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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膽子也忒大了。」景緗之吐槽道。

  他之所以派李准前去支援,是因為負責秦禛安全的暗衛得知秦禛的調查對象後,先去院子裡探查了一番,發現情況複雜,害怕一個人應付不來,便在秦禛房慈在小酒館喝酒時,通過六扇門的暗探,把消息遞了回來。

  司徒演搖搖頭,「娘娘這是有恃無恐啊。」

  他看穿了秦禛的內心。

  景緗之也明白這一點,但不知為什麼,他非但不覺得麻煩,心中還有些竊喜,甚至讚嘆秦禛的膽大心細。

  他說道:「看來……本王要與王妃好好談談這個問題了。」

  李准立刻表示了十二分的同意,重重地點了點頭。

  景緗之道:「你再往細了說說。」

  李准道:「王爺,我們在遇到了抵抗,重傷兩個兄弟,死了好幾個護院。」

  司徒演蹙起了眉頭,「居然這麼大膽子,看來此案非比尋常!」

  景緗之道:「你把帳本和三個官員一起帶過來。」說完,他又吩咐承影,「準備準備,本王要去衙門。」

  李准抱了抱拳,卻沒有馬上離開,「王爺……」

  景緗之挑眉:「怎麼?」

  李准道:「娘娘說要安排所有女子,總共二十八人。」

  「哦?」景緗之嚇了一跳,「她要如何安排?」

  李准搖搖頭,「娘娘沒說。」

  司徒演提醒一句,「王爺,這些女子來歷駁雜,進王府只怕不成。」

  景緗之蹙著眉頭,端起杯子喝了口熱茶。

  這件事不好處理。

  秦禛是王妃,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對她未免有失公平。

  可如果她真做了主,一旦有內奸混進來,屆時被牽連的不僅僅是王府。

  景緗之思慮再三,「等她帶人回王府再說。」他朝李准揮了揮手,示意其可以走了。

  事情還未發生,這個時候就阻止秦禛師出無名,不如先看看再說。

  主要案犯被六扇門的人帶走了。

  秦禛和房慈只能聽聽對女子和護院們的審訊。

  通過護院的口供,秦禛知道了此地的主人是誰——李准去抓張垚了,她只管這些女子就好。

  除老鴇子外,剩下的十八名妓子和十名婢女,都是受害人。

  婢女是買來的,她們的遭遇比妓子還慘,不但要伺候妓子和嫖/客的吃喝拉撒,還要伺候護院們。

  這也是那名婢女義無反顧地幫助秦禛的原因。

  錄完口供差不多已經凌晨了。

  一乾女子被集中在第三座院落的堂屋裡,垂淚的垂淚,竊竊私語的竊竊私語著。

  秦禛從主座上站起來,「靜一靜,大家聽我說。」

  屋子裡靜了靜,一雙雙眼睛看了過來。

  秦禛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順天府重案組捕快劉小毛,他是房慈。」

  房慈站在秦禛身邊,點了點頭。

  秦禛繼續道:「之所以查到這裡,是因為半年前的一起失蹤案。很抱歉,我們來晚了,讓大家受苦了!」

  她鞠了一躬。

  一眾女子的眼睛又濕潤了,但因哭得太久,這會兒反倒沒有那種歇斯底里的極端情緒了。

  秦禛道:「很好,僅僅過去兩個時辰,大家就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傷心了,可見我前面說過的『悲傷的極限是五天』,還是有些道理的,大家可以認真品一品我的話。」

  「好像是。」

  「有道理。」

  「好死不如賴活著,反正我要活下去。」

  女子們小聲議論起來。

  秦禛在某些人的眼中看到了鮮活氣,懸在心口的大石落下了一半,「大家伺候男人這麼久,想必對男人沒什麼幻想了吧。只要對男人失去幻想,不再害怕嫁不出去,知道自己活著也能過得很好,基本上就可以忽略很多事情了,大家覺得呢?」

  一個女子道:「不成親就沒有孩子,將來老了怎麼辦?」

  「對啊,我也想問。」

  秦禛道:「有三種方案,第一,姐妹們可以扎堆養老;第二,大家多攢點錢,招個贅婿;第三個我不提倡,就不多說了,反正只要膽子大臉皮厚,你就一定能有孩子。」

  「第一種好。」

  「第二種也不錯。」

  「我也覺得。」

  堂屋裡的氣氛明顯活躍了許多。

  又一個女子站了出來:「怎麼攢錢呢?」

  秦禛道:「我會儘量給大家提供創造機會,請放心,絕不是婢女,大家自由身。」

  虞玉竹警惕地看著秦禛,「什麼機會?」

  秦禛其實也沒太想好讓她們做什麼,但她明白虞玉竹的擔心——首先她不想拋頭露面,其次不想再做妓子。

  她飛快地思考了一下,「我想開個集裝裱、字畫、刺繡、衣裳等於一體的大店,只要大家肯學肯干,就一定能養活自己。」

  「呀,這個好。」

  「是啊是啊,我喜歡做衣服。」

  「我會畫畫。」

  「我刺繡不錯。」

  「太好了!」

  屋子裡的氣氛竟然有了幾分熱烈,就連虞玉竹的情緒都高昂了幾分。

  做衣裳和刺繡有繡坊,做裝裱有專門的裝裱店,賣字畫的一般都在書肆。

  這樣的鋪子開了也是賠錢吧!

  房慈佩服地看著秦禛,房家也算京城富商中的頂流,但他沒有這種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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