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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屹朝被踢到的女生道歉,對方卻紅了臉,忙擺手說沒事。

  兩個女生經過單屹身旁時單屹側了側身,等人過了才重新拾步,等單屹離開後,其中一女生抬頭朝上看了一眼,紅著臉,朝另一人說道:「那男人也太蘇了吧。」

  女生耳朵微紅,小聲說話:「他跟女朋友低頭說的那句話,我聽著耳朵都麻了。」

  「要是附在耳邊說情話,誰受得住啊。」

  單屹的房間在頂樓,房間陽台面朝大海,盛夏的風颳來,帶著一浪疊一浪的悠揚。

  房門打開又關上,將外頭的歡聲笑語都都隔絕在外,單屹隨便摁開其中一盞床頭燈,房間內微光溫潤,顏安淺淺的呼吸聲穿插在遠處的浪聲中,在夜裡就像一首溫和的夜曲。

  單屹將顏安放倒在床上,床上的人睡得沉,頭晃蕩著一轉,毫無察覺。

  顏安其實並沒有醉得不省人事,有知覺,只是不強烈。她知道自己一直趴在一個人的背上,背寬厚紮實,散發著熱度,行走間起伏,安全感十足,顏安迷朦中,覺得自己能在這個背上睡上一輩子。

  此時單屹將顏安轉移到床上,顏安身體沾到床褥,床褥柔軟冰冷,與方才貼著的觸感完全相反,人反而清醒了一些。

  只是躺下後暈眩感明顯,顏安頭左右晃蕩了下,在扭曲的空間裡睜不開眼。

  顏安的運動鞋進了沙,被她丟回到車上,一雙臨時買的人字拖不知在什麼時候早就丟了一隻,此時腳丫子上,零丁地掛著另外一隻。

  單屹將這一隻拖鞋給她摘下,回頭拿了浴室的毛巾給那雙沾滿沙子的腳擦乾淨。

  顏安的腳底敏感,條件反射地躲避,單屹手掌握住她的腳踝:「別動。」

  顏安眼睛沒睜開,眉頭卻皺起:「你誰啊?你在幹什麼?」

  單屹笑了笑:「你機長,在給你擦腳。」

  顏安:「哪個機長?」

  單屹:「單屹,單機長。」

  顏安似乎在混沌的腦子裡將這個名字過了一遍,然後噢了聲,「那個老男人。」

  單屹動作頓了頓,往床上的人看去,顏安閉著眼嘀咕了兩句,聲音像蚊子一樣小,單屹沒有聽清一個字。

  單屹任命,給她兩隻腳都擦乾淨了,又換了一條毛巾給床上的人擦臉。

  單屹生平第一次伺候女人,粗鄙慣了的大老爺們,就算放輕了力氣也還是重,顏安直接整張臉都皺巴了起來。

  單屹覺得好笑,定定看著床上的人無聲勾起了唇。

  單屹起身,人正要離開,顏安又嘀咕了一句,這回大概是被折騰久了,嫌得很,語氣不好,聲音也大,單屹聽清了顏安嘴巴里那句話。

  顏安:「單屹那個老男人,要孤寡終老。」

  單屹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床上的人,顏安說完這一句話後,頭一歪,頭髮蓋住臉頰,又安靜了下來。

  單屹原地站了好一會,重新往浴室方向走去。

  單屹在洗手盆洗了把臉,水龍頭扭緊後,人盯著逐漸退去的水一動不動,片刻後,索性將衣服脫了,走到蓮蓬頭下,溫熱的水從頭頂澆下,眸光全隱在水光之下。

  沒多久,單屹赤足跨出,隨意展開一條浴巾圍上,身上到處都是水漬。

  床上的人睡得不是很安穩,一直哼哼唧唧的,人突然一個轉身,人便已經貼在床的邊緣。

  單屹走到床邊,彎腰將人抱起一點,單膝跪在床上,將人從床的邊緣放落到床的中間。

  顏安被人抱起又放下,頭晃蕩著落回至枕頭上,一顆腦子裡酒精搖盪,人的眉頭便皺了皺,不多會,睜開了眼,眼睛眯成一條線,像只並不愉快的貓咪。

  顏安的睡意早在溫熱毛巾貼上腳踝時便陣陣襲來,可人卻一直被打擾,這個打擾她的人仿佛無休無止,該死的討厭。

  顏安睜開了眼,眼神帶著起床氣,渾渾噩噩,一時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氣勢倒是先上來了。

  顏安:「找死?」

  單屹將顏安挪了一尺位置後,人沒離開,手撐在對方的身側,頭垂下,看著氣勢高漲的人,揚起一個笑,嗯了聲,「是,想找死。」

  顏安順著聲音視線右移,最後落在單屹的臉上,片刻後,又聚在單屹的眼睛裡。

  顏安嘴巴張了張,看樣子是看清人了。

  顏安用力將意識聚攏回來,然後目光便從單屹的眼睛下移至他的胸膛和手臂,不著寸縷的皮膚在一盞床頭燈下覆下一大片的陰影,還不太清醒的顏安愣了愣,視線下意識再往下,一條浴巾繞了一圈半,不緊不松地搭著,但因為單屹跪在床上的姿勢,顏安覺得那條不算寬大的浴巾幾乎已經撐到了極限。

  顏安頭不敢亂動,一動就晃,一晃就犯渾。

  顏安目光剎那間上移,與單屹對視,她萬分猶疑地開口:「單機長?」

  單屹嗯了聲。

  顏安:「?」

  顏安:「我們現在在幹嘛?」

  單屹笑意淺淺地勾了勾唇角:「你的酒量不怎麼樣,喝醉後沒有自理能力,問你什麼都不說,只能把你帶回我這。」

  顏安努力回想,想不起單屹說的這些,只能想起那個溫熱又厚實的背。

  單屹見顏安不說話,便問她:「快零點了,要回去不?」

  單屹給她拋出一個選擇題,顏安嘴巴緊閉,回答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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