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來自徐茫的考驗
這一天，
徐茫正在處理關於對撞機的一些後續問題，自從出現了上次那個事件後，徐茫變得有些謹慎，開始插手一些特定的問題，比如某些部件的招標或者技術難關攻破。
而整改小組目前也在緊張地調查中，偶然也會打來幾個電話，讓徐茫做主意...並不是他們不敢，只是有些事情必須由徐茫來定奪才行，即便是整改辦公室主任，也要向身為副主任的徐茫請示。
畢竟所謂的主任只是掛名，這點那位主任很明白。
丟人嗎？
一點都不丟人...要是出了問題才丟人。
「哎呦喂...」
「我快不行了！」徐茫伸了一個懶腰，無奈地自語道：「累累累...太特麼的累了，為什麼最近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情，不行了不行了...晚上要去捏捏腳，否則...人都特麼的廢了。」
想起捏腳，
徐茫急忙給辰希發了一條語音，內容就是晚上去不去捏腳？結果有一些悲慘...辰希最近也很忙，甚至比徐茫還要忙，所以這個所謂的捏腳活動沒有搞成。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徐茫默默起身準備回家，結果他剛剛起身的那一瞬間，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位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是研究所某一個團隊的負責人，而這個團隊和美利堅正在合作。
「徐院士。」
「對方好像和我們開始玩套路了，他們美利堅國家加速器實驗室和史丹福大學的團隊，並沒有給我們完整的實驗數據。」這位中年男人說道：「和我們模擬計算出來的結果，存在天壤之別。」
「呃？」
「我看看...」徐茫把自己的挎包放在一邊，屁股重新回到了椅子上，接過這位中年男人遞過來的文件，隨意地翻了幾下，通過自己的全新能力，瞬間就知道其問題的本質出在哪裡。
但是，
那位中年男人有些疑惑，畢竟徐茫翻閱地如此隨意，不像是那種要解決問題的樣子，但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兩人的身份高度相差太大。
「非磁性鎳酸鹽？」
「這應該是世界上第一種擁有超導特性的鎳酸鹽材料吧？」徐茫好奇地問道：「話說我們研究所是承擔什麼環節？是理論上的計算？還是實驗模擬的計算？」
「實驗模擬的精確計算。」那位中年男人說道：「因為我們的量子計算機是全世界最先進的，所以他們不得不求組於我們，本來協議是公開所有的資料，結果...他們並沒有把實際數據給我們。」
「現在...」
「我們根本不知道鎳酸鹽材料在不同溫度下的超導性是如何受到影響的。」中年男人嚴肅地說道：「徐院士...最近我們研究所不少的團隊都遭遇到了這種情況。」
徐茫愣了一下，迷茫地問道：「都遭遇到了？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
「...」
「我們已經打過報告了，您看看自己的郵箱。」那位中年男人苦笑道：「以前根本找不到您，這次對方太過分，加上您也正好在研究所，我就直接過來找您了。」
徐茫默默打開了自己的郵箱，結果發現裡面有七封郵件，不由老臉一紅...徐茫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郵件了，經常看到手機屏幕頂端有服務通知，而且是滿排的通知，直接全部清除。
這次數一多...就積壓了大量的郵件，實在有些尷尬。
「呃...」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正在幫你們解決這件事情。」徐茫雖然這個人吊兒郎當的，但在同事面前還是挺要臉的，沒辦法...一口一個徐院士被叫著，硬生生地把曾經不要臉的男人，逼成了一個要臉的。
聽到徐茫的話，
中年男人愣了半天，好奇地問道：「徐院士...那您有多少把握？」
「這個...」
「我先把你這個問題給解決了吧。」徐茫苦笑道：「反正這件事情急不來，你也知道最近關係不是很融洽，所以經常會引發衝突，反正今後合作的時候，多留一個心眼...」
「唉...」
「我們也沒有想到，美利堅竟然會這麼不要臉。」那位中年男人嘆了口氣：「完全不按照計劃進行，想到什麼就來什麼...」
徐茫點點頭，對此他也沒有放在心上，與美利堅的合作項目不是很多，收穫性太差了...相比之下，徐茫更加希望利用研究所當前的實力，去解決諸多問題，雖然時間上可能會出現緩慢跡象，但...值得！
「明天早上給你。」徐茫沖他揮了揮手，淡然地說道：「明天早上你到我辦公室。」
「早...」
「早上？」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急忙問道：「這麼快？」
「...」
「下班之前來拿。」徐茫抬起頭，對他認真地說道：「別忘記了...五點的時候，你過來拿文件。」
這...
這怎麼可能？
但是這位中男人看著眼前的徐茫，默默接受了他能夠在五點之前完成的想法，這可是徐茫呀！
...
一個半小時，
解決模擬數據中的錯誤部分，似乎有一點困難...畢竟美利堅給的數據只有三分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沒有的，很明顯...缺失的那部分是最要的數據。
其實拋開這些因素，徐茫挺喜歡這個研究項目的，因為可以讓科學家們重新思考這些材料中電子結構的細節和可能的超導機制，這將促使很多人投入到研究這類新材料中來。
現如今，
超導已經陷入了無法進步的階段，該研究的都已經研究差不多，剩下都是在擠牙膏，除非現有物理理論能夠達到全新高度，否則...近幾年很難再有突破了。
徐茫拿著手上的這份文件，遲遲沒有動筆...並不是他不會，只是內容太多了，暫時懶得寫。
「餵？」
「我是徐茫...十分鐘之後，你們團隊到三號會議室。」
啪，
直接掛斷。
徐茫拿著這份文件離開辦公室。
很快，
徐茫便到了三號會議室，此刻還沒有什麼人，隨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默默等待著別人的到來，幾分鐘後...會議室就坐滿了人，而這些人都屬於隔壁材料研究所的某一個團隊。
「小於。」
「你看看這份文件...能不能解決掉。」徐茫把手上的文件丟給了小於，認真地說道：「你看完之後...把硬碟插到電腦上，給你團隊的成員們也瞧瞧，你們誰能夠解決。」
「好的！」
小於接過文件，隨即便翻開閱讀了一番，這時會議室內的氣氛有些凝重，雖然材料研究所的負責人並不是徐茫，可大家都知道...其真正的掌控人就是他，現任的負責人屬於次要負責人而已。
這突然把整個團隊叫了過來，恐怕...這份文件不簡單。
果不其然，
十來分鐘後，
小於無奈地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徐院士...實驗數據似乎和模擬數據對不上，實驗部分的數據存在缺漏。」
「對！」
「你們能不能通過現有的數據，把實驗數據給補齊？」徐茫問道：「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
「？？？」
「？？？」
「？？？」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徐茫的話，紛紛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不過由於沒有看到實際內容，這詫異消失得很快，可惜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面，他們的這股從容被徹底擊垮。
這是...
什麼玩意啊？
完全就對不上來，怎麼可能補齊的？
眾人抬著頭看著眼前的屏幕，眼神中儘是迷茫和不知所措。
「我先出去了，一個小時後過來，你們自己解決吧。」徐茫緩緩站起身子，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剛打開會議室的門，突然回頭說道：「我想想...補齊對你們來說太苛刻了，總結出解決方案給我。」
「對了。」
「這次算你們團隊的考核，與年終獎和季度獎掛鉤。」徐茫說完便離開。
剎那間，
會議室內就沸騰了起來，
大夥們紛紛進入討論模式，過了二十分鐘的時間，不少人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很簡單...通過分析模擬數據來看，試圖製造的鎳酸鹽，在一個高溫下非常不穩定。
即便加入了一種由其獨特雙金字塔原子結構定義的材料——鈣鈦礦，解決了高溫不穩定的情況，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在添加化學物質中，雖然使其更多的電子自由流動，無疑也帶走了鎳原子的電子，留下了一堆的空洞。
結果，
又開始不穩定了，除非能夠在表面上產生一層薄膜。
如何產生呢？
「好了！」
「大家努力一下...」小於認真地說道：「徐院士在考驗我們呢！」
考驗？
這考驗是不是太難了？
眾人們很無語，可又不敢說什麼，默默地開始了解決眼前的諸多問題，不過在內心中...眾人們產生了疑惑。
徐茫院士真的能夠在一個小時內，利用現有的數據...把實驗數據給補齊？
怎麼可能！
自個好歹也是從事這個領域的頂尖人員，這點認知度還是有的。
與此同時，
徐茫正在回辦公室的路上，接到了一通電話，號碼的歸屬地顯示京城，下意識地以為整改小組出事情了。
「餵？」
「我是徐茫...是不是遇到了問題？」徐茫急忙問道。
「...」
「徐...徐院士您好，我...我是XXX台的台長。」對方的語氣充滿了惶恐和不安，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您現在有時間嗎？」
「沒有！」
啪！
掛斷，
很乾脆很迅速，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此刻，
那位XXX台的台長，已經徹底被嚇傻了，這些天他的生活遭遇到了打擊，因為小曼娘家人覺得...對方是在挑戰他們的底線，或許徐茫可以不追究，但他們可不會就此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