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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樓客笑著把濕透的頭髮向後梳,一邊取了戰甲扔上去。

  「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她埋怨著:「你說你立刻就回來的!」

  「臣是立刻回來的啊。」樓客溫柔地看著她,握住她兩隻輕輕笑道:「上主總要給臣四天在路上,馬跑死也罷,臣跑死了可不好玩。」

  商止新暗笑:樓將軍怕是鳴金的第一秒種之後,連馬匹都不換,立刻交了指揮權往帝都跑了。

  她只是唯一一點沒有想到,磬炑關到宮殿,樓客當真只用了四天半,當日竟然不是信口胡言。

  她道:「樓姐姐真厲害,功力精進,日行一萬。」

  樓客一愣,半晌,笑著摸摸她的頭,撇下眼睛:「說什麼亂八糟的。」語氣稍微有些虛。

  「誇你。」商止新回答說:「初見我便愛樓姐姐身上那一股的孤高,遮掩著少年氣,就是嘴上謙虛一萬次的『不才』,心裡也是一片自持的傲然。這樣的人當然神勇無比的。」

  樓將軍摘葉飛花皆可殺人,自然鮮衣怒馬、強大而清貴。一如當年,一身青衣錦衫進退風度翩翩,摺扇遮掩著野心勃勃的雙眸,果真一片的少年心氣,從不信命。

  ……她哪裡知道,自己這種人總有一天會敗,會跪在地上認錯,向著身上的枷鎖說一句「服輸了」來請求寬限,那叫一個低聲下氣。

  所以聽完這句話,她不由沉默著胡亂想,世間的事真有些悲哀。

  商止新仍未在意,解她的衣衫,摟著她的腰曖昧道:「樓姐姐可還記得你走時,我們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樓客這才一個激靈:「姣姣兒,等一下……」

  沒有來得及,商止新一邊哼笑說「不等」,一邊扯開了衣帶,用巧勁把她的衣服從側面劃開,又撕爛了長裙和褻褲。

  樓客有些亂,可自己只聽刺啦一聲。

  她定神捂住商止新的眼睛,誘勸:「我現在滿身的傷,姣姣兒下得去?」

  「樓姐姐身上,即使是傷也是漂亮的。」商止新悶聲道,勾著嘴

  角沖她張開,因為有意戲弄,便用一種低緩的帶點委屈地聲音道:「樓姐姐,你晾了我兩個月,聖人也難過啊。」

  樓客給說得噌一聲臉紅,磕磕絆絆道:「那……你閉上眼睛,你不動我,我幫你。」

  「好。」

  比以前要害羞啊。商止新想著依言閉眼,哼著什麼湊過來吻她。

  樓客細細地回吻,一邊以指為梳順她的頭髮,從唇到耳後,靠近脖頸,漸漸向下。

  現在的商止新可沒那個經驗,被伺候舒服了,眯起來的眼睛開了一絲,瞳孔滴滴淌淌,忽然定格在她背上。

  洗去了血液之後樓客的身體素白纖細,但卻沒有她映象的矯健有力、線條乾脆,每每透出一股虛弱的軟意,胸口起伏不定,一雙拿刀劍的卻穩不下來,細小的顫抖著。

  她的頭髮貼在臉頰旁邊滴著水,唇有些乾裂,臉色並不好,但眼神還未渙散。

  讓人怪心疼。商止新的指尖在她背上劃:「這個傷口摸起來很深,沒見過的。」

  樓客停了停,只說:「這個傷?您之前也說過。」卻沒不自量力到再把思緒飄到殿前了。

  「哇啊。」商止新問:「孤說什麼?有安慰你嗎?」

  樓客那是真不想說,又經不住商止新一個勁問,只好掩面:「……您說倒胃口。」

  商止新想不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一時呆了,又忍不住嘆:「那孤可真夠壞的……」說著彎腰,被捂著眼睛竟然仍舊去吻向它,伸出舌頭細細舔舐,含糊道:「現在呢?有安慰嗎?」

  樓客啞然,低聲說:「您別這樣。」

  「偏要呢?」商止新不願放她,不容置疑地撇開了樓客的,本意接下來動她,卻忽然沉默了。

  ……

  樓客跪直了在她身前,水沒到她的腰間上部,陳舊的傷痕遍布。

  ——而頸命官穴上,一支簪子深深沒入,刺進血肉里,周圍的經絡蛛網一般從那簪珠央慢慢延伸至身體各處,為之輸送源源不斷的能量。

  商止新總算知道她四天半的腳程是如何做到的、身體虛弱到頭卻頻頻捷報是如何做到的。與死神交易的壽命和健康,交換了長久維持的巔峰狀態。

  她不是刺了命官穴,刺是沒入和取出——而她用簪子沒進自己身體裡,就沒打算再取出來。

  直到她死。

  ……

  商止新太陽穴突突地跳,心裡堵得厲害。

  她不希望自己心疼一個騙子,但事實上,她現在就想拔了她身上的簪子,把她擁進懷裡,吻她的唇,就算不原諒她,也疼惜她。

  就是因為不行,惹她滿心怒火不知何處傾瀉。

  她忽然不動了,滿心怨氣,抱她起來,踏出了溫泉。

  ————

  樓客只得疑惑:「上主,您不舒服嗎?」

  商止新死盯著她,去了刻意的溫柔和曖昧,質問:「上一次是九轉丹,這一次你直接刺命官?你很想快點死嗎?孤讓你覺得活著很艱難?」

  樓客這才沒法假意掩蓋下去,看她眼眸里染上殺氣,卻再提不起驚慌,只是有些無奈,問:「您不想臣死嗎?」

  「至少別這麼死。」商止新忽然有些弄不清自己是真情實感還是做戲:「你分明說過無論什麼時候,若真要死,也會先告訴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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