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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醒醒！」
「沒有聰聰，沒有聰聰，沒什麼聰聰……」
說到後面，一米八幾的中年漢子脖頸青筋抖動，神色是壓也壓不住的痛苦，嗓音漸漸哽咽。
一個父親要做到在孩子慘死後全然不提，全然不回憶，全然忘記他的存在，是有多難啊，其中痛楚無人能體會。
外頭，是莊墨行教學李光宗和徐楊學習射擊的巨大聲響。
頻頻的槍擊聲掩蓋了這一室的悲慟。
三天後，三輛車停在弄堂內的小廣場中。
整裝待發的臨時拼湊小隊物資集結整齊，人員清算完畢。
明明應該順利啟程，卻被數十個面黃肌瘦的男男女女圍堵在車邊。
「你們不能走！」
第七十五章 沒事找事
時至今日，公寓和筒子樓中的倖存者已經不多了，加上柳虞他們這一堆人，也就堪堪湊足三十人。
其餘的不是跟之前的假救援隊離開，就是自己找車出逃，或者壓根絕望到自殺，了卻殘生。
唯有這些手上還有些許存糧的人苟且偷生著。
此時兩伙人正在小廣場中央對峙，面色泛黃，顯然營養不良的二十幾人擋在車頭不讓車輛開走。
為首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雙手一伸攔在車前，嘴上還指揮著剩下的人鋪灑殺手鐧，包圍車輛。
「把我們害得這麼慘，你們別想這麼輕易的就走了！」
一群男女老少義憤填膺的把柳虞他們圍困在人群中，打斷他們要上車的動作。
柳虞瞥眼打量面前這一伙人，有幾個面熟的，有好幾個是被那假救援隊淘汰下來的老人。
剩餘的是想等待二批救援或不敢跟「第一批救援」冒險的年輕人，但儘管見過卻沒有打過交道。
怎麼回事？
然而邊上的李光宗因為這些天收喪屍頭的關係和這些人有過交談，被他們氣傷過。
沒想他們今天還有臉來鬧事？
他氣勢洶洶的上前，挺胸目瞪中年男人：「快讓開道！別以為你們老人多我就會客氣，又來沒事找事！」
誰知道男人聽話後依舊寸步不讓，反而氣焰更高漲起來。
「你們今天不留下些賠償就別想走！就是你們這幾個人天天殺喪屍，害得這附近的喪屍全都朝往這來。要是我們這些人哪天被喪屍吃了，都是你們導致的！居心不良！」
「哈？？」
因為車在第二輛，所以徐書瑤站在後面，沒有機會直懟這些人。但聽到這她真忍不住了，甩開許薇拉住她的手，幾步衝上前。
「喪屍我們引來的？要不是我來的早還真就被你矇騙了，我第一天來這小廣場的就擠滿了喪屍，明明是這濃郁人味引的，好意思說我們引的？」
「我們免費幫你們清喪屍，讓你們活動區域擴大，沒收你們錢就不錯了，還反而找我們要賠償？臉呢！」
說到這徐書瑤黑著臉一步步逼近中年男人一行人，眼神尖銳懷疑。
「我說，人味最容易吸引喪屍，你們這些人可比我們數量多多了，散發的味道更大，該是你們賠償我們！」
男人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面色難看，不知怎麼反駁，支吾半天。
後面一個餓了幾天依舊胖碩的嬸子嫌他不頂事兒，一把推開他自己上去，開口就尖酸刻薄。
「說那些屁話做什麼！我看你們不缺吃不缺穿的，牙縫裡漏點食就夠我們活，你們怎麼這麼自私！吶！後面那個年輕人你還是個異能者，就有義務接濟保護我們這些老的弱的！」
她說著就扒拉開徐書瑤，要上去扯莊墨行，莊墨行身子一側靈活躲開她的攀拉。
他倒不真是冷漠無情，只是沒有兼濟天下蒼生的大度，他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不把握。
柳虞撐著手臂靠在車邊，正搶收著空間裡的西瓜，暫且由著這些人鬧騰。
這是她最近最後一批水果，上路時間緊，種植計劃需要暫一段落。
別說，面前這緊張態勢還恰巧方便了她搶收。
這批西瓜不知怎麼，延遲成熟了，本該昨夜就收成的西瓜今天才好，不過格外大的個頭彌補了這個小意外，也算因禍得福。
事實上，幸虧這群人撞上柳虞水果搶收。不然直面上她就沒這扯皮場面了，講「冷漠無情」四字，她最會。
同一時間，徐楊拽住手背青筋鼓起想揍人的李光宗。
「這位大娘，我沒記錯的話一周前我問過你要不要加入我們一起殺喪屍換食物，但你們嫌危險拒絕了。」
「不付出勞動就換食物，這是，想敲詐？」
他不知什麼時候拿上手的大砍刀一甩，扛在肩上，刀口銀亮鋒利，極具震懾力。
圍著的一群人見他亮刀了，臉色驚恐的後退：「干，幹嘛，要殺人啊！」
「你，你別動手啊！殺人可是犯法的！」
藍色衛衣眼窩深陷的年輕人喊著退後幾步，在人群中瞄準莊墨行一指。
「你是異能者就該護著平民百姓！照顧照顧我們這些弱者，你這樣只顧著自己的異能者，算個屁強者。」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做個人吧！」
「就是，就是！自私自利！」
一時間，二十幾個人同一時間都對著莊墨行幾人叫囂起來，莊墨行眼底克制的情緒一深，右手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