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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高凡和呂雉終於弄清楚了他們自己所在的環境。
這是一個深淵,整體呈現圓形,而從上方下來的螺旋樓梯,到此為止後,變成了一道橫亘在深淵上的細長鐵橋。
形容起來,就仿佛是鐵鍋里放了一根筷子。
現在兩人就站在『筷子『中央。
這道橋的寬度,也就是左右三步,現在回憶起來,高凡都覺冷汗直流,剛才如果他稍一錯步,恐怕就會掉下去,萬劫不復。
橋下面會是什麼呢?
那深淵之中會有什麼呢。
傾聽著耳邊越發真切的呢喃聲。
一個強烈的念頭就湧上高凡的腦海,他忍不住對呂雉說:「我知道我們在哪了……我們在畫裡!」
高凡說『我們在畫裡』,呂雉聽了一時還未明其意,但這句話已經讓她頭皮發麻。
「什麼畫?我們怎麼會在畫裡?」呂雉忙問。
「這就是《地獄之門》那幅畫描繪的場景。」高凡說,「但畫中並沒有我們站立的這道橋,這道橋是因為…」
「……是因為崇拜,我需要描繪祂的模樣……儘管世人未嘗有幸目睹祂的容顏……但我如果不這樣做……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高凡感受到了一種極度的狂熱,感受到了那是生命的終極歸宿。
「高凡!」呂雉聽得不對勁,她一把抓起高凡的左手,就見左手又被蛆形皮質包裹,而高凡則是目露痴迷之光,望著腳下的深淵,蠢蠢欲動。
「我要回歸於祂……不……在回歸之前……我要描繪祂……」高凡說。
噗哧!
呂雉的雕刻刀B,命中高凡掌心。
先是切破一層宛如皮質的古怪玩意,或可稱為蛆質,後又切進高凡的肉里,高凡的皮肉,還沒被那蛆質完全同化,所以這一刀下去,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嗯……高凡低頭瞧著自己的手。
隨即問呂雉:「你扎我幹嘛?」
「醒了?」呂雉問。
嗯。高凡點頭,雖然手留鮮血,非常得疼,但高凡也只是瞧瞧自己手上的刀,問呂雉:「要還你麼?」
「你留著吧。」呂稚也沒有幫高凡拔刀的意思。
嗯。高凡再點頭,他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得快點把林森浩救出來。」呂雉說。
兩人選了個方向,向橋的一側,且行且警戒。
腳下底是濃重霧氣裹著的無底深淵。
深淵中有個偉大存在向他們竊竊私語。
『世界……毀滅……』
『時續終點…即將來臨……』
『向深淵攀爬……』
『祈求拯救……』
『注視我……永生……』
就在這時,呂雉前方一條碩大的陰影撲了過來。
深淵上的『橋』,約兩、三米寬,平時瞧著不窄,但如果是橫亘在一個巨大的深淵之上,就讓人膽顫心驚了。
那巨大的黑色身影驟然從濃霧中撲出,高凡瞧見了,失聲驚呼,自問如果這一下,撲得是他,這橋逼仄狹窄,無處可躲,他肯定會被從橋上被撞飛,跌落深淵。
但呂雉身手極其矯健,高凡甚至都懷疑那是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速度與敏捷。
就見呂雉跳起,極其輕盈又優雅一個旋身,與那巨大的黑色影子擦肩而過,同時手中雕刻刀A,已經狠狠插入其脖頸處。
滋啦啦!
下一秒,高凡就聽見一聲讓他牙根發酸的撕裂聲,似乎是黑板硬生生被手指甲劃開。
那黑影脖頸位置應是已被撕開了個恐怖傷口,這一次呂雉接受上次戰鬥的教訓,用橫撕而非直刺,來給人造成傷害。
即便如此,黑影卻依然沖勢不減,他的目標,竟然是高凡!
在濃霧中,這亡命衝來的黑影,就如同一輛失控的汽車,沒打算停步,也放棄了任何餘地,就是想把高凡撞下去?
高凡驚悚得瞧著那張鼻翼突出、下頜後縮的犬臉,刺破濃霧,來到他面前,同時還有一聲嘶啞吼聲:「還給我!」
這個剎那,高凡腦中掠過幾個念頭。
他要啥?
我能給他啥?
顯然,這犬臉祭祀,要得就是高凡手中的《無形秘藏》,這個向無形之子獻祭的儀式關鍵。
關鍵時刻,高凡沒有絲毫猶豫,肩膀一抖,背著《無形秘藏》的書包已經滑下,再奮力一甩,這個書包已經被丟向了橋下的深淵。
果然,犬臉祭祀似乎知道《無形秘藏》在那包里一樣,怒吼一聲,偏轉方向,用守門員般的撲救姿勢,跳起來用雙手去抓那書包。
堪堪抓住,但整個身子已經飛出橋外。
砰!
犬臉祭祀猛得伸出抓住橋邊,發出悶響,製成橋的生鐵,都被這一下扣出指印來。
抓到《無形秘藏》的犬臉祭祀,還沒來得及欣慰一下,他的腦袋上就被『砰』一聲,狠狠擊中。
第32章 風暴
高凡拿著手中工兵鏟一下又一下拍著犬臉祭祀的臉,雖然這玩意個二手舊印,但總該有點用處吧?
果然,瘋狂幾鏟後,犬臉祭祀被拍得頭昏腦漲,鼻口竄血,雖然他有橡膠一樣詭異又結實的皮膚,但五官仍然是脆弱點,另外這工兵鏟也的確是舊印,能給他造成額外傷害,那感覺像是被屎塗臉,傷害不大污辱性極強。
犬臉祭祀低吼幾聲,已是有些抓握不住,而這時,呂雉已經趕來,瞄準犬臉祭祀扒在橋邊的手指,狠狠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