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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繡娘搖搖頭,「沒聽說這裡有琴師的事兒,都是有錢人家的老爺和少爺。」她向身邊的繡娘,「你們聽說過嗎?」

  其他繡娘紛紛搖頭。

  秦禛拱手道:「勞煩姐姐們,把你們聽到的從良、私奔、或者贖身的姑娘說一說。」

  這種桃色新聞在市井中流傳甚廣,繡娘們年紀不大,記性都不錯,一樁一件說得頭頭是道。

  一個月前,牡丹坊的柳笛姑娘被一個四十左右的富商范老爺買走,做小妾去了。

  兩個半月前,清風畫舫的芍藥姑娘在正式接客那天,被京城富商楚家的大公子買走,同樣做了小妾。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三月畫舫的花魁青青,她在年初時用多年的積蓄自贖自身,嫁了一個進京趕考的中年舉人,舉人考中進士後,她跟著做官太太去了。

  時間再往前推一年半,三月畫舫的寒月姑娘與人私奔,對象不知是誰,至今下落不明。

  從來沒有與琴師私奔的姑娘,管事的倒是認識兩個琴師,但都有了年紀,與死者年齡不相符。

  從明月繡坊出來,大趙說道:「小貓問這些幹嘛,你覺得女死者是贖身的某個妓子?還有琴師,死者會是琴師嗎?」

  他是個搗蛋的,半天還沒過完,房慈和秦禛都有了綽號。

  貓有九條命,而且與劉小毛略有區別,不容易穿幫,秦禛不反對他叫,默認了。

  她說道:「男死者的手上有繭子,此乃經常操琴之故。我只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所以事先考慮進來,省得來第二次。」

  粱顯佩服地說道:「小貓雖然是新人,但辦案比有些老人還要老道。」

  秦禛道:「平時喜歡動腦子,難免多想一些。」

  大趙手一伸,要攀秦禛的肩膀,周智伸手一扒拉,把他擋了回去,「大趙也來好幾個月了吧,多學著點兒。」

  大趙笑嘻嘻,「比起那些干幾天就跑了的,兄弟已經很不錯了。」

  月半彎和明月離得不遠,一射之地,是家小繡坊,坊里的確有一個高娘子。

  但高娘子不在坊里做活,而是領活計回家去做。

  管事翻出高娘子的帳本,找到男子外衫的帳目--料子不是在繡坊買的,製衣單價一兩,登記日期七月十一,取貨日期在八月十日。

  這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繡坊生意不錯,負責接待的小丫頭對定製衣裳的人沒有任何印象。

  秦禛舊話重提,再次問及前面提出的問題,這裡的繡娘給出的答案與明月繡坊一模一樣。

  但關於琴師,他們有不同的答案。

  他們這裡有三個琴師是常客。

  其中三月畫舫上的琴師李子昂,外衫尺寸和男衫的身量差不多。

  於是一干人又趕到北城的高娘子家。

  他們運氣不錯,高娘子在家。

  周智怕人家忌諱,沒敢進門,就在大門口把事情說了一下。

  高娘子沒那麼講究,認真看了兩件衣裳,「這兩件都是我做的,女衫沒走繡坊,所以錢都給我了……」

  她說,定製衣裳的是個十五六的小丫頭,葵州口音,長得很一般,臉型較長,五官沒有明顯特點,扔人堆里找不著的那種,尺寸是她拿過來的,高娘子沒見過兩件衣裳的主人。

  周智道:「你不是在月半彎接活嗎?她是怎麼找到你的?」

  高娘子道:「小丫頭挺精明,在鋪子外面等奴家來著。」

  大趙問:「她認識你?」

  高娘子搖頭,「那就不知道了,但她就算不認識奴家,也認識自家包料子的包袱。直接找奴家,就省了繡坊分去的銀錢,她自己能得點兒,奴家也能多賺點兒。」

  秦禛道:「聽說你只給才子佳人繡寶相花紋,是這樣嗎?」

  高娘子笑了,「大概是這樣,有時也看時間,要得緊就沒有,時間寬裕我就繡繡。」

  「哦……」秦禛又問,「這件女子的衣裳為何沒有繡,只給男子繡了呢,你知道他們的身份?」

  高娘子道:「那丫頭找我就是為了繡寶相花,女衫也讓繡了,但奴家當時手頭另有兩件衣裳正在做,有點趕,奴家就拒絕了。」

  周智插了一句,「你不是說給才子佳人繡嗎?」

  高娘子「嘖」了一聲,「一開始奴家是那麼想的,後來只要有時間就都繡了,也算搏個名頭。」

  秦禛問:「你覺得那丫頭可能是船上的婢女嗎?」

  高娘子想了一會兒,「不好說。但在月半彎做衣裳的一般都是畫舫上的姑娘。」

  秦禛又問:「以那丫頭的身量,能穿得上這件女衫嗎?」

  高娘子道:「只怕不能,那丫頭瘦得很,撐不起來這件衣裳。」

  從高娘子家出來就已經是中午了。

  周智在附近找一家小酒館,叫上幾個小菜,歡迎秦禛和房慈加入他的隊伍。

  一番推杯換盞後,大家完成了自我介紹、以及對本職工作的唾罵,又重新回到了案情上。

  大趙道:「問了半天,有用的消息幾乎沒有,接下來怎麼辦?」

  周智夾了顆花生米,「怎會沒有有用的消息呢?幾個贖身了的妓子,葵州口音的女子,李琴師,這些不都可以繼續往下查嗎?」

  「啊?」大趙有些傻眼,「葵州口音的丫鬟可多了,前幾年葵州總發水,被發賣的小丫頭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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