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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池冰卻笑笑否定:「我可從沒說我喜歡你……準確的說,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年錦微微一笑,眉梢微挑,意思是你接著說。
……你要是下一句話不出個反轉給我把面子補回來,我們要麼監獄……要麼地獄見!
池冰仍是不說話,抬起下顎眼睛看向別的地方……直到年錦的眼神已經快要實質殺氣化,她才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忍俊不禁的「噗」來:
「魚一直生活在水裡所以感受不到水的存在,上岸就會死。你說自己要離開我,我大概心裡也是那麼一種感覺。」
年錦眨眨眼,露出不掩飾的得意,故意喜滋滋道:「我這麼重要?」
「不是,只是我離不開你。」池冰老實道:「所以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歡。但我昨天在酒吧確實是想……你與其和那個男人一起過一輩子,不如和我過一輩子,我可有意思多了。然後沒忍住就和你上床了。」
「那你今天告訴他們我們確定關係?」年錦皺眉。
「我都要『和你過一輩子』了,不知道喜不喜歡算個鬼?」池冰罵道:「你不願意?」
年錦就哼了一聲,嘀嘀咕咕:「都說愛得更深的就輸了呢……這我多被動多可憐。」
「沒見你被動,把我耍得團團轉。」池冰就接。
但天知道年錦是個什麼樣的人,絕不會給自己罪受,她也不可能對池冰如何深情不悔……否則不會這麼無所謂地採取如此風險巨大的辦法,用男友刺激她,轉頭就坑她一起承認戀情。總歸覺得失敗就失敗,池冰要是給她一個背影……她笑笑也就過去了。
她們的相戀是經年用時光換來不經意之間的一寸一寸地打量,相伴的傷害別人的遊戲之都被彼此相似的冷漠所吸引,知道自己大概會孤獨一生……不妨兩個混蛋相互走下去?
她們用身體換取歡愉,但對於真心卻都淺嘗輒止衡權利弊。
人生追求前邊的隊伍里排上了權勢,財富和名氣,愛情搖搖欲墜地在最後……只要對方一有放開和退後的風吹草動,立刻轉身離開毫不留戀。
這時候,池冰的忽然響了。是那個「私人號碼」的。池冰瞬間就想起昨天晚上被鴿子的男人,心說怎麼欠你一炮你現在要來找?
但接通一會,她眨眨眼,輕輕喊了一句「伯母好」,年錦一愣,立刻起身嘴型問她:「哪個伯母?」
「年伯母。」池冰捂住聽筒。
年錦就立刻勾勾指意識池冰把放在她里,懶懶接道:「年伯母,您什麼事兒啊,竟然打聽到我私人號啦?」
「小兔崽子捨得接電話了?什麼年伯母,老子是你媽!」
「那你有本事別來找池冰麻煩,有什麼沖我來啊。」
「你是想氣死我啊?!」電話那一頭在怒吼:「你是個同性戀?你和池冰在談戀愛?!」
「對啊,怎麼。」年錦說完,直接把拿得離耳朵遠遠的放了一分鐘。果然,裡面滔滔不絕傳來不重樣的怒吼,聲音之大,池冰都能聽見。
然後兩個人相互對視著過了這一分鐘,年錦又把電話拿回來:「媽,你說的有道理,你消消氣。」
「您想想看,其實也沒差別,你不是說叫我不要在這樣浪蕩下去好好找個人過日子嗎?您不是說只要我喜歡能安下來是個什麼窮小子您也願意嗎?這不是和您心意?」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又說了些什麼。
年錦站起來,轉身向陽台走去,扶著欄杆慢悠悠忽悠她媽:「……那你可以當我還是浪蕩著啊,不是照樣不會結婚沒有孩子?有個人照顧有什麼不好?」
「……池冰人品怎麼了?我們兩家是世交,池冰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啊,您不喜歡她?」
「……是風流,這不是跟我像嗎?」
池冰也知道她們母女還有得說,就擺擺示意她自己先去公司,讓她暫時就在自己家裡躲一躲,有事再聯繫。
年錦一邊說一邊沖她點頭,還順便瞪了她一眼放低聲音快速說一句:「你別忍不住去找昨天那個男人!」
年媽媽在電話里尖叫:「什麼男人!你老娘找什麼男人也沒有你厲害!!」
「媽……我不是說您……我和我同事開玩笑呢……」
「你那兒有什麼同事?!男的女的?不,現在就算是女的你也要威脅到人家了啊!!」
「不是媽,您怎麼就覺得和我上床是威脅了?」
「什麼上——」年媽媽差點被她氣背過去:「你看看你說的這些話還要點臉嘛!我們年家怎麼就出了個你這種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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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公司亂了一陣子,池冰忙地焦頭爛額,直接沒有回去,但是收到了一條簡訊。
年錦:我們就算確定關係了?
池冰百忙之看了好半天這句話,想像那個沒心沒肺的混蛋無所謂的語氣,卻只是想微笑。
她於是回復:對。
然後確定了關係的兩個肉食動物好幾個星期,不要說風花雪月,連面都沒有見。
池冰控制好了輿論就開始忙這個季度的項目和合作,年錦的新劇開拍,一連一周都有她的戲份,公關哪裡還得給她樹立出櫃之後的新人設,忙得一塌糊塗。
直到有一天,池冰下班打開門,一雙就湊過來又是攬腰又是摟脖子,女人玲瓏的身體貼近她,溫熱的嘴唇到處挨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