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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應知道,老伴這是要嘔吐的節奏,於是趕緊拿來盆子。

  盆子剛一放下,老伴變吐了,吐得哇啊哇啊的,昏天暗地,撕心裂肺,老應真擔心她把五臟六腑都吐了出來。

  老伴的嘔吐物腥臭沖鼻,而且就像芝麻糊一樣,黑乎乎的一大團,幾乎吐滿了一個盆子。

  等到污穢物吐乾淨以後,老伴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就像剛從水裡爬出來一樣,整個人仿佛都要虛脫了。

  老應趕緊拿來毛巾,幫她擦乾淨身子,然後扶到床上休息。

  老伴的兩隻眼睛裡面明顯恢復了一些神智,十多天來,她第一次叫出了老應的名字:「老應……」

  看見老伴病情好轉,老應的眼眶都濕潤了。

  老應伺候著老伴睡下,這才去收拾房間,當他端起那個盆子的時候,發現黑色的污穢物裡面,竟然還有白色的蛆蟲在緩緩蠕動,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鑽進老伴肚子裡去的。

  經過這件邪乎事情以後,老應再也不敢去逛鬼市,更不敢去鬼市淘寶。

  鬼市上的邪門東西不少,邪門的人也多,也許賣東西的攤主,或者買你東西的客人,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後來過了很久,報紙上的一則新聞證實了老應的猜想。

  新聞上說,有個騎摩托車的農民工,上班途中出了車禍,腦袋都被削飛了,掉在臭水溝里很長時間才被人發現。

  新聞上還刊登出了那個農民工的照片,那一臉的絡腮鬍非常眼熟。

  第744章 林光頭

  我們跟老應聊了很久,臨分別的時候,還互留了聯繫方式,約好有空去十三陵找老應,老應請我們喝酒。

  我和猴子一直坐在茶鋪里喝茶聊天,等到白天的店鋪全都關了門。

  然後我倆又一直坐到午夜,茶鋪老闆都關了門,驚嘆我倆的超強「坐功」。

  其實我和猴子是沒地方可去,因為我們要等著凌晨的鬼市,要是打個車回家吧,凌晨又得打個車趕過來,來來去去,耽擱時間不說,還挺浪費錢的。

  反正茶鋪里喝茶是免費續杯,加水又不要錢,壺裡的茶葉都快被我們泡白了,差點連茶葉都吞進肚子裡。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三點左右,鬼市開始陸陸續續的出攤了。

  果真跟老應描述的一樣,鬼市裡面一片黑燈瞎火,沒有人點燈,那些賣家的攤子前面,不是擺放著古老的風燈,就是很有年代感的油燈,昏暗的光亮把攤子映照得淒悽惶惶,那些古董在這種昏黃的光亮中,愈發顯得神秘。

  而進入鬼市的買家,也是手提燈籠,或者煤油燈,如同鬼影般在鬼市里來回穿梭。

  鬼市剛剛開市沒有多久,便湧入了很多人。

  但是這裡這麼多人,卻沒有太嘈雜喧鬧的聲音,因為這裡的賣家從不吆喝,各自守在自己的攤位前面,只有在買家詢問的時候,才小聲嘀咕幾句。

  所以,偌大的鬼市,竟然相當安靜。

  無論是環境還是氛圍,我和猴子都深切體會到了——「鬼市」。

  我和猴子一路走去,來到那個名叫「古玩軒」的攤位前面。

  果然,古玩軒是一個鬼市攤,白天的時候不出攤,凌晨的時候便把攤子擺出來了。

  古玩軒攤位上的東西並不多,老闆是個光頭,戴著一頂瓜皮帽,約莫三十來歲,穿著一件軍大衣,裹得緊緊的,那模樣和打扮像極了老京城八十年代的「倒爺」。

  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光頭正蹲在地上抽菸呢,菸頭忽明忽暗的,映照著他的臉。

  光頭看了我們一眼,打了個招呼:「二位爺,挑點什麼?我的貨雖然不多,但全都是精品!」

  我低頭掃了一眼,隨手拿起攤子上的一個黑陶人俑在手裡把玩。

  這個黑陶人俑差不多一寸大小,渾身烏黑,造型奇特,從他的服飾裝扮來看,很像是東北一帶的薩滿。

  做工也還可以,栩栩如生。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把這個黑陶俑人捧在掌心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從黑陶俑人的體內流出來,我的心裡一下子變得很不舒服,耳畔仿佛有個奇怪的聲音在咿呀咿呀的唱著聽不懂的東西。

  這種感覺只能意會,無法描述,應該是我多年的經驗累積而成的一種直覺。

  直覺告訴我,這個黑陶俑人是個邪門玩意兒。

  「程哥,你在發什麼呆呢?」猴子突然推了我一把。

  我這才如夢方醒,趕緊放下黑陶人俑,發現自己早已是滿臉冷汗。

  猴子看我臉色不對,就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猴子,而是眯眼看著光頭攤主,冷冷說道:「老闆,你這攤子上的東西夠邪性啊……」

  話音未落,就聽身後傳來怒罵聲:「干你大爺的林光頭!」

  鬼市里原本很安靜,從沒有人大聲喧譁,所以這句怒罵聲,就像是平地里炸響的一個驚雷,非常清晰,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那人口中的「林光頭」,應該就是這個光頭攤主了。

  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怒氣沖沖的走上來,蠻橫的推開我和猴子,來到攤位前面。

  中年男人四十來歲,長得白白胖胖,身材圓滾的就像一顆氣球,脖子上戴著大金鍊子,手上戴著金表,一身的行頭全都是名牌,從外形上來看,就知道是一個土暴發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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