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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留的鬼氣還有殘餘,燭火下散開時隱隱透著金光,毫無疑問這就是昨夜逃走的小鬼,只是不知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將榮錦的魂魄捲走,幾人來不及費解,沿著一點蹤跡跟了上去。

  懷文玉本想跟去,卻又不得不聽孟鴻卓的話暫留此處,以防惡鬼聲東擊西,最後又來尋伍彩兒剩餘魂魄作祟。

  況且,酆鄲此時不在,他也不放心雲容一人。

  懷文玉坐立不安,她不停地往外望去期待看見孟鴻卓幾人安全回歸,恍惚之間她察覺袖口處一陣發燙,那是她藏匿古書的地方——這幾日防止被發現,她一直隨身攜帶著。

  並非是她所願,只是她丟了幾次出去,那書籍卻在不久之後又回到她的手中,仿佛認主了一般,根本甩不掉。

  又怕被其他人察覺,如今袖口像是揣了一塊燒紅的烙鐵緊貼著皮膚怎麼也拽不開,耳邊似乎也傳來泛著冷意的呼吸聲,如冬日裡的寒冰侵入到她的骨子裡。

  袖中的手臂控制不住地發顫,她眼睛低垂著,急匆匆地同雲容說有事出去一趟便摔門而出。

  雲容起身去闔好門,人有三急她能理解。

  懷文玉直往伍家的水井邊跑去,她沒時間理會好奇打量她的伍天成,跑到井邊打了一大桶沁人的涼水,直接將整隻左手都泡了進去。

  灼-熱感減了少許,她將手伸入袖中正欲拽出古籍,卻感覺身後站了一人。

  手臂上傳來針扎般的刺痛,她將古籍甩入水桶,回頭看去時卻是一個身著黑衫的貌美女子,眉間生著一顆紅痣,此時正饒有興致地望著她滴血的手臂,彎唇一笑。

  她身上的鬼氣絲毫也不收斂,讓懷文玉看了個正著,她倒退兩步想從袖中掏出黃符,卻聽那黑衣女子輕聲細語:「你大師兄若是知道你謀害他表妹,你這輩子許是都不會被他多看一眼罷?」

  聽了這話,懷文玉臉上血色盡失,她強扯出一抹笑意給自己壯膽:「真好笑,我師兄會信你這鬼物的話?」

  「信不信是一回事,這本古籍已嘗了你的血,你可知……若是再多些時間,你將徹底被迷了心智,成了它的傀儡?」

  懷文玉不聽,持著金錢劍朝她揮去。

  支苑冷笑一聲,也不躲,直接捉住懷文玉的手往外一掰,痛意從腕間延伸到手臂一直到肩胛骨,懷文玉咬緊牙翻身上前,左手掐訣念咒,又被支苑一一卸去。

  懷文玉一個踉蹌被推倒在地,她一轉頭便被支苑用骨笛抵在脖頸間,只要稍稍一動便會劃破皮膚,直逼大動脈。

  「你到底要做什麼!」

  支苑卻笑起來:「你再大些聲,將其他人引來,讓他們瞧瞧他們的師妹如今的模樣……又是如何蛇蠍心腸。」

  地上的古籍像是長了腳一般不知何時爬到了懷文玉的手掌旁,黏附在她流血的手臂上,懷文玉此時只精神恍惚,口乾舌燥的,想要喝些滾燙的東西才好。

  「你瞧,你的意志力這般薄弱,如今不過剛開始你就受不住了……」

  懷文玉好不容易咬破舌尖才掙脫出來,她平緩了少許,緊緊盯著面前的黑衫女子,一字一句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到底想要什麼?!」

  「不若乎是一點小忙,作為交換,我可以替你祛除它。」

  她從袖中掏出小瓶,在懷文玉面前搖了搖,蠱惑般輕聲道:「這是解藥,只需你今夜子時將你幾個師兄引開……你不是很討厭辛雲容嗎,若是她離開道觀,對你也有好處不是嗎?」

  她本想著聽了這話,懷文玉應當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出乎她意料的是,懷文玉對鬼物的厭惡遠比辛雲容的程度更深,她對支苑毫無信任可言:「你說得輕巧,我要如何引開他們?你這鬼物想對她下手,若她死了,我豈不是背了兩條人命!」

  「你給她的黃符引來嬰面蟲不也會害死她嗎?」支苑看著懷文玉變幻的臉色嘲笑著,「如今做出這副樣子又是給誰看。」

  「不是的,不是……」

  懷文玉仿佛在說服自己,拼命搖頭否認:「我只是被古籍控制了,那並非我本意。」

  「不管如何,」支苑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直接將小瓶丟到她懷裡,「你若不做就等著被古籍吸-幹了血,做盡惡事,再被你師兄發現,想必……他對你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深知孟鴻卓是懷文玉的死穴,不再她身上多費口舌:「我再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懷文玉咬破了嘴唇,無聲地垂下了腦袋,手指緩緩收攏著握緊了小瓶。

  辛雲容坐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她回來,正疑惑之際準備去尋,窗戶卻被掀開了一點縫隙。

  「懷師姐?」

  她猜測著喚了一聲,走近窗戶去瞧又什麼也沒看見,仿佛這只是一場戲耍她的微風。

  她探出身去將窗戶闔上,剛準備關便看到從檐廊一頭緩緩走來的懷文玉。

  腳步虛浮,在看到她之後懷文玉像是被刺痛到立即偏過了頭,不同她對視,右手握成拳將小瓶子藏匿在袖中。

  雲容雖然覺得她奇怪,但也沒多想。

  如今已是深夜,酆鄲未歸,師兄幾人中只有才英和吉庸回來了,他們大口吃著飯:「孟師兄同俞師兄還在追查惡鬼的蹤跡,他擔心你們便讓我們先回來了。」

  懷文玉看只有他們兩個,心中輕鬆了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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