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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都繃著神經求生，沒有一個人提及這場意外是誰的錯。
看著許薇紅著眼睛奮力幹活，滿頭累得汗淋淋的模樣，李光宗有些看不過去。
把手上一摞極重的紅磚丟到地上，樂觀大喇喇的開口：「許薇你去幫幫楊奶奶那邊，她快忙不過來了，這頭交給我。」
許薇忍住腹部不適，一手抹掉滿額的汗水，喘著粗氣應和：「好！我馬上去！」
待許薇跑到楊奶奶那，李光宗積極滿滿的臉才垮下來，臉色是接受殘酷現實的灰敗。
「徐楊，天這麼黑了，虞姐他們不會回來了吧……也是，我們這都是些老弱病殘了，不值得冒險。」
長時間重複如此高強度工作的徐楊，臉上閃過許多表情，喜怒哀樂都有，最後還是停在了信任。
「你別冷嘲熱諷的說喪氣話。」
李光宗，抓起一塊磚狠狠砸向下方的喪屍群，收手聳聳肩，像是看淡了人間，高冷絕情。
「不是嗎？虞姐，不，她從沒同意過我叫她虞姐，柳，柳虞不是沒承認過我們是團隊嗎，那就是搭夥趕個路罷了，到地點就散了。」
說著某人的聲線有些顫抖：「都是過客！」
正當氣氛冷下去的那刻。
後面突然響起一道，熟悉又莫測的嗓音。
「柳虞？過客？」
徐楊震驚的猛回過頭，瞳孔里反射出兩道身影，是虞姐和墨行哥！他本來是個純純正正，掉血不掉淚的漢子。但絕望到極致迎來驚喜，差點沒驚喜的哭出來。
心裡發燙，眼睛發酸。
最後想起剛剛李光宗說的那些話，想揶揄嘲諷他一句。
誰知回過身發現，這傢伙已經淚流滿面了！
徐楊皺著一張臉，驚詫又嫌棄：「你不是冷嘲熱諷虞姐他們要拋下我們的嗎？」
李光宗根本不敢看柳虞的表情，生怕這一幕是幻覺，假的，飛撲到徐楊的身上就摟著他嚎，哭得撕心裂肺，字字沁血。
「我那都是裝的啊——我害怕！！」
第九十四章 蛻變
柳虞和莊墨行兩人一現身，周圍忙著干各種活的大家都驚喜的圍了上來，仿佛找到主心骨。
徐書瑤丟下手上的大錘頭，鄙夷的打望窩在徐楊懷裡痛哭流涕的李光宗。
「我早發現你想哭了，懶得說而已，怕一說你金豆豆立馬就掉出來，你這富二代也太嬌養了吧，比我爸養我都誇張。」
李光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抽抽搭搭的鬆開莊墨行，鼻音格外重：「喜，喜極而泣，你，嗝，你懂個屁！」
柳虞瞧樓頂隔門裡的喪屍都快突破鐵門衝出來了，終於不再看戲：「怎麼回事？喪屍怎麼攻上來了？」
聞言，幾人突然都沒了聲音，徐楊和李光宗更是不好開口，只有許薇沉吟半刻，對在場眾人鞠躬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隨後她低著頭，非常難堪的解釋來由，聲音都在發顫。
「我……我的經期到了，及時處理了也……還是引來了喪屍。」
她說著抬頭看了眼柳虞的臉色，接著陳述。
「我們在門後加固了不少重物抵擋，但不知怎麼，外面的喪屍突然像有人指揮一樣，非常有秩序的一下一下衝撞大門，我們的防線實在撐不住就破了，非常抱歉！」
說著她的嗓音有些發硬，啞著要哭出聲，柳虞錯開她的肩膀走到樓邊觀察下方的喪屍。
表情輕描淡寫：「人類的正常生理現象，沒什麼好道歉的。」
然後她邊查看著下方喪屍的聚集情況，一邊從空間中拿出一個黑包遞給許薇，許薇默默伸手接過，看了一眼後，眼淚便成線狀連連滴落。
柳虞沒有把這件事攤開來當成什麼嚴肅的事情來說，是因為這種情況她上一世體會過很多次。
因為正常的生理原因被隊友嫌棄、拋棄、剋扣應得的物資，她能感受到那種內疚、羞愧、低人一等的心態。
明明這是女性最正常的生理現象不是嗎？怎麼成了壓榨女性貶低女性的污點了？
她曾經多少次羨慕過那些女性異能者，能擺脫這種天生的束縛。既然如今自己脫離了噩夢，自然不希望許薇和當初的她一樣再踏進去。
興許是她曾經被雨淋過，所以才想為他人打傘。
柳虞一心二用，這邊事件解決之際，眼神也在樓底聚集的喪屍群中框定目標範圍。
她對著下方的喪屍群打了一個框定手勢，隨即看向莊墨行：「在這一片。」
莊墨行耳聞那變異喪屍間歇性發出的調遣嘯聲，按著柳虞的手調整鎖定到她框中目標內的精確一點。
「在這。」
柳虞莞爾，體內充盈的異能頃刻調動，「我一擊解決一片，也許能砍著這隻，但不一定能一擊致命，你幫我丟火球補傷，OK？」
月色光影里，女人帶著笑的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百般顧忌，而是全新活力澎湃的自信。
他沉沉的道出一句極穩的應答：「好。」
十足的支持和力量。
話落柳虞便扯著唇角，釋放出數十道空間刃，一字排開，削鐵如泥，齊齊朝著莊墨行指出的那一點襲去。
空間刃襲擊不像風刃有破空的聲響，空間刃是融進空間法則中的特殊存在，攻擊能做到做到真正的無聲無息。
柳虞之前一直低估了它的作用，只把它當初風系異能——風刃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