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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蘅紅著臉掙了掙,又是沒掙開。靳卓斯這幾天各種黏蘇蘅,剛開葷的大小伙子,荷爾蒙旺盛得像是夜原上的荒草,幾把火都燒不乾淨。

  他總這樣,蘇蘅身體也受不住啊。

  蘇蘅低著頭小聲嗔怨:「你怎麼時時刻刻都能想這種事,我受不了你了。」

  靳卓斯含住蘇蘅脖子一側的肉,含含糊糊地說:「憋了那麼多年了,你還不許我補回來嗎。」

  蘇蘅聽不出靳卓斯另一層意思,關注重點只在靳卓斯空白的戀愛經歷上。

  他驚訝地睜大,眼瞳閃著漂亮的微光,看得靳卓斯心口像被羽毛毛茸茸地搔過。

  靳卓斯胸肌被白襯衣一裹,撐得衣料緊繃繃的,卻又不過分誇張。他突然撈著蘇蘅的腰把他提到了桌子上,力道很實地壓著他。

  「等等,靳卓斯!」

  蘇蘅憋笑躲著靳卓斯的嘴,頗有幾分美色在前還能不動不破的意思。

  蘇蘅揉了揉他的臉,笑著懟他:「我還要工作,你一邊玩去。」

  靳卓斯哼了一聲,黏糊糊地把腦袋擱在蘇蘅肩膀上撒嬌。

  蘇蘅很沒辦法地抱住他的肩膀,

  靳卓斯安靜了一會兒,像是沒話找話地說:「哥,在醫院你有天睡覺說了夢話。」

  蘇蘅那會兒心事重重、精神頹靡,為了照顧靳卓斯晚上睡在醫院,有時候就模模糊糊說起夢話。

  蘇蘅沒什麼印象,感覺好玩地看著他:「是嗎,什麼夢話?」

  靳卓斯在蘇蘅看不見的地方神色晦暗,心情像月亮慢慢沉進霧裡,像是海浪逐漸吞沒細沙。

  什麼夢話,比如夢裡哭著喊:「別讓我想起來……」

  蘇蘅感覺攬在腰上的胳膊圈得更緊了一些,他感覺靳卓斯的身形逐漸縮小,寬厚的肩膀凸出了瘦削的肩胛骨,堅實的胸膛變得單薄羸弱,手掌也變得很小,虛虛地搭在蘇蘅後背,他變成了一個孤僻倔強、天真執拗的小男孩。這種孩子氣在靳卓斯身上詭異地融合,不是突然躥出來,是長年累月地跟在身後,只不過前面的人一直執著於眼前的路,步履匆匆,後面的人一不小心就跟丟了。

  晚上靳卓斯直接賴在蘇蘅屋裡睡,蘇蘅先洗漱出來時,看見靳卓斯坐在床邊看手機。靳卓斯穿著寬鬆舒適的短袖睡衣,依然戴著手套,怪異得像是把完全不匹配的東西硬湊在一起。

  蘇蘅猛然想起,靳卓斯第一次和他做也是戴著手套的,看樣子很難看到他摘下手套。

  他一邊擦頭髮一邊問。

  「你昨天把手套摘下來過嗎?」

  靳卓斯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手腕:「洗漱會摘,其他時候不會。我已經習慣了。」

  蘇蘅點了點頭,嘴邊浮起無意義的淺笑,爬上床躺倒靳卓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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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卓斯需要飛國外出席一個行業峰會,蘇蘅獨自下班回家路上,心血來潮去商場給靳卓斯買衣服。

  電梯升至三樓,蘇蘅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視線無一例外地延伸到一家首飾店門口。

  林青霜衣著華貴,在攝像機前和一位年輕女演員對戲,言語和藹,美目流轉、神情嬌俏,像從小被寵大的美富人,演技自然不留痕跡,門外漢看著都懷疑是本色出演。

  蘇蘅胳膊撐在玻璃圍欄上看了一會兒,欣賞她演繹全然不同的人生。

  十幾分鐘後,林青霜演完了戲份收拾下場了。

  蘇蘅隔著助理和保鏢叫她:「媽,我們聊聊。」

  林青霜聞聲回頭,定定地看著蘇蘅,隔著人群無言很長時間,並未表現對眼前人的熟悉,蘇蘅感覺下一秒助理就要上前把自己轟走了,然後聽見了林青霜應允的聲音。

  蘇蘅和林青霜去了一間安靜的包間,因為林青霜拍戲時間太趕,不能耽誤,就近在商場找的餐廳。

  儘管林青霜能在鏡頭面前完美演繹不同類型的母親形象,但實際上她和兒子的相處並不熟練,不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沉默相對,良久無言。

  林青霜開口了,語氣不怎麼自然,像是差生第一次嘗試考卷上的壓軸題:「你最近還好嗎?」

  「好。」蘇蘅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去年我從醫院辭職了,現在在做心理諮詢師,工作生活都挺順心的。」

  「嗯。」林青霜摩挲茶杯邊緣,喝了口茶。

  其實不用林青霜費什麼力氣,只要捻起一個線頭,蘇蘅就能自己順著線往下走。

  蘇蘅正講著自己工作上的事,林青霜臉上竟然沒露出以往的厭煩或無視,注意力好歹放在了他身上。

  這時手機卻橫插一腳,突然響了起來。

  林青霜接起電話,和對面聊了幾句。蘇蘅本以為剛才林青霜對他的態度就算好的了,現在語氣更殷勤更親切。

  蘇蘅心情像夜晚的潮汐一樣,迅速升起又迅速回落。

  蘇蘅問:「找你幹什麼呢?」

  「兒子過生日的事。」

  蘇蘅拳頭攥緊,皺著眉生氣地說:「你那麼大年紀了,他還讓你給他生孩子?」

  林青霜淡淡道:「不是,是他前妻留下的。」

  蘇蘅瞪著她,心底躥升出酸澀的委屈,和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勢如水火的嫉妒。

  「下個月我要補辦婚禮,你也來參加吧。」

  蘇蘅看著她的眼睛,努力尋找著一點點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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