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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寧望著她，雙眸微彎著：「池總監要早退嗎？」
池尾淺淺地笑著，淺棕色的眸子裡溢著柔軟：「什麼時間都可以的。」
心底有小小的雀躍。
頌寧往前，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拉開車門，腳尖探下去，頌寧朝她揮揮手：「我上去啦。」
池尾輕笑著點頭。
她望著頌寧下了車，走遠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望了一眼。
搖下車窗，池尾望著她淺淺地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那人進了樓。
過了兩秒，毛茸茸的腦袋又從門後探了出來。
那張明媚的笑臉映在淺棕色的眼眸中。
頌寧朝池尾又揮揮手，才上了樓。
乘上電梯。
頌寧望著那不斷跳動的數字，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緊張了起來。
明明畢業之前自己還是和魏女士住在一起的，這才多久沒回來，怎麼還近鄉情怯了。
魏女士也從來沒打過自己。
她嘆了口氣。
忽然又覺著有些好笑。
可能現在在家裡的魏女士，也和她的心情一樣。
打開門。
頌寧進去了，卻沒看見人。
她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她媽不會把她鴿了吧。
對著她哭三個小時都不管用嗎。
那她再加碼倆小時？
正要打電話，忽然聽見臥室那邊好像有了點動靜。
片刻後，魏瀾拉開門走了出來。
「媽。」頌寧有些震驚，眸子眨了眨，「你剛起呀？」
按照魏女士的作息，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早就起來了。
「嗯。」魏瀾點點頭。
是睡得有些久了。
昨天那通電話太突然。
像是有什麼突然冒出來。
打破了一樣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氣氛又沉默了下來，和從前很多時刻一樣。
頌寧慢吞吞地走過去，在魏瀾有些疑惑的目光下，伸出手，給了她一個擁抱。
她其實已經比魏女士要高了。
以前的時候，她們很這麼近地少站在一起。
魏瀾怔了一瞬，身體有些僵硬。
頌寧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原先那點緊張也逐漸淡了。
習慣了魏女士的雲淡風輕，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
「媽媽。」她輕聲說，「以後每次見面，我都要抱你的，你要快點習慣呀。」
要把小時候缺少的擁抱都補回來，不管是魏女士缺少的，還是自己缺少的。
她可是魏女士最貼心的的小棉襖呀。
雖然小棉襖開保暖的時間有些晚了……但沒關係，小棉襖會很暖和很暖和的。
依舊是不自在的僵硬，魏瀾皺了皺眉。
心裡有一陣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事業上成功的喜悅，和逐漸手握權力的踏實，都不一樣
像是——
在女兒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小小的人第一次學會說話，叫自己媽媽時一樣。
雙手垂在身側，魏瀾難得地不知所措起來。
猶豫了許久，她抬起手，有些生硬地拍在頌寧的肩上。
語氣像是帶了些嫌棄的：「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耳邊的聲音依舊聲音是不自在的生硬。
頌寧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她找到了對的愛呀。
池尾會讓她看到魏女士從前的照片，告訴她魏女士會在背後悄悄地誇她。
也不只是心血來潮突然想起來的。
池尾知道她一直很在意著小時候的事情。
她在告訴她，該怎麼去做。
她笑著：「媽媽，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嗯。」
「那你先回房間休息，我去給你做早飯。」頌寧說。
心情很好。
頌寧打開冰箱找出需要的東西，打算煮個粥。
來之前她吃得不多，可和魏女士一起再吃一頓~
印象中，很少和媽媽一起吃早飯。
以前的時候，總是她剛起床，魏女士已經去公司了。
煮好粥，頌寧跑去敲了臥室的門。
從櫥櫃裡挑了兩個好看的碗出來，把粥盛了出來。
她看著魏瀾捏著勺子喝著粥，圓潤的眸子帶了些亮，期待地問道：「味道怎麼樣？」
魏瀾面上表情不顯，平淡地點了點頭：「還行。」
頌寧癟了癟嘴，有些不滿意：「你誇誇我嘛。」
「……」公司里叱吒風雲的的人忽然詞窮。魏瀾想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好吃。」
頌寧看著對面的母親，有些無奈。
算了，也算誇她了。
粥有些燙。
頌寧捏著勺子，輕輕攪動著碗裡的粥。
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吃完早飯，頌寧收拾了東西，放進了洗碗機。
她跟在魏瀾身後，跟屁蟲一樣。
跟得魏瀾有些煩，又想起從前那個還小小的、去哪兒都想跟著她的頌寧，嘴邊趕人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去沙發上坐了下來。
頌寧跟著她，挨著坐到了她旁邊。
魏瀾打開電視，頌寧把遙控器搶了過來，把她撥到的一個財經類節目換成了最近熱播的劇。
看著魏女士想發作又強忍著的樣子，頌寧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