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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踹了大趙一腳,「走吧,少廢話。」

  霍子清和師爺乘車,總捕頭騎馬,秦禛這些嘍囉們跑步前進。

  一刻多鐘後,秦禛隨大部隊到了洛水河畔。

  因為是秋季,河水水位降下去不少,露出一大片水草,和一大片荒灘。

  秦禛等人從堤壩下去,上了荒灘,離著十幾丈就見河邊上躺著兩具屍體,仵作掩了口鼻,正在做屍檢。

  房慈是純新人,好奇心重,呲溜溜鑽到前面去了。

  大趙笑道:「不錯,小房子是個膽兒大的。」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聽房慈「嗷」地鬼叫一聲,三步並兩步躥了回來。

  「嘔……」房慈吐了。

  大趙變了臉色,罵道:「擦,水上漂就沒有不瘮人的,這個差事不好辦啊。」

  周智又去看秦禛,後者雙臂環胸,面無表情。

  他心道,明明也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麼就願意幹這個破玩意兒呢。

  難以理解。

  大約一刻鐘後,仵作站了起來,稟報導:「大人,這兩位死者脖子上有勒痕,口腔內沒有白色泡沫,可以斷定死於繩索。從屍體的斑痕以及僵硬程度來看,他二人至少死一天了。皮膚都比較緊緻,大約二十歲左右。」

  霍子清道:「此二人衣著考究,不像尋常老百姓,只怕與月牙灣脫不開干係。」

  羅毅拱手道:「大人,屬下讓人去月牙灣問問?」

  霍子清看著河面,沉吟著說道:「我想想,稍安勿躁。」

  大趙小聲問房慈,「咋還看皮膚呢,屍體沒臉了嗎?」

  「就是沒臉了。」房慈艱難地說一句,「哇」的一下又吐了起來。

  「我擦!」大趙按住胸口,往後退了兩步。

  周智皺起眉頭,「既然是月牙灣,這個案子應該歸西城的兄弟才是。」

  張文才冷哼一聲,「放心吧,你推不出去的,受著吧。」

  秦禛害怕暴露自己,沒敢往前湊,站在原地往上游眺望了一下。

  洛水是京城裡的一條大河,從西北流過來,在城裡拐了一個類似「s」型的彎。

  「s」的上部叫月牙灣,是京城最著名的溫柔鄉,不少文人墨客、富商巨賈在那裡流連忘返。

  這裡是下半部,此處往前三四里,河道狹窄,水流湍急,到這邊後漸趨緩慢,於是就有不少雜物堆積到了這裡。

  此二人被毀了臉,顯然是兇手不想讓人認出他們——如果死者是尋常百姓,即便被砍爛了臉,還有身體在,尋找到屍源並不難。

  由此來看,死者在月牙灣喪命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如果霍子清做事嚴謹,還應該先沿著河道向上搜索,以確保不遺漏重要線索。

  果然,半盞茶的功夫後,霍子清開了口:「分成兩隊,一隊沿河灣向上搜索,一隊去月牙灣。」

  他話音一落,張文才就跳了出去,「總捕頭,小弟願去月牙灣。」

  羅毅一擺手:「行,你們跟我走,老趙和周智帶人從這裡往上搜。」

  周智懊惱地揮了揮拳頭。

  秦禛倒無所謂,搜完這一片再去月牙灣便是。

  第23章 否定

  霍子清帶著師爺先走了。

  之後,羅毅和張文才去了月牙灣。

  仵作李初六站在兩具屍體中間,拱手道:「趙什長,派個兄弟幫幫忙吧,多謝。」

  他有專車——專門拉屍體的騾車。

  但乘車的活人只他一個,每次都得求一個什長或伍長,安排捕快幫他的忙。

  趙岩看了周智等人一眼。

  秦禛主動請纓:「我來吧。」

  周智忙道:「還是……」

  秦禛看了他一眼。

  他趕緊改口道:「我也來。」

  秦禛上了前,橫在她眼前的是一具男屍和一具女屍。

  入目便是被砍爛了的兩張臉,傷口上沒有生活反應,顯然是死後傷。

  脖子上有勒痕,傷口邊緣齊整,溝壑極深,似乎還有摩擦傷,死者可能劇烈掙扎過。

  男子大約六尺高,身量勻稱,胸口敞開著,皮膚上沒有外傷,腹部也沒有隆起。

  抬起時,脖子下面可見屍斑,壓迫不褪色,浸潤期——這說明死者在岸上擱置過相當長的時間,而不是人一死就扔到了河裡,由此也可以推測,死者死在城裡,而非城外上游某處順流而下。

  男子右手的拇指中指無名指上有薄繭,分布的位置恰是撫琴常用之處。

  此人應該經常操琴。

  把屍體放在板車上時,秦禛捋起他的袖子看了一眼,還是沒有外傷。

  女子屍表特徵與男子基本一致,耳根下有一顆芝麻大小的黑痣,手上沒有操琴的痕跡,一隻腳穿襪子,一隻腳光著,腳很小,比手掌略長些,沒有繭子。

  二人都穿著米白色絲綢中衣,身上都沒有任何首飾。

  一頭失去光澤的發披散著,被秋風一吹,與人肢體相纏,極為嚇人。

  李初六對死亡時間的判斷比較準確,但對屍表的描述還不夠具體。

  一干捕頭也不夠專業,問的不到位,做的也有瑕疵——這大概和恐懼和牴觸有關。

  兩具屍體都被搬上車了。

  秦禛就著河水洗了手——她在荷包里裝了一塊小肥皂,正好合用。

  房慈蹲在不遠處崇拜地看著她,「我的娘誒,你小子看著不大,膽子這麼大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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