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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有抓手了!那還怕破不了案嗎?”我說道。

  畢竟在中心現場發現一枚血指紋,可比灰塵指紋和汗液指紋要有價值得多。

  “可是,指紋經過比對,庫里沒有。”陳支隊說,“所以,我們不是怕破不了案,只是想要儘快破案,得花點心思。”

  “你認為,兇手在這裡藏頭顱,是臨時起意?”我看著林濤穿著全身式的防蜂服跌跌撞撞地走進警戒帶,小心翼翼地靠近蜂箱,不由得忍俊不禁,說,“他就這樣去開關蜂箱,有可能被蜜蜂蜇吧?風險是不是有點大?”

  “畢竟是在路邊,正是因為不了解蜜蜂的風險,我們才覺得是臨時起意。”陳支隊說道。

  “可是,很多養義大利蜂的,每天都要看蜂箱,很容易就會發現藏著的頭顱啊。”韓亮插話道,“我怎麼覺得他是知道這裡養的是土蜂,知道一個月才看兩次,才會藏在這裡?等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大部分白骨化了。”

  “這個,你說得也有道理。”陳支隊皺了皺眉頭,說,“不過,我們已經安排各社區派出所對近期被蜜蜂蜇到的人,進行徹底摸排。說不定,這也是一條路。”

  “如果韓亮說得對,那麼就得對曾經養過蜜蜂的人,也進行一番排查。”我說。

  陳支隊點點頭,拿出警務通,在上面打著字。

  “其他呢?”我問道。

  “我們把這一排蜂箱,還有附近養蜂場的蜂箱都看了一遍,沒有其他的屍塊。”陳支隊說道,“哦,也沒有其他痕跡物證了。所以,現在尋找其他屍塊,也是一個重要的任務。”

  我點了點頭,見林濤已經笨重地勘查起現場了,於是對著他喊道:“足跡,確實沒有鑑定價值嗎?”

  “沒有。”林濤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那這條公路的路面呢?”我問,“有沒有輪胎印什麼的?或者有沒有監控什麼的?”

  陳支隊搖了搖頭。

  “這條路的岔路多,監控沒什麼意義了。”程子硯看著公安監控示意圖,說道。

  “看來,犯罪分子刻意選擇這裡的可能性大。”我說,“說不定,他離現場不遠。”

  “這個我們也認可。”陳支隊說,“之所以找屍源這麼迅速,就是因為死者也是本市的人,也有調查反映,死者偶爾會來這附近玩。”

  “玩?玩什麼?”我問道。

  “郊遊啊,野炊啊什麼的。”陳支隊說,“他曾經請同學來這附近踏青。”

  “他的同學的關係人,都排查了嗎?”我問道。

  “正在排查,還沒有任何線索。”陳支隊說道,“今天太熱了,這裡沒遮沒擋的,要不,你們先去屍檢?”

  “是啊,是啊,屍檢去。”遠處坐在車裡的大寶叫道。

  “行吧,雖然我估計屍檢並不會發現什麼特別有價值的線索,但是也得去做啊。”我說完,走上了車,對韓亮說:“出發。”

  明亮的解剖室里,解剖台上只放著一顆孤零零的頭顱,讓人覺得很不習慣的同時,更是有些瘮人。

  頸部是從甲狀軟骨的下方被截斷的,通俗地說,就是頭顱下方還連著一截脖子。斷口的皮膚呈現黃白色,這是沒有生活反應的徵象,說明死者是死後被人切斷脖子的。頭顱上的眼睛微閉,似乎能看到一點白眼珠,更顯得嚇人了。頸部斷口處完全斷裂的血管內,殘餘的血液還沒有流盡,隨著我們移動頭顱的位置,還有鮮血從斷口流出。

  “男性頭顱,髮長15厘米,頭面部未見明顯開放性損傷,口鼻腔黏膜無損傷,口鼻和外耳道內未發現異物。”大寶一邊檢查著頭顱,一邊說著。青鄉市公安局的孫法醫,在一邊拿著屍檢筆錄記錄著。

  “看看眼瞼。”我注意到死者的口唇似乎有些發青,於是說道。

  大寶用止血鉗夾開死者的眼瞼,用小塊紗布仔細地擦拭著眼球和眼瞼的結膜,說:“喲,你還別說,你看這兩個小點,是不是出血點啊?”

  很多眼瞼球結合膜的出血點都不是大片存在的,而是孤立存在,這就很容易因為眼瞼內的污染而被忽視。然而,這一兩個孤立存在的出血點,恰恰能在死因難以明確的案件中,起到關鍵作用。因為這裡的出血點,提示死者可能是機械性窒息死亡。

  “是出血點,我覺得口唇也是有紫紺的。”我湊過去看了看。

  “窒息死亡?這個好辦。”大寶說完,麻利地用手術刀切開了死者頸部的皮膚。

  因為頸部是在甲狀軟骨下方切斷的,所以死者的舌骨和甲狀軟骨都在。大寶用掏舌頭的方式,把死者殘存的頸部內組織全部取了下來,然後分離舌骨和甲狀軟骨。

  “舌骨和甲狀軟骨沒有骨折。”大寶說道,“奇怪了,加上頸部皮膚沒有損傷,可以排除是扼死和勒死、縊死之類的機械性窒息死亡。口鼻也沒損傷,可以排除捂死。”

  “那還剩下幾種機械性窒息的方式?”我一邊用手捋著死者的頭髮,一邊問道。

  “頭上蒙上塑膠袋悶死?胸腹部壓迫導致的機械窒息?這種殺人方式很難實現,畢竟死者也是個青年男性,是會反抗的。”大寶說,“總不能是哽死這種常見於意外的機械性窒息損傷方式吧?”

  “大寶常說一樣類型的案件要來一起來。”韓亮插話道,“會不會是體位性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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