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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面紅耳赤之時,跟前的人終於湊了過來,兩人之間僅隔一層單薄的裡衣,他摟住了她,湊在她耳邊,突地道,「韻兒,確實是胖了。」

  唐韻:......

  唐韻的眼角猛地一跳,本就紅潤的臉上,一瞬之間,再次衝出了一股紅潮。

  不是羞的,是被氣的。

  士可殺不可辱,他愛要不要,唐韻一把推開了他,「殿下不困,我困了,早些歇息吧。」

  唐韻說完,也不顧自己如今是何模樣,快步地走向了床榻,正要往被褥里鑽,身後的人及時地擒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外拖。

  唐韻掙扎,太子不放。

  幾番僵持之下,兩人誰也沒有占到便宜,均是潰不成軍,一身的薄汗,直到太子也跟著跌倒了床榻上,擒住了她的手,唐韻沒再動了。

  「那不是胖。」唐韻還是過不去這個坎兒,梗著脖子糾正他,「是......」

  他到底懂不懂。

  「嗯,韻兒長大了,成熟了。」太子一邊說著,一邊將她的兩隻手捏住,拉了起來,擱在了自己的腿上,再轉頭取了一樣東西。

  待唐韻從那股子怒氣和羞赧中,緩過勁兒來,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太子在她的手腕上,正一圈一圈地纏著什麼東西。

  唐韻此時仰躺著,奮力地仰起了下顎,一眼便瞧見了,是她的衣帶。

  唐韻的腦子霎時「嗡——」一聲響,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在東宮,她見識過他的招數,再次掙扎,且要起身,「殿下,你鬆開......」

  衣帶還沒綁好,太子只得用胳膊先壓住她,壓下去時,也沒分地兒,唐韻漸漸地失了聲。

  太子繼續埋下頭,認認真真地將她的兩隻手綁在了一起,打上了一個漂亮的死結,這才鬆開了胳膊。

  唐韻的耳根,已經能滴出血來,顫抖地問他,「殿下,這是何意。」

  「怕你趁著孤熟睡之際,跑了。」

  唐韻:......

  唐韻徹底地服軟了,「殿下,我已經應了你,當真不會跑,白日裡你睡著時,我都沒跑......」

  「那是孤對你用了迷|藥,你睡了過去。」

  唐韻:......他是不是個人。

  「如今藥沒了,只得先綁了你。」太子俯身,盯著她溢出了蒙蒙水霧的眼睛,質問道,「適才孤在屋裡一直等你,你磨蹭不回,敢說,你沒打主意?」

  「我沒.......」

  太子不想聽她的狡辯,打斷道,「即便你沒打主意,也不冤枉,實在是你之前那一套一套的手段,狡猾如狐狸,孤當真怕了,不得不防。」

  太子說完,拉起了她手上的綁帶,上來活動了一番,「放心,不會傷到你,明兒一早,孤便幫你解開。」

  唐韻漲紅了臉,無數句想要同他掰扯的話冒出了喉嚨口,才瞥出了一聲,「瘋子......」瞬息間便被淹沒在了唇齒之間。

  銀月落在床前,照出了一道白霜,霜露之下,一雙墨黑色的金線筒靴之間,夾著一雙小巧的繡鞋。

  繡鞋兒被堵在其中,隨著銀月的光暈不斷浮動,忽暗忽明,如火如荼,漫漫夜色浸入,她躲不開,逃不了,嬌柔不堪折。

  *

  何時亮的天,唐韻壓根兒不知,睜開眼睛時,眸子內已映入了一縷艷陽。

  唐韻起身,剛一動,一股子酸痛瞬間牽動全身,周身的骨頭仿佛散了架一般,唐韻忍不住發出了一道輕「嘶——」又重新跌了回去。

  聲音傳來,坐在床尾正翻著幾本畫冊的人,回過了頭,「醒了?」

  唐韻一震,忍著痛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這才察覺手上的衣帶已經被解開。

  唐韻輕輕地活動了一下手腕,疼倒是不疼,可唐韻從未那般被臊過。

  不敢去想,若是昨兒夜裡大舅舅回來了,會是什麼樣的情景,那番大的動靜,隔壁屋裡的阿潭,還有隔壁院子的趙靈,鐵定是聽到了。

  唐韻深吸了一口氣,待面上的紅潮褪了一些,才忍著酸疼坐起了身。

  太子已一身穿戴整齊,擱下了手裡的畫冊,身子移了過去,將手裡的衣物遞給了她,「要是疼,就再躺一會兒。」

  唐韻看了一眼窗欞外透出來的光線,心下一緊,「殿下何時走。」

  「不急,先休整一日,晚些時候再走,或是明日再走。」聲音溫潤,全然不見昨夜的瘋癲和霸道。

  唐韻便知道。

  這是又做回人了。

  「我沒事,殿下不必在意我......」她不能在讓他在此再多呆一刻。

  唐韻忍著疼將身子挪到了床榻邊上,剛站起來,雙腿又是一軟,太子伸手去扶她,「你坐好,孤先替你揉揉......」腿。

  唐韻聽不得這個,實在是怕了,下意識地推開了他的攙扶,「殿下,今兒我怕是伺候不了您了,殿下再等幾日成嗎?」

  太子看向她。

  眉目間的一絲祈求,帶著隱忍的不耐。

  太子心頭有些不太好受,「孤在你心.......」太子的話還未說完,昨夜的畫面,瞬間浮出了腦子。

  太子忍了忍,沒再開口。

  「殿下能先回去嗎,我換衣裳。」唐韻怕他不放心,又道,「殿下不必時刻盯著我,我說了會同殿下走,便不會食言,且寧家不是在殿下手上捏著的嗎,殿下放心,我不會拿寧家開玩笑。」

  太子伸出的手,落在半空,心頭突地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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