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哦……」袁恩光拱了拱手,「幸會幸會,兄台怎麼稱呼?」

  「蔣文成?」袁恩光左邊的年輕男子忽然開了口,「是不是未婚妻失蹤的那個啊?」

  另一個說道:「沒錯沒錯,就是他。」

  「請坐。」袁恩光做了個請的手勢,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麼樣,他未婚妻找到了嗎?」

  三雙眼睛一起盯著秦禛,眼裡都有濃濃的八卦氣質,連秦禛是否自報家門都不在意了。

  秦禛出現得如此意外,但這三人的表現如此自然,完全沒有慌張、恐懼、受到驚嚇等跡象——只有專門受過訓練的特工人員,才能完美地掩飾足以出賣內心的微表情。

  所以,他們很大概率與虞玉竹一案毫無關聯。

  秦禛的心臟「噗」的一聲落到了原處,她搖了搖頭,「沒找到。」

  她希望他們是好人,可如果他們是好人,壞人又在哪裡呢?

  連續幾日的努力歸零了,不失望是假的。

  秦禛在這一刻陷入了迷惘。

  「哎呀,這事兒都多久了,半年多了吧,只怕人早就沒了。」

  「端午節附近,差不多,自打那事之後,再也沒見過蔣文成。」

  「聽說他未婚妻特別漂亮,嘖嘖,可惜了可惜了。」

  「這案子也是邪性,青天白日的人就丟了,然後就怎麼都找不到了。」

  「還是捕快們廢物,但凡難一點兒的案子都破不了。」

  「可不是嘛,我一直跟家妹說,絕不能獨自上街,這世道還是不太平啊。」

  幾個人議論紛紛,直到婢女上茶,他們才想起還有個秦禛。

  袁恩光道:「這位兄台怎麼稱呼?」

  秦禛回過神,拱手笑道:「在下姓劉,名子瞻,見過三位仁兄。」

  「在下趙維安。」

  「在下劉延。」

  秦禛挨個打過招呼,心道,就一個龔玉山沒來,也不知道會不會來。

  說來也巧,她這心思剛轉過去,就有一個書生氣十足的男子走了過來——此人打扮花俏,臉上似乎還搽了粉。

  「老龔你來晚了。」袁恩光笑著招呼道。

  龔玉山拉開秦禛身邊的椅子,「哪裡晚了,分明是你們早了,喲,有位新朋友?」

  袁恩光道:「給你介紹一下,蔣文成的同窗,劉子瞻。」

  龔玉山挑了挑濃粗的眉毛:「子瞻?東坡先生的字,小兄弟很敢嘛!」

  秦禛笑道:「此乃致敬,以東坡先生為榜樣的意思。」

  提起蔣文成,這位連腦子都沒動一下,就更不可能是他了。

  秦禛心中五味雜陳,勉強應酬兩句,便告了辭,重新回到秦禕身邊。

  秦禕問:「就是他們?」

  秦禛搖頭,「不是他們。」

  秦禕給她倒了杯茶,「不急,慢慢來就是。」

  陳少為挨著秦禕,聽到了隻言片語,問道:「劉兄弟在辦什麼案子?」

  秦禛略略遲疑,到底把虞玉竹的案子講了一遍。

  陳少為道:「蔣文成啊,這個案子我也聽說過,過去很久了吧。」

  秦禕道:「將近半年了。」

  陳少為端起酒杯嘬了一口,「太難了,依我看,劉兄弟不如放棄吧。」

  秦禛笑了笑,這麼難的案子,只進行五六天就要放棄?這怎麼可能!

  作為一名合格的刑偵人員,她的字典里沒有「放棄」二字,只有「暫時擱置」和「鍥而不捨。」

  陳少為也是人精,一看秦禛的表情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說道:「家父也是從縣令做起來的,我從小在任上長大,雖沒辦過案子,但聽過的著實不少。」

  「像這種案子,一看就是姑娘被人盯上了,要麼奸/殺,要麼監/禁,要麼賣到外地去了。」

  「第一種,你不知道埋哪兒了,第二第三種,你不知道藏哪兒了,大海撈針的事不好干。」

  他們聊天時並未刻意降低音量,陳少為旁邊的肖公子忽然插了一句,「聽說失蹤的姑娘極美,有沒有可能在船上?」

  陳少為道:「沒可能,風險太大,現在已經不是前幾年了。」

  「也是。」肖公子認可這一點,又道,「暗娼呢?」

  秦禕放下茶杯,「暗娼接觸的都是小老百姓,若果然如此,早露餡了,他們不敢。」

  肖公子壓低聲音道:「還有一種可能,你們明白吧?」

  陳少為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明白得很,這就是我說的第二種嘛。」

  肖公子湊到陳少為耳邊嘀咕幾句,陳少為連連頷首,與此同時,他的手在肖公子的肩頭一壓,二人心領神會,結束了這段對話。

  秦禛也懂了。

  第二種是監/禁。

  虞玉竹可以被關在畫舫上,可以關在養暗娼的小院裡,還可以關在某個大員的私宅里。

  他們之所以說得這麼隱晦,是因為對方的來頭可能很大。

  只要對方的來頭足夠大,虞玉竹就可能為了家人不敢反抗。

  嫌疑人光天化日之下抓人,而且不是隨機作案。

  那麼,或者權貴親自派人抓了虞玉竹,或者某人抓了虞玉竹送給權貴,二者皆有可能。

  另外,就陳、肖二人的表現來看,他們說這話大概有所針對。

  這大概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吧。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