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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照片裡就格外珍貴,雲豆豆連去隔壁睡一晚都想帶上它。

  雲團團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哥哥說的正是他心裡的想法,急忙說道:「我也是!」

  雲落落拿著照片,和兩個小奶娃照片一起去隔壁。

  軟綿綿的小糰子們帶著奶香味,像曬過太陽的雲朵,舒展又愜意的躺在雲落落身邊。

  臥室的主燈關掉,天花板亮起點點漂亮的小燈,乍一看像是滿天的繁星,足夠夢幻且不刺眼,抬頭便宛如置身於深邃又寧靜的夜空下。

  「媽媽,可以聽睡前故事?」

  雲豆豆提出這個小小的請求,做媽媽的當然不會拒絕,她回答道:「可以的呀。」

  雲落落起身準備去拿書架上的兒童故事書,沒想到大兒子也有自己的想法。

  雲團團拉住媽媽的衣角,清澈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興奮的提議道:「媽媽,可以不讀童話書上的故事嗎?」

  雲落落:「為什麼呀?」

  「因為童話書上的是別人想像出來的故事,我想聽媽媽自己想像的。」

  小嘴叭叭說了一通後,雲團團用手指輕輕戳了旁邊的小朋友:「豆豆,你不覺得這樣的故事更好嗎?」

  雲豆豆覺得哥哥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很好,他也對媽媽自己想像出來的故事更感興趣。童話書上的故事可以等他們認識更多字後自己看,媽媽的故事只有媽媽知道,雲豆豆非常想聽。

  雲落落:「……」

  當媽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隨著孩子長大連睡前故事都難度升級了,莫名從朗讀變成原創。

  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告訴團團秦恂的身份呢,費腦子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兩個小奶娃期待的眼神看得人心軟的像一汪水,雲落落捨不得拒絕,趕鴨子上架客串一把「兒童作家」。

  講之前她還提醒了一句:「可是我不會講故事,講的可能不好聽。」

  雙胞胎捧場的給媽媽鼓掌,告訴她不要害怕,他們絕對不會嫌棄媽媽的。

  雲落落:「……」

  仰頭盯了一會兒星空天花板,雲落落在兩個小朋友的期待中終於開口了,只是那聲音聽起來莫名帶上一絲不太確定:「從前……從前有兩條小魚?」

  雲團團:「小魚們是什麼關係呢,像我和弟弟一樣嗎?」

  雲豆豆:「它們的媽媽呢,是不是當它們還是小魚寶寶時,魚媽媽也會給它們講故事呢?」

  兩個小朋友天真的話語給了雲落落靈感,她心裡有了主意,連聲音都比剛才有底氣了:「是的,它們是小魚哥哥和小魚弟弟,在它們小時候也有媽媽給講故事。」

  「但是你們知道小魚寶寶們來到魚媽媽身邊之前的事情嗎?」

  雲團團搖了搖頭,雲豆豆眼底閃過疑惑,兩個小朋友好奇翻了個身,趴在被窩裡用手托著腦袋,齊刷刷盯著雲落落瞧。

  被兩個小奶娃認真的注視著,雲落落清了清嗓子,用比平常溫柔兩分的聲音說道:「在魚寶寶成為魚媽媽的孩子之前,它們是海神身邊的小精靈。」

  「小精靈們在一群大魚身邊快樂的玩耍,他們會隱身,不讓任何一條大魚發現自己。等他們找到喜歡的媽媽,會觀察她是否具有成為好媽媽的潛質。」

  「如果這條魚通過小精靈的考驗,小精靈就會跑進她的肚子裡……等上一段時間,小精靈就從肚子裡出來啦,變成魚媽媽心愛的小寶寶~」

  雲團團和雲團團聽故事聽得入迷,他們在不久之前知道自己不是從垃圾桶撿來的,而且從媽媽的肚子裡出來的。

  原來魚寶寶也是從魚媽媽的肚子裡出來的,那他們在跑進媽媽肚子裡之前,也是偷偷躲在媽媽身旁,觀察她又喜歡上她嗎?

  當小糰子們提出這個問題時,雲落落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還想問一問你們呢。」

  「團團,豆豆,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媽媽的呀?」

  「呃……」雲團團撓了撓頭髮,頂著小雞窩頭的他努力思考了一小會兒。

  幾秒鐘後小朋友給出答案,他篤定道:「我一來到這個世界上就開始喜歡媽媽了,每一秒鐘都喜歡!」

  小糰子豎起三根白白嫩嫩的胖手指,稚嫩的嗓音說出的話語比蜂蜜還甜:「我三歲了,我也喜歡媽媽三年了!以後我還要一直喜歡媽媽一輩子!」

  雲豆豆沒有和哥哥爭鋒的意思,不過還是很小聲的說道:「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很愛很愛媽媽~」

  被小朋友們這麼認真的告白,雲落落一顆心都快融化了。

  是呀,小朋友從出生那刻就開始愛自己的母親,比任何詩歌讚美中的更真摯更熱烈。但云落落二十多歲才開始喜歡小奶娃們,她的生命無法陪伴他們走到最後,未來註定有一場分別。

  也許未來她不在的幾十年裡,團團和豆豆偶然間都會因為母親感到思念。這是已經成為人類的雲落落無法改變的,想一想還真的有幾分惆悵呢。

  雲落落唇邊的笑意淡了下去,她壓低眼睫,俯身在兒子們額頭上輕輕吻了吻。

  「謝謝你們願意來到我身邊。」

  其實現實哪有故事中的美好,成為父母前沒有那種考驗,他們把一個懵懂的小生命帶到世界上,無辜的小嬰孩呱呱落地,是這個柔軟的小生命陪著父母磕磕絆絆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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