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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屹默默聽著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油腔滑調,想起車窗外那個熱血沸騰的飛吻,說道:「經常這樣搭訕?」
顏安說不:「我眼光挺高的。」
單屹目光停在她耳根下的一滴汗上,順著脖子梗一路向下。
「走了。」
顏安屁顛顛地跟上這個地頭蛇:「接下來去哪?」
單屹推開想過來搭訕的Ruiz,說道:「曬太陽。」
第七章
顏安跟著單屹在馬德里兜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巴拉哈斯機場。
顏安看向單屹:「哎?」
單屹帶著顏安隨便挑了個航空公司境內航線的售票處,指了指滿屏的航班信息:「挑一個曬太陽的地?」
哇哦。
這麼刺激的臨時活動顏安從來沒玩過:「我沒做過攻略,哪裡有海灘?」
單屹反問她:「曬太陽一定要有海灘?」
顏安醍醐灌頂,她這不是被阿man那句在1930公里的海岸線裸曬給洗腦了嘛,這會她隨便指了指屏幕:「這!」
單屹決定下得乾脆利落:「那就這。」
這種將假期交到別人手上的體驗,目前他大概能預想到,體驗感應該不會太差,或許還會挺有意思。
*
不到一小時的航班,顏安走出機場,被下午熱辣辣的太陽曬得鎖骨都泛紅。
顏安可興奮了:「1930公里的海岸線看來註定是不會辜負了!」
Mallorca就在帕爾馬市旁,西班牙里最美的一個海島之一。
顏安隨意那一指,就挑了個好地方,曬太陽的不二之選。
兩人在機場附近租了輛車,顏安在車上給阿man發了個定位,對方立刻回覆:好傢夥,裸曬聖地!
顏安:什麼?!
阿man給她找了個地位發了過去:這裡,只有成年人才能進去的海灘,裡面有一大片專屬的裸曬灘,陽光、沙灘、美好的古銅色肉.體,答應我,別錯過。
裸曬啊。
顏安手指一頓,掌心下那種男人手臂肌肉的觸感和線條熱辣辣地在腦海里莫名其妙又冒回了出來。
顏安:你猜我現在跟誰一起?
Man:誰?
顏安:極品。
Man:誰?!
顏安三言兩語將昨晚被小偷搶包後的事概括了遍:極品今天沒帶他男人出來,極品和我,兩個,姐妹行。
那頭大笑一輪,然後問她:你確定你那個極品不是個雙?你和他,兩個,姐妹,小心失身。
顏安:這個假設有點不妙。
顏安瞄了眼正在開車的單屹,明明沉默而專注,卻總有一股無處安放的力量與衝勁,活色生香的男性荷爾蒙,這樣的男人要是個雙,還真的能男女通吃。
顏安:唉,我倒希望他是個直的。
顏安:我無時無刻都想睡他。
Man:滿嘴大炮的慫女人。
臨近下午三點的陽光跟西班牙這個國度一樣,熱辣性感又迷人。
單屹讓顏安在導航上選一個點,為兩人決定一個目的地。
顏安眉毛挑了挑,在導航上精準輸入了一個地標。
單屹看了眼,一聲沒吭,爽快地跟著導航將車調了個頭。他突發奇想想體驗一次被操控的感覺,便會尊重遊戲規則到底,他不提任何疑問或建議,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車內放著當地的電台,正在播著一首熱情如火的西語舞曲。
顏安坐在副駕上,翻看著剛剛拍賣留下的勝利品。
那封情書一半是英文一半是西文,只看懂一半就很勾人,顏安打開翻譯軟體一個詞一個詞地對著搜,然後邊翻譯,邊朗誦著。
「我永遠記得那個午後,在喧鬧大街上那個的露台。」
「你在我懷裡盛開如荼靡,在我口舌下化作一口蜜,炙熱如火,將我燃燒成燼。」
「你的……」
車輛在顏安斷斷續續的風月情詩中駛入了隧道,陽光和信號都被切割在外,顏安正翻譯得上頭,此時輸入的一個詞卻因為沒了信號而被迫中斷。
可憐這串西文她連讀都不會讀,她卷著舌頭像個小學生一樣滑稽地拼讀著這個陌生單詞:「我的天,西班牙文未免也太難了一點吧,這是什麼詞,這麼複雜。」
單屹目不斜視地說出一個英文:「Breast。」
顏安瞬間轉頭:「什麼?」
單屹唇角上勾似乎笑她的大驚小怪:「你不知道自己在讀的是篇什麼?我猜接下來會有大量這些詞彙出現,還想朗誦?」
顏安知道是知道,但沒想到一篇風月情書的走向會直白得如此猝不及防。一封情書,寫得畫面感如此十足。
她最後還是將信紙折好,光天化日的,還是別把自己的形象弄得太奇怪,她平日裡還真的不是這個調調的人,用阿man經常說的話來形容,她只喜歡口嗨,但她沒有膽子。
單屹目光迎著不遠處隧道口的光亮,餘光卻很難不捕捉到副駕駛的那個身影。
顏安將車窗搖開了一條縫隙,潮濕的風吹進車內,她散開頭髮隨著電台的舞曲輕點著節奏,髮絲飛揚,是種讓他為止之熟悉的味道。
一種和跳傘與賽車相似的,容易讓人忘我的狂和野,一種可以讓他心潮逐漸沸騰的味道。
在車駛出隧道,重新浸浴在炙熱陽光下時,單屹悄無聲息地揚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