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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安:巴塞!
沈恬:西班牙!免稅便宜!代購走起!
顏安:發列表!
顏安的第一班國際航班,北城飛巴塞隆納,飛去一個充滿回憶的城市。
十六小時的國際長途,實行雙機長制度,單屹和Paul分別為上下程機長,顏安和梁一行為副駕。
北城往返巴塞這條線不算熱門線路,一周兩班,飛機落地後能休息三天,第四天返航,是門美差。
顏安第一次飛國際,分到這樣一條航路,直接興奮,興奮表露在臉上,梁一行看著就想笑,用經驗打擊對方:「別高興太早,下一回分到北城-馬德里-里約這條線,往返十五天,俗稱妻離子散線,到時飛到你害怕。」
顏安一聽,反而更興奮了:「我這種沒家室的人,飛一個月都不要緊。」
此時飛機已經進入平飛階段,轉為自動駕駛模式。
單屹和梁一行負責第一程,Paul跟顏安坐在後排觀察席上,駕駛艙內氣氛鬆弛。
梁一行回頭問顏安:「顏安不是去相親了嗎?照片都登到姻緣首頁了。」
Paul倒是第一次聽說:「顏安去相親了?」
顏安大方點頭:「圈子小,沒辦法,去擴展擴展。」
Paul問:「有找到合眼緣的嗎?」
顏安認真想了想:「有一個挺有意思的,交了個朋友。」
梁一行也挑著眉笑:「現在沒家室,保不准沒多久就有了。」
Paul笑著挑了挑眉,看了顏安一眼。
單屹這一程的話很少,中途換機組時,先是梁一行起身跟顏安調換位置,顏安在副駕上扣好安全帶,轉頭朝單屹說道:「單機長辛苦了,可以交班啦。」
單屹轉頭,這是在駕駛艙內單屹第一次看向顏安,對方就跟上一回在電梯裡一樣,眼睛亮如明鏡,滿臉地笑,該死的真誠。
單屹笑了笑,沒有說話。
單屹起身,與Paul交換位置,坐在觀察席上抬眼,顏安正低頭逐一檢查著儀表和數據,一切正常後,便又開始加入了新一輪的話題。
單屹閉上眼假寐,直至駕駛艙內安靜下來,單屹再讀睜開眼機艙外已經進入深夜,梁一行已經帶上眼罩補眠,副駕駛上的顏安仍舊精神抖擻。
單屹重新閉上眼之際,Paul與顏安閒聊:「顏安怎麼突然要去相親?」
顏安的聲音輕淺,仿佛怕打擾到后座的人休息:「因為之前撞到南牆了。」
Paul:「南牆?」
顏安笑:「嗯,中國一句老話了,叫不撞南牆不回頭。」
單屹在黑夜中突然睜開了眼。
Paul似懂非懂地問:「顏安撞到什麼南牆了?」
顏安笑著擺手,一臉雲淡風輕地說:「不重要了。」
*
航班在預計到達時間準時落地,當地時間上午八點四十。
六月的巴塞隆納,風清爽且利落,太陽初升,半吊在天上,陽光傾斜投灑在身上,溫柔宜人。
有人說六月是西班牙最舒服的季節,夏至未至,不冷也不熱,有春暖花開,也有陽光普照。
顏安品了品,也不錯。
顏安提著登機箱下機時,Paul問顏安之前有沒有來過西班牙?
顏安迎著清勁的風,點頭,然後認真數了數,說道:「上一次來,十個多月前了。」
Paul:「覺得西班牙怎麼樣?」
顏安:「非常好。」
一個國家或一個城市能讓一個人幾乎沒經過思考就說出「非常好」的評價,大多都有些不為人所同的經歷,而這些經歷通常意義非凡。
對於顏安來說,每段旅程都像一個盲盒,只有你懷揣一顆充滿好奇的心,它永遠都不會讓你失望。
十個月以前顏安第一次來--------------?璍西班牙,當時開的盲盒,至今仍舊值得回味,老了跟別的老人談起,肯定也是最牛逼的一段經歷。
單屹與梁一行走在後頭,目光落在前面的顏安身上,眸底有光微動,卻捕捉不住。
梁一行問單屹這三天有什麼安排嗎?
單屹將目光收回:「接下來不知道,但下午約了朋友。」
幾人下機後往機組大巴方向走,顏安余光中的單屹,摘下了帽子,跟梁一行閒話幾句,姿態閒散,愜意瀟灑。
然後她就收回目光了。
顏安想起阿man有一段時間沉迷成熟的男人,對方曾說,飽經閱歷的老男人才是無價之寶,成熟,自信,運籌帷幄,又充滿神秘,那種仿若坐在原地翹著腿等你來揭密的快感,是那些小毛頭跑八百條街都追不上的。
曾經的單屹也是這樣一個男人,渾身上下鋪著霧,那種勾引你霧裡探花的欲望無限大。
現在的單屹也是這樣一個男人,不過顏安那顆躁動的心安分了下來,隔.離在牆外,不去干那些不羞不臊的事。
此時的顏安坐在大巴車上,看著天空中一架剛起飛的波音,面上的笑依舊無憂無慮,沒心沒肺。
單屹坐在顏安前面一個位置,後面的顏安跟著Paul學西語,一兩句簡單的西語到了她的嘴巴里,舌頭仿佛在打結。
那些久遠的畫面仿佛卷著潮濕的熱風一同迎面而來。
單屹挑開手機,點開秘友,列表里只有一個暗淡的豬頭,對方顯示並不在線。
單屹點開了對方的頭像,兩人對上一次的對話停留在五一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