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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也生氣了。一來就這樣,他這麼擔心杜衡煊,可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這算什麼啊?「杜衡煊你再不回去躺著,我現在就走了!」

  杜衡煊這才惶恐上了,握著江晚的手更使勁兒了。紅著眼睛不說話,一個人委屈上了。

  24歲的大男人一下就變成了4歲小孩兒。

  江晚也一下心疼了,揪著疼,「我瞎說的,我不走。」

  江晚是真的不想走了,再一次見到杜衡煊他就知道自己再也不想走了。

  他不是什麼聖人,他也有私心。都是身處黑暗的人,憑什麼要把光讓給別人?他走了五年都沒有走出他和杜衡煊漫無邊際的感情。他讓木錦讓了五年了,他不願意再讓了。

  如果木錦要死要活,要是會有人為此背上罪孽,那他就和杜衡煊兩個人一起背負好了。

  他這次抓住杜衡煊的手,就再也不會放開了。

  江晚大拇指安撫著杜衡煊的手背,「乖,我不走了,我們回病房,你聽話。」

  「你真的不會走了嗎?」杜衡煊問得特別小心翼翼,仿佛聲音大點兒江晚就給嚇跑了。

  「嗯,我不走,我在這兒就哪兒也不去了,你讓我走我也不走。」江晚認真的看著杜衡煊,眼神特別篤定。

  杜衡煊這才稍微放下點兒心來,任由江晚牽著乖乖往回走。

  一頭誰也攔不住的大野狼秒變一隻大貓。

  連丞抱著手在後面一臉淡定,倒是給陳澈看呆了。

  真刺激,有生之年能看到這樣溫順的師兄。江晚說兩句話,杜衡煊就乖乖聽從了,比大貓都聽話。還好自己放棄得早,缺乏了堅持鬥爭到底的勇氣,不然到死也爭不過江晚。

  杜衡煊躺回床上,兩條長腿大剌剌伸著,拉著江晚不鬆手,生怕一鬆手人就沒了,眼睛都不敢多眨兩下。

  他現在覺得病房裡多餘的兩個人特礙眼,皺著眉頭特別不耐煩,「我沒啥事兒了,你們兩個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

  杜衡煊壓根兒沒敢說讓他們沒事兒就趕緊回去參加婚禮,他怕江晚聽說蘇伊結婚了,撇下自己也去了。

  一個學生,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公子哥,陳澈和連丞兩個人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忙什麼,但是還是很識趣的起身要走。

  「那我們就走了,江晚你看著他點兒,死倔,也就你降得住了。」連丞看了半天熱鬧,覺得終於有人能管管杜衡煊了,鬆了好大一口氣。

  他眼見著杜衡煊成熟了,眼見著杜衡煊穩重了,沒想到江晚一回來,還當年那樣,一點沒差。

  「那師兄你好好休養,嫂子我們走了啊。」陳澈也打招呼。他想起一年前杜衡煊還牛逼哄哄的說,會給江晚一個機會,讓江晚好好承認錯誤。

  嚯,這架勢,到底誰給誰認錯啊。

  「好的,辛苦你們跑一趟了,路上小心。」江晚聽著這句嫂子,總覺得不太習慣。他和杜衡煊,算還沒和好吧?雖然兩人都沒重新找對象,可畢竟算分過手了,還是自己提的。

  門一關,屋裡就剩杜衡煊和江晚兩個人。

  很奇怪,兩人五年沒好好見過面了,但是應有的生疏感卻沒有,像是昨天杜衡煊還提著草莓蛋糕上門,而江晚也還在長青打工。杜衡煊還是囂張得像腦門長了豹紋,江晚還是穿著帆布鞋和四中的校服。

  歲月改變了很多東西,愛反而日久彌堅。

  時光匆匆的走,五年之間他們都變了很多,可最真實的那個自己像是還留在五年前,如今面對著對方,都還是以最初的模樣,是把最純真最真摯的一面給對方看。

  杜衡煊還沒來得及表演深情款款,就被江晚扒拉著頭看,其實裹著紗布,也不看出個啥來。

  「嚴重嗎?醫生怎麼說?」

  「不嚴重,就裂了個口子,縫了幾針,沒傷到大腦,好使著呢,不用擔心。」他額頭上縫了五針,包著紗布,卻一邊還笑得很燦爛,那副樣子又像天神又像惡魔。

  「以後開車不能打電話了,太危險了。」江晚現在想想還後怕,要是撞得猛一點,兩人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額頭上一條疤換一個你,穩賺不虧。」杜衡煊咧開嘴笑,笑得特單純,也就對江晚才會笑得這麼沒有防備。

  其實他現在也沒完全緩過來,就算笑起來眼眶還有點紅,他把江晚的腦袋摁進自己的肩窩裡,低下頭,蹭了蹭他的腦袋:「我他媽真的好怕我現在是在做夢,怕得不得了。」

  江晚心也跟著揪著疼。難以想像是多濃得情緒,才能讓杜衡煊這樣霸道凌厲的性子,說出這樣軟弱的話來。

  他安撫的摸著杜衡煊的頭。「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好不好?又不是你的錯,木錦整出來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了,你心裡肯定比我難受得多。其實他怎麼樣都無所謂,活著也好,死了也拉倒,真的,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其他什麼都無關緊要。」

  江晚咬咬唇,想把眼角的潮氣逼回去,沒用。他可委屈了,這麼些年來,一邊丟下杜衡煊的自責,一邊是愛而不得的煎熬。他難過得要死,可他沒給任何人說過,委屈也好,難過也好,都自己受著。

  他是真的沒想到還能再次占有杜衡煊的懷抱,幸福得不真實。

  江晚扶起杜衡煊,兩隻手捏著杜衡煊的肩頭,指關節繃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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