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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話音未落,就見他身影閃動,猶如鬼魅般,一下子出現在案台前面,一股陰風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差點掀翻案台。
案台上面的兩隻蠟燭倏地熄滅,廢墟陷入一片黑暗,朦朧的夜色下,一身戲服,妝容妖艷的小龍,顯得格外詭異。
許半仙定了定神,喊了聲大膽,然後又說:「護法童子何在?!」
兩個助手自左右兩邊竄出來,左邊那人抓起一把糯米,就朝著小龍劈頭蓋臉地撒過去,而右邊那人則摸出一把刀子,割斷了公雞脖子,用那滾燙的雞血去滋小龍。
小龍舉起胳膊,擋住撲面而去的糯米,那些糯米如同雨點般砸在小龍身上,滋滋滋濺起點點黑煙。
而那公雞血也滋在小龍身上,小龍立刻發出尖銳的嘶吼。
許半仙抓起一張黃紙,往桃木劍上一抹,黃紙燃燒起來,許半仙兩根手指夾住黃紙,伸足在案台上一點,騰身高高躍起,就把那張燃燒的黃紙往小龍頭上拍去。
第1019章 丟魂
唰!
黃紙拍在小龍頭上,小龍突然就定住了。
與此同時,一團黑影自小龍體內飛出,從許半仙的身體裡面穿梭而過。
之後,那團黑影又回到小龍體內。
小龍的眼瞳重新泛起紅光,再看那個許半仙,卻一臉痴傻,臉上掛著傻子一樣的笑。
許半仙的兩個助手見狀不妙,趕緊跑上去,一左一右攙扶著許半仙:「師父,你怎麼樣了?師父?」
一個助手指著小龍,厲聲大罵:「妖孽,你把我師父怎麼樣了?」
小龍袖口一甩,紅纓槍自袖口裡旋轉飛出,直接穿透那人的手掌,並將那人的手掌釘在地上,那人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另外一個助手看見這一幕,登時嚇得魂飛魄散,也不管自己的師父和師兄弟了,轉身撒丫子狂奔,很快就跑得沒了影。
後來,王哥把許半仙送到鎮上的醫院,醫院給許半仙做了一系列檢查,都沒發現異樣,但是許半仙自那夜過後,就跟傻了一樣,誰叫他他都不理,他也不跟人說話,經常像木頭一樣坐著發呆,時不時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傻笑,跟之前的許半仙判若兩人。
王哥這才知道,這個許半仙一點都不靠譜,不僅沒有抓住鬼,反倒把自己賠進去了。
王哥獨自在家悶了兩三天,後來聽說我重出江湖了,於是連夜跑到紅旗村,上門向我求助。
王哥講述完以後,眼巴巴地望著我:「楊程啊,你可一定要幫我呀,你若是不出手幫我,那就沒人能夠幫我了!」
謝一鳴說:「你之前為何沒來找我呢?」
「不好意思!」王哥尷尬地笑了一下,指著謝一鳴問我道:「這位是……」
我說:「這位是我徒弟,謝一鳴!這幾年,我在山中修行,我徒弟在外面行走江湖!」
「名師出高徒,嗨呀,我要早知道你的徒弟在外面活動,我還去找什麼許半仙呀!」王哥拍著大腿說。
謝一鳴一臉沮喪:「我在江湖上活動了好幾年,名氣居然及不上一個江湖騙子,真是讓人傷心啊!」
我笑了笑,安慰謝一鳴說:「這門本事來不得虛的,功夫不到家,其結果就像許半仙一樣,抓雞不成蝕把米,還賠上卿卿性命!許半仙無非是個包裝出來的山寨貨,雖然你目前埋在山溝溝里,但只要你是金子,總會發光。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就是這個道理!你現在還處在修行磨礪的上升階段,功名利祿對你來說還早著呢,等你的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功名利祿自然水到渠成!」
謝一鳴點點頭,沖我抱拳道:「謝謝師父教誨,這番話一鳴始終銘記於心!」
我頓了頓又說:「王哥沒有找到你,你不要遺憾,也可能這是你的幸運。以你現在的修為,我估計也不是那個女鬼的對手,你若是去了,說不定現在那個變傻的人就是你!」
謝一鳴聞聽此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我對王哥說:「聽你剛才說那許半仙的症狀,很可能是丟了魂!」
「丟魂?!」王哥一臉詫異。
謝一鳴拍著王哥的肩膀說:「所謂『丟魂』呢,是指一個人受到驚嚇或者被髒東西勾走了魂魄,致使魂魄無法回到人體之內。人有三魂六魄,三魂為天魂,地魂,人魂,缺一不可。只要丟了一魂,那人就會變成傻子,就跟許半仙現在的症狀一模一樣!」
我點點頭道:「許半仙學藝不精,強行抓鬼,結果反被女鬼抓走了他的魂魄,真是自己作啊!」
謝一鳴問王哥:「一般來說,魂魄離體不能超過三天,一旦超過三天,魂魄就回不來了!許半仙丟魂以後,已經過去幾天了?」
王哥想了想說:「今天剛好是第三天!」
謝一鳴皺起眉頭:「看來他已經凶多吉少了!」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現在是晚上九點過了,現在鎮上到村里都通了公路,交通發達,乘車半個鐘頭就能到,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需要早早出門,翻山越嶺去鎮上了。
我問王哥:「那個許半仙目前住在哪裡?」
王哥說:「還在鎮上的醫院呆著呢,醫院讓送去城裡的精神病院看看,懷疑許半仙受到過某種精神刺激,出現了刺激性精神障礙,我又不是許半仙的親戚朋友,我也沒有給他辦轉院手續,而且暫時也聯繫不上他的助手,只能讓他在醫院裡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