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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山焦急地說道:「你這孩子,倒是趕緊說話啊!」

  霍大人拱了拱手,「秦老將軍,秦二公子始終說不出有利的辯詞。下官得罪了。」

  秦越山長嘆一聲,「霍大人公事公辦,老夫無話可說。但老夫這孫兒心地善良,不會殺人,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祖父,這個時候不查清楚,日後想翻案就更難了。」一個清越的女聲響了起來。

  霍大人朝籬笆外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粉色褙子的高個少女穿過眾人,朝大門口走了過來。

  秦禛的雙手插在裙子的暗袋裡,拖著步子不緊不慢地進了門,「祖父,二哥不是不想說,而是他的頭部一度受到重創,曾經昏迷過一段時間,即便醒過來,也有近事遺忘、嘔吐、頭昏等症狀。」

  「原來如此。」

  「這話有幾分道理。」

  「難怪只會叫屈,連個囫圇話都說不出呢。」

  眾人小聲議論了幾句。

  秦老夫人拉住秦禛,壓低聲音說道:「你胡鬧什麼,還不趕緊家去?」

  秦禛拉開她的手,走到秦越山身邊,「祖父,人絕不是我二哥殺的。」

  睿王世孫道:「他是你哥,你當然這麼說。」

  秦禕精神了一下,抬頭一看,又迅速萎靡了下去,「原來是二妹,謝謝你相信二哥。」

  秦越山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說!」

  「祖父別慌。」秦禛穩住秦越山,對霍大人說道,「霍大人,嫌犯是小女親二哥,血脈相連,關心則亂,還請霍大人容小女問幾個疑問。」

  大長公主失去了耐心:「本宮府上發生的是兇案,不是過家家,就是你哥殺了本宮的外孫女,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禛道:「小女可以以性命擔保我二哥無罪,大長公主難道不想抓住真正的兇手嗎?」

  秦越山也道:「大長公主,人命關天,就聽這丫頭多說幾句又如何?」

  「好,你說!」大長公主一揮手,「本宮倒要聽聽,你要如何巧舌如簧。」

  霍大人鬆了口氣,「姑娘請講。」

  秦禛道:「第一,我二哥頭髮披散,沒穿鞋,可否在案發現場找找我二哥的髮簪、網巾、扇子,以及鞋子。」

  先前回話的捕快搖了搖頭,表示現場沒有發現。

  秦禛再道:「第二,我二哥從小習武,一般來說,三個成年男子不是他對手。如今他一個人應對兩名弱女子,卻被傷成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

  安順郡王道:「他對蔡姑娘欲行不軌,忙著脫衣裳,於是被婢女偷襲,這有什麼不能解釋的?」

  秦禛搖搖頭,「王爺,如果是你,你會放著婢女不管就急著辦事嗎?王爺就不怕她出去喊救命,喊人支援嗎?」

  「你!」安順郡王難以反駁,只好進行人身攻擊,「你還是姑娘家,這樣的話居然也能脫口而出,無恥!」

  秦禛懶得理他,只看霍大人。

  霍大人點點頭,「這一點本官也想過,但案發時的情形有很多因素都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比如,秦二公子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或者他一拳打暈了婢女,後來婢女醒了再襲擊他,都有可能。」

  他不指出來,是因為死者身份貴重,且案發地點微妙,今日抓不到兇徒,這件案子一定會成為懸案,那樣的話他就太無能了。

  另外,秦禕在案發現場被抓,想翻案也難。

  「這一點小女雖並不信服,但暫時也說得過去。」秦禛把頭偏向仵作,「敢問,驗屍了嗎,兩位受害者是否受過侵犯?除了脖子,有沒有其他外傷?就像霍大人所說,有人打昏了婢女。」

  仵作道:「小人只看得到脖子上的外傷,並未檢查其他。還有,就算婢女被打昏了,眼下也看不到傷情,需要等上一天。」

  給受害人掩蓋遺體的婦人也道:「民女不知道有沒有被……那個。」

  秦禛頷首,「最後一個問題,這裡是大長公主的府邸,敢對大長公主的外孫女行兇,兇手可謂喪心病狂。我們秦家不是豪門,但漂亮婢女從來不少,我二哥雖未娶親,也不至於如此猴急吧,霍大人不覺得他的犯罪動機太過牽強嗎?霍大人為何不去驗一驗林子裡的那坨屎,找一找他丟失的東西,推斷一下他到底怎麼來的小院。」

  她很明白,儘管這位霍大人沒說什麼結論性語言,當即認定秦禕犯案,但也沒反駁安順郡王和睿王世孫,這說明他基本上認同他們的看法。

  或者,他打的就是找替罪羊的主意——畢竟,這是大長公主府,來賓非富即貴,調查很難進行下去。

  秦禛的這番話極為大膽,現場鴉雀無聲。

  秦越山和秦老夫人的臉一起紅了。

  「妹妹,好妹妹……」秦禕哽咽了起來,「二哥沒那麼混帳,真不是二哥乾的。」

  隔了一會兒,秦越山佝僂的腰挺直了,說道:「大長公主,霍大人,是不是派人在林中找找,看看我孫兒的這些東西到底落在哪裡了?」

  秦禛道:「只要找到這些東西,就說明我二哥所言非虛,他一定是被人打得昏死過去,大頭朝下扛到這個院子裡的。」

  說到這裡,她朝大長公主跪了下去,「大長公主,為找到真兇,小女想親自給受害人驗屍,懇請大長公主同意此事。」

  大長公主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文心已經死了,本宮不能讓她再遭受此等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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