不露,他又鄙視地看了一眼明顯處於懵的狀態的自家徒兒,這都成親多久了,連自己媳婦的真容還沒見過,也真是夠沒用的,他剛才受的氣瞬間被撫平了。

  弘音搖頭,「沒有易容。」

  「沒有易容怎麼會容貌不一樣?」蘇正山奇了。

  「她在定期吃著星月移,這是南陽流傳過來的一種藥,長期吃這種藥的話,會讓人的五官一點點地發生變化,吃的時間越長容貌的變化越大。從她的脈象上看,她吃了至少得有十年。」

  「她為什麼一直要隱藏自己的真容,難道她的真容已經慘不忍睹到無法見人?」蘇正山恨不得現在就把他這個徒媳叫回來一問究竟,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弘音一笑,「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容貌再變,骨相是變不了的,她的真容不會丑,相反肯定是個美人胚子,配你家這個美徒兒也是綽綽有餘。」

  蘇正山手裡的花生掉了,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那不是撿到寶了。

  裴晟臉上沒有絲毫的驚喜和驚訝,他眉心微皺,「師伯,長期服用這種藥物會不會對身體有所損害?」

  她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人和事,才會有這麼重的防備的心,為了改變自己的容貌,藥能吃這麼多年,是藥都有三分毒性,她作為醫者,這點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什麼該死的星月移一吃就吃十年,烏月一潛就是五六年,她的身體到底還想不想要。

  弘音看著裴晟眉眼中的暴躁,對他心中所想瞭然於心,「這是種溫性藥,對身體的傷害沒有那麼大,但她吃了這麼久,有一定的耗損也是難免的。」

  蘇正山插了一句,「那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嗎?這種藥對容貌的改變是不可逆轉的?」

  「停下來不再吃,等體內積攢的毒性全部排出體外自然就無礙了,容貌也會慢慢地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蘇正山緊張之色稍有緩解,這樣看來還不算嚴重,「裴晟,這件事只能你去勸你媳婦兒,不管是因為什麼事她要吃這種藥,都沒有自己身體來的重要,不管她是跟誰有什麼仇也好,怨也好,或者誰要害她也好,她都進你們裴家門了,這些就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如果事情是那麼簡單就好了,裴晟想自己在柳筠心裡的分量大概也就是個露水姻緣的情郎,她對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又怎麼會放心把自己的背交給他,讓他來保護她。

  「師伯,那她體內的烏月?」

  弘音捋了捋自己臉上並不存在的鬍鬚,他從呆了三個月的深山老林里出來,剛把自己長到胸的鬍鬚給颳了,頗有些不適應。烏月是個棘手的難題,但是他又不想讓蘇正山看出來,他這個師兄的威信還是要立的,不然他繞一大圈的扯星月移幹什麼,他翻看著那本西域殘本,「烏月的解藥也不是不能調配出來,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蘇正山看出這個禿驢又在繞圈子說空話了,「師兄,你這不是廢話,你剛說婉婉體內的烏月最多也就一兩年就毒發了,那你解藥三年之後才能配出來,到時候我們一堆死在烏月下的人墳頭都長草了。」他摸了摸自己真正的鬍子,「那也挺好,到時候,我就帶著我徒弟和徒媳婦兒一塊兒去給師父他老人家請安打牌,師父他老人家沒準也能在地底下笑出聲來。」

  弘音輕咳一聲,「我說的時間長短,自然是指在這一年內的時間長短的問題,你急什麼急。」

  弘音拿書輕拍了下桌子,不料袖子碰到了桌子上的碗,碗裡面的水正好灑到了記載著烏星解藥的那一頁。

  弘音和蘇正山還沒反應過來,裴晟已經離了椅子,把書給拿了起來,卻還是晚了一步,書被水給浸透了,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書上的字發生了變化。

  蘇正山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但看到弘音和裴晟都在嚴肅的看著書,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記載有烏星的解藥的配方換成了烏月的解藥。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蘸取了一點普通的白水灑上去,字並沒有變化,只有那個碗裡的水會有這樣的效果,看來是月絮草和中烏月之人血的混在一起產生的反應,「師兄,你可以呀,這都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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