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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安心情愉悅,便想起了昨天那個犼的話。

  犼:守株待兔,待不到好兔。

  犼:獵人狩獵,沒有不動手的道理。

  此時的顏安看著一臉清高的單屹,暗自吧唧了下嘴,那隻獵人的手便動了起來。

  手指從羊毛衫領滑進,冰冰涼涼的,像探進了個火爐,指腹下的肌肉寸縷都緊實,顏安手不規矩,一伸進去就像個橫衝直撞的魯莽小孩,一個凸起的點擦過,背著她的人腳步停在山間石階上,轉頭看向她。

  背上的人無辜地笑,臉白,嘴唇也白,那雙眼睛卻像顆琥珀琉璃一樣額外的亮,裡頭精光閃閃,這樣一副色相,單屹見過很多次,顏安心裡想什麼,透過眼睛就能捕捉得一清二楚。

  顏安的喜歡,大概就是這種喜歡。

  床上見真章,就是喜歡或不喜歡。

  此時的顏安嘴巴一開,都是假淒淒的調兒:「太虛了,好冷,你看,我手都是冰的,不像你,只穿一件衣服都這麼暖和。」

  單屹的眼睛黑得讓人探不到頭,他的衣領里冰涼一片,他仰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問她:「還有哪裡冷?」

  顏安:「哪哪都冷。」

  單屹:「比如?」

  顏安看著近在咫尺的單屹,仿佛被迷得五迷三道,只想跟這個男人貼貼。

  下一秒,顏安嘴巴便湊了上去,虛白的嘴唇貼在男人的脖子上,冰冰涼涼,像兩片霜花,舌尖舔了舔,也還是不及男人身體的熱。

  單屹就像一個火爐,什麼時候都懷揣著能將人烤得翻騰的熱度,這種熱度讓顏安冰冷的身體都化成了水,軟綿綿的,攀附在他身上,覺得自己快融進男人的身體裡。

  可單屹開口時的聲音卻沁著涼:「對我有興趣?」

  顏安聽不見這抹涼,甚至還露出牙齒來笑:「有!」然後她問,「我們發展發展嗎?」

  單屹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就跟南延的北風一樣,滲進顏安的骨頭縫隙里,他看著她開口:「山腳附近有不少酒店旅館,你來選,滿足了各自回家,等不及,山腰的酒店也可以,就是你現在這副身子骨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我大概不會對你憐香惜玉。」

  顏安眨了眨眼,片刻後,將手從單屹的領子裡拿出來,說道:「我說的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單屹沒有辯論的心,問她:「要不要開房?」

  顏安生生吞咽了一下,仿佛因為這樣一句極具誘惑的話里認真思考了幾秒,再搖頭。

  單屹將目光從她身上毫不猶豫地撤走,剩餘的路程顏安沒再發出一點聲音,她皺著眉頭趴在單屹的背上,那隻獵人的手安分守己地一動不動。

  薄霧中的單屹沒有柔和一點,甚至比這山間的風還冷,顏安一顆心泡在涼水裡,然後在這樣的冷意中睡了過去。

  飯點早過了許久,山腰間的那家餐廳此時一個客人都沒有,幾個員工蹲在外頭抽菸歇息,老闆走出來往地面潑了一盆水,便看見從山上下來了兩人,老闆一眼就認出了是今天中午那個包廂裡頭的兩位客人,這會頓時朝單屹方打了個招呼:「背女朋友下山呢?真是幸福。」

  單屹很淡地扯出一抹笑當回應了。

  山腰的纜車幾乎沒有什麼遊客排隊,工作人員走到入口處招攬生意:「帥哥,坐纜車不?十分鐘就到山腳了,這裡走下去啊,腳程再快也要一個多小時。」

  單屹微微側頭看了眼在趴在他背上睡得不醒人事的顏安,朝工作人員謝了聲,繼續往山下走。

  一個人沉甸甸地掛在男人背上,途徑的稀疏幾個遊客都不約而同往兩人方向看去。

  女人臉頰壓在男人肩上,睡得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孩,只是不時女人的眉頭會皺一皺,隨後又放鬆,像身處夢鄉,夢裡有甜有苦,像人生。

  *

  顏安:今天極品邀請我開房,我拒絕了。

  Man:草!?

  Man:姐我飛機正準備起飛要關機你在這個時候跟我說這麼勁爆的話?

  Man:趕緊給你一分鐘時間再詳細說說!

  顏安:我發現我現在追求靈肉合一!

  電話那頭的阿man立刻翻了個白眼:去你的,已關機,勿擾!

  顏安覺得電話那頭的渣女不懂她的心,邊嘆氣搖了搖頭,放下手機,拿起衣服去洗澡。

  顏安將房間的暖氣開得倍足,暖烘烘的熱水澆頭,渾身都舒爽。

  顏安裹上浴巾擦了擦沾滿霧氣的玻璃鏡,自己的樣子倒映在水霧朦朧里,像極了今天在山間的模樣,她又用手擦了擦鏡子,水珠滑落,一切又變得清晰又真實。

  顏安的過敏反應在單屹喊醒她時已經好得仿佛跟正常人無異,彼時的單屹背著她站在一輛計程車旁,她從對方的背上跳下,接過對單屹手裡的背包,自覺地坐進了車裡,挪到了最里的位置。

  然而車門卻被砰地關上,單屹繼而打開副駕的車門,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

  顏安便在那樣一個角度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在想,這個天上的男人是不是不會動凡心。

  此時的顏安裹著浴巾站在浴室里拿著吹風機歪著頭吹頭髮,腦子裡想的也是上午時的單屹,這回她想,單屹這個男人,是不是只饞她的身子。

  要是阿man聽到這句話,肯定白眼翻到了後頭。

  但顏安卻努嘴,說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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