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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姑母想必是忘記了告訴表妹,此塊玉佩是寧家的信物,表妹送出去時,當也不知此塊玉佩的貴重,但寧家的信物流落在外,總歸是不妥,表妹若是沒有東西可換回來,大表哥倒是備了一份禮,你瞧瞧合不合適。」
寧毅說完,便從袖筒里掏出了一塊腰牌遞了過去。
——韓靖。
唐韻:......
唐韻送給五殿下那塊玉佩時,確實不知道是寧家的信物。
可這般又要回來,恐怕不妥......
「玉佩是祖母留給幾位長輩唯一的遺物,姑母又傳給了表妹,東西在表妹身上才能彰顯出可貴,給了五殿下,便也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她拿著也沒什麼意義。」
寧毅的這番話有些誇張。
玉佩確實是寧家老夫人留下來的,可也並非就是唯一遺物,是寧家長輩用來聯絡的信物卻也不假。
當初五公主落入了他手裡,他便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玉佩,才放了她,誰知,後來便被她一直要挾,一退再退。
表妹趕緊收回去吧,再不收回來,還不知道他會被那位五殿下怎麼拿捏。
旁的東西,五殿下或許不會願意同她交換,但韓靖的腰牌,不一樣,有了這東西,日後她也能要挾人,不過是換個人要挾罷了。
他破費了一番功夫,才從韓靖那兒順了過來。
唐韻見他說得如此嚴重,倒也有些緊張,忙地接了過來,「成,我去同五殿下說說。」
橫豎不過一個物件兒,五殿下看重的本就是她的心意,她再送給她一枚玉佩便是。
如今她雖不知五殿下和韓靖之間怎麼樣了,但韓靖的腰牌,確實很貴重,太子的暗衛統領,即便是趙靈見了,也得聽其吩咐。
要是落在五殿下手裡,可不就任憑她拿捏。
*
馬車進宮後,寧大公子先將唐韻送到了覓樂殿。
人剛從馬車上下來,覓樂殿的婢女便興沖沖地進去通報給了門口的秋揚,「秋姐姐同殿下稟報一聲,唐姑娘來了。」
秋揚心頭一喜,轉過身,腳步還未走到裡屋,五公主在屋內已經聽到了說話聲,提著裙擺,疾步沖了出來,「韻姐姐人呢。」
自從她被寧家那位大逆不道的大公子給擒回了宮中後,皇上和皇后一直派人在看著她。
她哪兒也去不成,今日若非唐韻找上門來,她連她是何時回的江陵,都不知道。
五公主剛從屋內出來,門外的宮娥已經領著唐韻走了進來。
兩人幾個月沒見,各自都經歷了太多的事兒,如今一見到人,心頭的喜悅太盛,帶了些激動,鼻頭竟一時乏了酸。
「韻姐姐。」五公主下了台階,幾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唐韻,眼眶都濕潤了,「可算是見到人了,想死我了。」
唐韻被她一抱,眼眶也生了澀,想起當初她走時,不辭而別,瞞著自己的種種情景,心頭一陣感懷,也抱住了她,道,「五殿下回來了就好。」
她那一走,多少人在跟著擔驚受怕。
若非心頭當真苦了,又怎可能冒險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嗯,我回來了,往後定不會讓皇兄再欺負了韻姐姐。」到了這會子,兩人自然也知道了當初各自都瞞著對方了好些事。
太子沒娶唐韻為太子妃。
五公主偷偷去了西域,也沒有嫁到尚書府。
兩人能如此,皆是不想讓對方替自己擔心,如今再次團聚,兩人都有太多的話要聊。
五公主拉著唐韻進了屋,先從自個兒是如何離開皇宮,出城去了西域開始說起,說到自己跟著送親隊伍,遇上了戰亂,又是如何碰上的寧家大公子。
唐韻聽得膽戰心驚,倒是明白了為何大表哥會同五殿下熟悉。
是因為自己的那枚玉佩。
當初她給他那枚玉佩時,不過是想給她留個念想,完全沒料到會派上用場。
「你那位大表哥,險些沒讓人將咱們埋了,若非瞧見了我脖子上露出來的玉佩,韻姐姐這會子特定瞧不見我了。」
唐韻:......
大表哥,應該也不至於如此殘暴。
「他是將我認成了你,起初才對我那般好,後來知道了我的身份,立馬翻臉不認人,要不是我拿韻姐姐一路要挾他,我的日子可就慘了......」
五公主沒等唐韻開口,將自己的經歷說完後,主動將那枚玉佩還回給了她,「這玉佩你大表哥做夢都想拿回去,我一直沒給,如今我人已經回來了,這輩子怕是再也出不去,估計也用不上了,既是寧家的東西,韻姐姐贈予我,也不合適,還是自個兒好好留著,改日韻姐姐再送我個其他物件兒便好。」
見她如此說,唐韻沒再推辭,點頭收了回來,低頭從袖筒里,掏出了寧大公子給她的那枚腰牌,悄悄地遞給了她。
五殿下接過,愣愣地瞧了好一陣,才笑出了聲,瞭然地問唐韻道,「是你大表哥給的吧,他倒是知道我想要什麼。」
唐韻見她言語之間,似乎同大表哥牽扯極深,難免會往那一處想,可見五公主神色又似是坦坦蕩蕩,一時也弄不明白。
還有,她和韓靖到底如何了。
唐韻不明白,便也直接問了出來,「五殿下和大表哥可是......」
五公主倒是沒意外她會問她,不只是她,如今連父皇母后都在想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