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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看向穆英,穆英道:“警察要找人又不難,是你朋友告訴我們的。”
“那你們又是怎麼找到我朋友的?”
“馬亮認識你朋友。”
“哦。”
“為什麼你剛才說馬亮不知道你住在這兒?你們不是情侶嗎?”程錦問。
“已經分了。”周玲玲不自在地道,“他病了後脾氣差得很,我懶得侍候他。他,現在怎樣?”
“還好。他自首前有和你商量嗎?”
周玲玲點頭:“說了一點,說他殺過人……”
“這事你怎麼看?”
周玲玲:“我挺害怕的,他就說分手,我們就分了。”
“你覺得他真的殺人了嗎?”
“我不知道……”周玲玲有點緊張,遲疑一陣後,最終她下定決心,道,“我我覺得他沒有。我以前碰到過那種事,我就不信我還會碰到第二個殺人犯。”
“如果他沒有殺人,那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去自首?”
周玲玲低著頭道:“我不知道。”
“說說你碰到的第一個殺人犯吧。”
周玲玲顫抖了一下,這句話喚醒了她身體的本能恐懼。“沒什麼好說的,人是你們抓到的,你們比我更清楚他的情況吧。”
程錦稍微考慮了一下,決定透露一點實情:“當年那案子可能存在一些問題,現在需要複查。”
周玲玲脫口而出:“你們當時抓錯了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步歡嘴快,搶著問,“你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周玲玲搖頭:“我沒看到他,他躲在我房間裡,我進門後,他走到我身後勒住我的脖子,我上不來氣,就昏過去了……”
說到這她停下來了,像是很難繼續說下去。
葉萊出聲:“之後呢?”她是女性,這會兒由她說話最合適。
周玲玲不自覺地看向她,迎上她鼓勵的目光,像是又有了勇氣一般地繼續道:“迷迷糊糊間,我感覺到他在摸我……”
“怎麼摸的?隔著衣服?還是直接接觸到了你的皮膚?”韓彬問。
他神色肅然,就像是醫生問診似的,周玲玲便也沒有覺得很尷尬,她低聲道:“沒有隔著衣服。”
當時周玲玲雖然醒不過來,但還是具有類似於做夢般的“清醒”意識,對方摸她時,她在心中猜測對方應該是個想要白嫖她的嫖客,但那人就只是摸她,沒有像那些急色鬼一樣急著對她做什麼。
“他有沒有戴手套?”楊思覓問。
“沒有,不是,他用繩子勒我脖子時戴了手套,我掙扎的時候只抓到了手套,是皮手套。”周玲玲道,“但我昏過去後,他摸我時脫掉了手套,我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他的手很粗糙,像砂紙似的。”
“是男人的手?”楊思覓問。
同時韓彬也道:“是勞動過度——”
他看看已經說完了的楊思覓,繼續道:“——的那種粗糙,還是乾性皮膚的粗糙?”
“勞動的那種粗糙。”周玲玲道,“我懷疑他是工地上的人,應該是男人。”
當時她的職業是性工作者,接過一些工地上的客人,他們都有一雙粗糙的手。
“所以你才認為兇手不是華君?你當時有沒有把這個情況告訴警察?”穆英問。
“我說過,但他們說我當時意識不清,感覺不一定準。”
“……”穆英氣得喘起了粗氣。
“除了對方的手掌粗糙之外,你對他還有其他印象嗎?”程錦問。
周玲玲搖頭。
程錦:“你再仔細想想。”
周玲玲想了想,露出一點猶豫神色,然後又搖頭。
程錦看向葉萊。
葉萊便勸周玲玲:“你剛剛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告訴我們吧,沒關係的,什麼都可以說。”
周玲玲看看她,豁出去了般地道:“那人沒有對我……他是不是不行啊?”
除了小安其他人都聽懂了,小安疑惑地看向大家。
步歡摸摸下巴:“很有可能,有些變態在正常情況下不行,非要玩花樣甚至是殺人才能有反應。”
這下小安也聽懂了,原來是在懷疑兇手的男性功能不行。
“你記得他刺傷你時他是什麼反應嗎?”楊思覓問。
周玲玲搖頭:“我當時太疼了,很快就昏迷了,這次是真的完全昏迷了,等我醒來已經在醫院了,護士說我昏迷了兩天,差一點就去閻王爺那報導了。”
“你再想想。”楊思覓望著她。
周玲玲回看楊思覓,然後愣住了,好一會兒後才驚醒般地移開目光,並且紅了臉。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會看帥哥看到愣住,她很尷尬,匆忙找藉口躲避:“我去下衛生間。”
她一進衛生間鎖上門,步歡立刻輕快地一躍而起,他沖臥室走去,韓彬看看他,跟了過去。
小安也起身,不過她沒去臥室那邊,她去了廚房。
葉萊看看四周,然後走向陽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