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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被朋友喚走了,顏安將盤子放到回收區,一路想著新娘子的提示回了房。
周勉正好在群里開始了屬於今日的新一輪訴苦,說天天被逼著去相親,覺得自己像市場上的豬肉,明碼實價,被翻來覆去地挑。
顏安覺得這形容真生動,給對方發去慰問,直到沈恬也上線了,顏安就在其中插隊問話。
顏安:永恆不變陪你終老的東西,打一英文單詞。
周勉:我英文不好。
顏安:給個中文答案也行啊。
周勉:我語文也差。
周勉理所當然地回覆:我理科生。
顏安在群里丟了一個腳丫子踹臉的表情包。
沈恬給出了個答案:money ?
顏安一看就來勁:!!!
貌似很正確啊!
寶藏該不會就是錢吧!
顏安抱過鐵盒推著密碼鎖試,然而不對。
顏安說答案不正確,還有嗎?
沈恬又說:happy ?
沈恬:該不會是lover吧?
顏安:都不對。
沈恬:不知道了。
顏安聳肩,將鐵盒原封不動地塞進了行李箱。
顏--------------?璍安就是這樣一個人,對大多事都不強求,不為難自己,想不通就過,得不到就放下,保不准哪天突然靈機一動,腦子就開竅了。
顏安:不聊這個了,聊聊你?成功攻陷理科男家的boss們了不?公婆拜服在你的美貌與智慧中了嗎?
沈恬:說來話長,你休假回來見面聊。
沈恬反問她:旅遊有艷遇嗎?
顏安想了想:保不准還真的有。
兩女人都在笑。
周勉在這會插嘴:艷遇?算了吧,倒不如跟我一起去相親還來得實際。
顏安讓他滾。
*
翌日。
六點整。
熱帶的天空在晨曦時分一行深,一行淺,泛白的藍色一路延伸至大海,像幅暈染開的水彩畫。
顏安一行追鯨的人來到海邊,手上抱著各自的裝備,等待船長的指令登船。
當地追鯨的團來來回回都是同個鍋蓋的菜,一家親。
顏安昨天出海的那團今天新增了兩個人,船坐不下,需要分出一人調去別的船。船上都是成雙成對,只有顏安單丁,很自然地,她被安排至別的船。
顏安一上船,就看見了一身潛水服的單屹,靠在船沿邊,旁若無人地看著遠處剛冒尖兒的日出。
顏安直勾勾走了過去,雀躍道:「單機長,巧啊!我今天的照片就靠你了。」
單屹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不當你朋友圈的攝影師。」
晶瑩的海水沿船身飛濺起來,今天的海水比昨天更暖和了些,船長出發時躊躇滿志地跟大家說:「朋友們,是今天了!」
船長的雄心壯志與骨子裡的自信感染了所有人,船上的人都興奮了起來,顏安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歡呼。
船在湛藍的海上一顛一顛地朝海天一線飛奔著,濺起一波又一波的白浪。
船上的人興奮過後便開始安靜了下來,各自都在保存體力。
追鯨是門運氣活也是體力活,下水那一刻沒有讓你調整作準備再出發的時間,機會或許只有一次,錯過就沒有,速度夠快才能跟上鯨的速度,所以叫追鯨,不是觀鯨。
大家都在安靜地眺望大海,除了顏安,顏安這個女人永遠活力充沛。
單屹坐在船邊舀起一點海水擦在潛水鏡片上,餘光是顏安飛揚的長髮和腳蹼下一片波光粼粼,對方正在擺弄著手上的運動相機,仿佛一個新聞報導員似的,一邊拍攝一邊喋喋不休。
過了會,顏安停下,轉過頭看向單屹:「機長,待會你不可以幫我錄像嗎?就綁在手腕上,舉手之勞那麼容易。」
單屹朝遠處的海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說道:「那要看你潛得夠不夠快了。」
顏安的嘴角瞬間快咧到耳朵那,得瑟的樣子像只耀武揚威的鸚鵡:「嘿,放心!比這個我在行,我待會一定是第一個追上鯨魚的人!」
就在這時,船長突然朝大家喊道:「夥計們!它來了!」
船速突然慢了下來,船上眾人瞬間被船長的這句話點燃,顏安立刻轉頭,激動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所有人都緊盯著眼前的那片海,大家都坐在了船邊,腳蹼邊緣與海水接連,紛紛都已經做好了隨時下水的準備,就等船長的一聲令下。
海面寧靜,船長讓船員將引擎關掉,耳周便只有海水晃蕩的聲音。
在所有人所料未急的平靜時刻,一水柱從海面噴至高空,一龐然大物緊貼海面緩慢浮出,黑白分明,如一座島嶼從海底浮現,它仰著頭,十分愜意地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重重砸回至海面,濺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朝船隻湧來。
顏安一剎那屏住了呼吸,她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單屹,聲音輕得像一捧春風:「是座頭鯨!」
船長揚起手,眼睛盯著海上的波浪,讓所有人準備下水:「記得!要快!」
顏安和單屹已經第一時間將眼罩帶好,顏安將運動相機捆綁在了單屹手腕處,朝對方笑得燦爛:「你會拍到我吧?」
單屹抬起一隻手任由對方搗鼓,另一隻手捏著鼻子做了下海前的第一個法蘭左,他聞言透過眼罩看像她:「我說了,只要你潛得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