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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太子突然起身將摺子撂在了知府大人身上,「遇襲添上,經過可略,有驚無險。」
太子妃必須得落在摺子上。
否則今日她這番跟在他身旁,便成了無名無份。
旁的,太子妃說了便是了。
知府大人反應了一陣,才回過神來,感激涕零地謝恩道,「下官叩謝太子殿下......」
「帶路,審人。」
*
趙靈回來時,太子已經去了天牢親自審問五皇子。
趙靈遠遠地便見太子已經拆下來眼睛上的白綾,坐在五皇子對面,一張臉面色平靜,目光卻漏出了冷冽和毒辣。
娘娘說的對。
她不在,殿下確實就不瞎了。
不光不瞎,辦事效率也高。
趙靈走過去,先同太子稟報導,「娘娘說她晚些時候再回來,讓殿下先忙。」
太子聞言,倒也沒覺得有何不妥。
她自來同寧家人親。
顧景淵已經走了,她多呆一會兒也無妨。
太子起身,立在五皇子面前,神色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未等五皇子抬起頭來看他,太子一刀子刺下去,毫無防備地挑在了五皇子的腳筋上,交給了趙靈,「你來問,一刻後問不出來,先割舌頭。」
不說話舌頭留著也沒用。
他沒那麼多功夫陪他耗。
第91章
刀子插進五皇子腳上的一瞬,五皇子嘴裡便是一聲慘叫,雙目恐懼地瞪向太子。
同是姓周,一個本該是天潢貴胄,一個本是平民草根。
一朝變動,兩人調了個位。
五皇子不服,當初那泥腿子狗賊是如何將他直系一族的江山奪去的,如今他便要如何奪回來。
狗賊不過一介武夫,沒長腦子,不成氣候,二皇子三皇子,一個魯莽一個要死不活,他都沒放在眼裡,唯獨只有太子。
收盡了天下美名。
只要太子死了,江山必會歸於他手中。
為此他刺殺了無數回,可此人卻並非傳聞中那般正人君子,作風甚是陰險狡詐,不僅沒刺殺成功,還被他識破了線人,一個一個地拔了出來。
安侯爺,西戎的基地,宮中的花公公,他手裡的人,幾乎全都折了進去,最後不得不來蜀中。
原本以為太子的蜀地之行,是天賜良機,又讓他看到了希望,是以,他傾盡所有,全部押在了這一回上,誰知還是未劫殺成功。
如今被擒,他雖認輸,但他心頭依舊不服。
憑什麼一個泥腿子能坐上大周的江山,憑什麼他的兒子們就能霸占他曾經擁有過的東西。
一群土匪罷了。
自己死了無所謂,他就要讓他們寢食難安,整日提心弔膽,隨時都要擔心被人刺殺。
一夜過去,無論官差如何審問,五皇子一個字都沒招。
如今見到太子親自來了,五皇子心頭更是得意,「你有本事,就將我殺了,別妄想能從我嘴裡問出一個字,我的人,你也永遠不會知道有多少,藏在哪兒,何時會再次行刺......」
若是平日,太子或許還能同他周旋一二,可今日明顯心情不佳,很煩躁,沒功夫聽他在這兒炫耀他的戰績。
比起官差手裡的鞭子,太子那一刀下去,才算是真正的刑罰,腳經一挑斷,一條腿也算是廢了。
五皇子本以為,他會憤怒,再如何,也該先試著審問他兩句,看看他會不會說,誰知從頭到尾,太子一句話都沒同他說,出手便是挑斷了他的腳筋。
五皇子疼得臉上青筋直冒,汗如雨下。
太子也沒再親自動手了,將刀子交給了身後的趙靈。
他割過舌頭,有經驗。
趙靈伸手接過,安靜地看著時辰,太子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也是不言不發,連審問都懶得再審問,他要招就招,不招便慢慢地割。
一刻後,五皇子還未從那股子痛楚中緩過來,趙靈準時地上前,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頭。
五皇子見太子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眼裡終於露出了惶恐,憤怒地道,「周凌,你不得好死,你這個惡......啊......」
太子看著趙靈下手,鮮血不斷從五皇子的嘴裡流出來,眼睛都沒眨一下。
趙靈退開,去身旁的水盆里淨了手。
五皇子疼得暈厥了過去。
趙靈回來,舀了一瓢水,從頭淋下,五皇子剛睜開眼睛,便又聽太子道,「你還有機會,這不是還有一雙手嗎,可以寫字。」
五皇子臉色一片煞白,奈何說不出話來,舌尖和腿上的疼痛不斷地交替,先前的囂張早就沒又了,眼裡只有恐懼。
「還是一樣,給你一刻。」太子同趙靈道,「先左手。」
「是。」
時辰一點一點地過去,沒過去一息,五皇子的恐慌便多一分,在趙靈抬腳即將要走過去時,五皇子終於沒有忍住,拼了命地點了頭。
嘴裡發出了「嗚嗚——」的哀嚎聲。
「給他紙筆。」
太子說完,趙靈回頭,看向身後立在那已經一臉慘白的牢頭,守了這麼多年的牢,他還從未見過這般不給了喘氣的審問法子。
牢頭趕緊遞上了紙筆。
午時後,太子才從地牢里出來,將五皇子供出的窩點,交給了知府大人,「去查。」
知府大人好不容易撿回來了一條命,立馬派了莫捕頭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