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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一笑,「在下林小毛,這位是方詞。不知閣下有何見教。」她不知對方底細,故意報錯了房慈的名字。

  李之儀道:「沒什麼見教,進來避雨,一個人喝茶聽曲兒未免無趣,就想跟二位湊一湊,在下請客,如何?」

  秦禛道:「閣下客氣了,安坐便是,請客就不必了。」

  李之儀再次拱手,「如此甚好,叨擾了。」

  晴娘見李之儀執意跟人拼桌,房慈二人又答應了,不敢多說,著人送來一壺新茶,便退了下去。

  李之儀道:「在下是奉天府的人,來京城做生意,二位呢,做什麼的?」

  房慈道:「我們是……」

  秦禛搶了一句,「巧了,我們也是做生意的。閣下想聽什麼曲子,我讓柔娘彈。」

  房慈疑惑地看著秦禛。

  秦禛並不回應,只盯著李之儀。

  李之儀挑了挑劍眉,「隨意,有個動靜就好。」

  柔娘把椅子往後搬二尺,彈起一首極為柔媚的曲子。

  李之儀翹著二郎腿,品著茶,鞋尖兒隨著曲調上下搖晃著,一副優哉游哉地模樣。

  曲子彈了一半,一個車夫打扮的人進來,把李之儀的小廝叫過去,咬了一陣耳朵。

  隨後,小廝回來,在李之儀耳邊說了一句。

  「唉……這種小事也處理不好,真是廢物。」李之儀搖了搖頭,起了身,「二位慢用,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

  第48章 等待

  李之儀一走,房慈就把柔娘也打發了,牢騷道:「這什麼人吶,好生討厭。」

  秦禛道:「不清楚,但能看得出來,此人上位者的派頭十足。」

  「上位者?」房慈不明白,「什麼是上位者。」

  秦禛解釋道:「對於你我來說,羅毅、霍大人都是上位者。」

  房慈「哦」了一聲,「好像是有那麼點意思,小貓覺得這個姓李的看著不簡單,所以就謊報了你我的名字?」

  秦禛頷首。

  房慈又道:「那小貓留下柔娘,也是因為知道她的熟客里有袁恩光嗎?」

  秦禛笑了笑,她不是神,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

  她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第一,柔娘長得不是很美,她熟客少,賺得不多,我們的錢能派上用場;第二,你是房家三少,晴娘認識你,還把柔娘推薦了來,顯見這女孩的本事不小,讀書人清高,不愛美色也是有的,她見過的機率不小。」

  房慈的細長眼睛裡頓時充滿崇敬,「小貓,你可真是太厲害了,佩服死我了。」

  秦禛道:「這有什麼厲害的,多動腦,多總結,你也成。」

  房慈不太自信地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秦禛道:「小房子很聰明,也很細心,只是經驗不足而已,假以時日一定可以!」

  房慈挺了挺胸膛,「嗯!」

  雨停了,二人吃光碟子裡的點心,結了帳,肩並肩離開了紅梅館。

  雲層薄了,太陽隱約露出光芒,被雨水浸潤的石板路亮堂堂一片。

  秦禛坐在駕駛位上,眯著眼,搖晃著鞭子,催動著馬車往回走,很快就到了垂柳巷巷口。

  馬車停在一株老柳樹下面,二人從車上下來,一邊假裝聊天,一邊盯著袁家的大門。

  ——僅憑柔娘的一面之詞不足以證明袁恩光與虞玉竹的案子無關,他們必須掌握到核心內容,或者接觸到袁恩光本人,或者掌握袁恩光的不在場證據,二者缺一不可。

  秦禛道:「不必賊頭賊腦,一會兒一看。離得近,只要出來人,我們就能注意到。」

  房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知道,就是有點忍不住。」

  秦禛明白,忍不住,是因為對這一行還有新鮮感,等時間長了就會麻木了。

  就像下雨前就埋伏在京郊雙鳳山上的古成。

  他們是六扇門精銳,隱忍為第一要義,埋伏和暗殺是他們的看家本領。

  儘管冰雨沁涼,沁膚入骨,他們仍能一動不動地埋伏在山道旁的林木之中。

  一盞茶的功夫後,山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古成側耳傾聽--總共來了兩匹馬。

  他回憶了一下昭王的交代:如果下雨,那麼騎馬追上來的,很可能是跟蹤本王的人,你們絕不能輕舉妄動,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記住所有人的臉,進行反跟蹤。

  五更天時下了雨,早上天也沒晴,一般來說,商隊和旅人都不會出發,除非有急事。

  但對於景緗之的仇家來說,跟蹤景緗之是再急不過的事,只要某人有心殺他,就一定會派人跟上來。

  馬蹄聲到近前了,蹲在草叢裡的古成略微調整姿態,把目光對準來人。

  他在下坡上,無論誰從坡上下來,只要不蒙面,就逃不過他的眼睛。

  兩個戴著斗笠的男子騎著馬衝下去了。

  古成沒有動,在腦海里默默回憶幾遍二人的五官特徵,記熟記牢。

  當緊張感褪去,身上的寒意便越來越甚了,古成動了動發麻的身體,準備起身去追大部隊。

  然而,他剛抬起頭,就又有一陣馬蹄聲響了起來。

  聲音很遠,但雨小了,仔細傾聽,仍能辨認出是三匹快馬。

  他只好重新安靜下來,凝神等待他們的到來……

  但這一次他沒等到人,而是聽到了一個尖銳的口哨聲,之後三匹快馬迴轉,馬蹄聲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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