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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禛想了想,「祖父,關於嫁妝我有話要說。」

  秦越山道:「你說。」

  秦禛道:「家裡既然分了家,孫女的嫁妝就不該讓祖父操心,量力而行即可,昭王不可能指著孫女的嫁妝過日子,孫女也不會靠著這點嫁妝過一輩子。『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著嫁時衣』,孫女別的沒有,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哈哈哈……」秦越山大笑起來,「好,有志氣,那祖父就不給你添置了,日後你們二房的耳根子也能清靜些。」

  秦禛眼裡有了一絲笑意,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痛快。

  秦老夫人一干人通通紅了臉。

  五月二十五,依依香坊開業。

  二房沒什麼人脈,只有秦越山和秦簡行去捧了捧場——程氏對程家人有戒心,並未告知他們此事。

  秦越山親自操刀揭匾,左右店鋪的掌柜過來道賀一番,下人們再放幾串鞭炮,就算走完了過場。

  秦越山里里外外走一遍,偶爾還在柜子上摸一把,看看有沒有灰塵,像極了檢查小學生作業的老師。

  鋪子是秦禛親自布置的,衛生無虞,絕對窗明几淨。

  窗台下還擺了兩張待客小圓桌,桌面上有小花瓶,瓶里插著一支時下的鮮花,格外雅致。

  鋪子外面還放了兩張帶靠背的長木椅,供走累的行人休息。

  庫房的架子上基本是空的,牆角堆著兩個木箱子,剩下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秦越山看完後眉頭微蹙,但也沒說什麼。

  秦簡行也是如此,說幾句吉祥話,陪著秦越山回家去了。

  回到家,秦老夫人見秦越山滿臉不喜,沒敢多問,等他走了,才跟秦簡行細細打聽了一下。

  「母親,不是兒子不幫二哥,而是二哥沒提前打招呼啊。」秦簡行遺憾地搖搖頭,「他們什麼都沒準備,先把鋪子租下了,貨品不充足,哪哪都倉促,這怎麼能做好買賣呢?唉,二哥還是沉不住氣啊!」

  秦老夫人道:「估計要賠不少錢吧。」

  秦簡行嘴角下彎,搖了搖頭,「目前看來,至少一千二百兩。」

  小孟氏道:「三彩街的鋪子可不便宜,二叔找了個好地兒練手。」

  林氏點點頭,「想不到二叔這麼有魄力。」

  「哈!」小孟氏輕笑一聲。

  秦老夫人生氣地說道:「話說得好聽,還不是得了便宜賣乖?」

  小孟氏心領神會。

  林氏怔了一下,大概也明白了。

  秦簡行道:「那孩子脾氣大,將來只怕……」

  秦禛脾氣古怪,與秦家人隔著一層。

  秦家人打心眼裡覺得,她即便做了昭王妃,於秦家也沒什麼好處。

  一個沒有底氣的王妃,又能多少人看得起呢?

  基於這種普遍性心理,秦禛的嫁妝和聘禮倍受親朋好友的關注。

  有人說,婚期都定了,昭王卻連秦家的門都沒登,聘禮也不會多,大抵是官樣文章。

  還有人說,秦家二房沒能耐,又剛分了家,別說六十四抬嫁妝,只怕三十二都湊不上。

  就在眾人私下裡議論紛紛之時,司徒演也在徵詢景緗之的意見。

  他問道:「王爺,聘禮的事到底是怎樣的章程?」

  景緗之還在看手上的條陳,「自打秦禕遇襲後,除了睿王府各家都沒報過官,也沒有類似的案子。」

  司徒演見他不搭茬,便也罷了,「要麼是對方更加小心了,要麼這樁案子只是湊巧。」

  景緗之搖搖頭,「不會是湊巧,一定是對方更加小心了。」

  司徒演道:「我們緊了他們就鬆了,對方很有耐心,王爺不要心急,不如借婚期好好歇歇,看看對方有沒有異動。」

  「嗯……」景緗之若有所思,開口卻說起了另一件事,「本王生來帶煞,仇家也多,不論誰嫁我,日子都不會太順遂,活不到壽終正寢也是極有可能。本王不喜歡秦二,不想娶她,同時也是不想害她。你知道的,本王不在意的人也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司徒演還在摸著肚子,但唇角的笑意已然無影無蹤,他避重就輕道:「王爺想多了,生死有病富貴在天,婚是皇上賜的,咱也沒辦法不是?」

  景緗之翹起二郎腿,又玩起了柳葉刀,「話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會有不安。」他把柳葉刀投擲到靶子上,又道,「關於聘禮的事本王考慮過了,我不會露面,但聘禮可以加倍,秦老將軍的面子還是要給一點。」

  「唉……」司徒演嘆息一聲,「我明白了。」

  景緗之又射出一刀,「遇到我,是她運氣不好。」

  所以,「關你屁事」也好,「神經病」也罷,隨便她罵。

  這世上,能一蹴而就的事很少,做生意也是如此。

  商品庫存不多,促銷不敢做,人氣就起不來。

  每日頂多賣幾盒香粉、澡豆什麼的,口脂和肥皂、香皂等始終打不開銷路。

  租金加日常流水,每日都要半兩多銀子,再加上婚期越來越近,昭王對婚事不在意,聘禮遲遲不到,這些都給秦家二房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尤其是每三天一請安,面對秦老夫人致命三問時,這種壓力就會飈到頂點。

  六月十日,秦老夫人的長姐趙孟氏遠道而來,一為探親,二為秦禛的婚事。

  秦家照例舉辦家宴,兩位姑奶奶也一起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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