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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成了狗,還把狗追丟了。

  顏安堵著一口氣,動也不想動。

  顏安的對面是一家手工麵包作坊。

  西班牙人的早餐喜歡咖啡與麵包,這裡有無數間這樣的小店,一扇玻璃櫥窗,裡面放著五花八門的農夫麵包。

  顏安的體力在此時已經消耗殆盡,她盯著對面的櫥窗,眼睛在麵包與麵包之間流轉,片刻後,她眉頭一凜,頓了一頓。

  玻璃櫥窗上反映著這一處安靜的街景,一頂塗鴉風的鴨舌帽就在這時出現在了玻璃窗的一角。

  男人將帽子從頭頂摘下,扒了扒亂成一團的頭髮,他邊走邊往身後看了一眼,隨後罵了句什麼,往地上啐了一嘴,正往她這方向走來。

  好傢夥!

  顏安從地上起身,這回她精了,在路旁的垃圾堆撿起了一根爛桌子腿,朝那小狗崽子走去。

  *

  中國領館附近的一家手作麵包店被Jams贊了無數回:「那裡的農夫麵包和黑咖啡跟裡頭的老闆娘一樣迷人,Sam你必須去嘗嘗。」

  單屹在距離那家麵包店還有一個轉角的時候,聽到了一道中國話,具體一點,是一句國罵:特麼的這個龜孫子!讓你知道中國人可不是慫包!

  單屹挑了挑眉頭,他轉過巷口,顏安正從垃圾堆里操起一根木棍,渾身冒著要去戰鬥的氣焰,朝巷子口一個男人走去。

  他看了眼顏安手上的木棍,雙手從口袋裡伸了出來,心想,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構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西班牙男人看見顏安從身前巷口慢悠悠地走出,毫無防備地被嚇了一跳,他看了眼對方手上的傢伙,實實在在大罵了一聲Fuck。

  男人氣喘得比顏安還厲害,他這回沒再跑了,這裡沒有隻有兩人,沒必要再玩貓追老鼠,他朝顏安不屑地笑了笑,說了句顏安聽不懂地西班牙語。

  顏安用英文問對方:「昨晚搶我的包呢?」

  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表情滑稽,仿佛在說她傻。

  顏安用棍子指了指對方:「我只要證件,別的不跟你囉嗦。」

  地痞流氓開架不會跟你說一句廢話,對方往地上啐了一嘴,扭著脖子,將手上的鴨舌帽丟到一邊,朝顏安走過去。

  男人嘴巴說著都是她聽不懂的西語,他推搡著顏安的肩,力氣不大,表情挑釁,就跟貓逗老鼠似的玩著。

  顏安用力推開男人的手,大聲罵了一聲,下一秒男人便毫無預兆地掐住了她脖子,男人使了狠勁,她頓時被推得踉蹌了一路,她反應迅速,當即掄起手上的棍子,一個狠勁砸在男人的腿上,棍棍到肉,男人吃痛,顏安站定,膝蓋骨一個用力毫不留情往上頂,男主頓時哀嚎著俯下了腰鬆開了手。

  這場鬥毆就發生在那麼的幾秒,男人一點上風都沒占,但兩人都吃不了好果子。

  顏安捂著脖子咳嗽,她壓根沒想到對方會真的跟她干架。

  她拿個傢伙只是打算助助威風,她的本意是將她的證件要回來就算了,錢都不礙事,可誰料到這男人在中國領館邊上說干就干。

  真正的流氓連警察都不忌諱,更別說只是一個別國的大使館,這會顏安還沒順過來氣,男人又朝顏安沖了過來,男人眼裡都是火,顏安被撞倒在一家店鋪的鐵卷門上,嘩啦的一聲巨響,在巷子中像一頭巨獸吶喊。

  顏安本能地低頭,伸手擋在前,這時地面突然出現一道身影,想要揮拳的男人被來人一腳狠狠砸在了腹部,直接飛踢倒地。

  顏安詫異地抬頭,看見來人更加吃驚:「你怎麼在這?!」

  單屹眼神摻了股狠勁兒,卻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有種海底一般的冰涼,顏安昨晚的夢境瞬間就冒了出來。

  單屹反問她:「你呢?來鬥毆?大使館邊上?出事好認領?」

  倒地的男人爬起了身,他看了眼單屹,又看了眼顏安,罵了一聲,沒打算再動手,卻朝兩人身後傳了個眼神。

  單屹轉頭,兩名與那男人著裝風格相似的男人朝幾人方向走著過來。

  顏安表情微泠,「難怪跑來這裡,回賊窩了,老鼠一窩一窩的。」她跟單屹說,「這人就是昨晚搶我包那貨,被我追了一路,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是跑吧。」

  單屹:「我跟你又不是同夥,我為什麼要跑?」

  顏安張大了嘴:「?」

  三個男人將顏安與單屹包圍在巷子裡,兩個中國人站到一塊兒,沒有人會覺得兩人不是一夥的。三個男人彼此來回傳遞了一個眼神,沒有任何開場白,直接開干。

  單屹從顏安手中抽過那跟木棍,生澀粗糙的棍面摩擦過她掌心,單屹將她一把推開:「不會打架就躲好。」

  單屹打起架來倍狠,這股狠就像一個拿過刀開過槍的兵,帶著一股男人的血性。

  單屹干架招式乾脆利落,拳腳都是力量,即使被招架了一拳也不帶一點怯。

  顏安看著單屹操起她拿根爛木桌子腿往對方身上甩,都不是要命的地兒,但都直接了當卸掉對方所有攻擊力,肩膀、手腕、膝蓋腿彎。

  這男人很會打架,這樣一種近身搏鬥赤手空拳的憤張讓顏安耳朵都在發燙。

  三個西班牙男人吃痛分散了一地,最後抱團落荒而逃。

  單屹將手上的木棍丟掉,哐當一聲悶響,躲在花盆後的顏安一動沒動,心臟卻隨著木棍落地的聲音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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