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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怕,有孤在。」

  那日寧家三公子便是如此同她說的......

  還抱了她。

  此時恰好馬車駛出巷子上了街頭,坐下的車轂輪子輕輕頓了頓,太子立馬伸出了胳膊,手掌不輕不重地握住了她的肩頭,「當心些。」

  唐韻坐得好好的,哪裡需要他扶,「殿下,我坐得挺穩的。」

  「是嗎。」

  唐韻點頭,他不扶她,她能坐得更穩。

  太子本也想鬆開手了,可見她竟然一臉的不情願,腦子裡的那股子倔勁兒又犯了,偏生還就要摟了,聲音也涼了下來,「孤說你坐不穩,就坐不穩,再這般說下去,你的線人又不合格了。」

  兩天沒見到她,沒見到人時,他又心疼,又思念,仿佛得了相思之疾,看著刺客時,腦子裡也能浮現出她那張勾人的臉。

  回來之前,他還在龍鱗寺特意沐了浴,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還給她采了狗尾巴花。

  坐在馬車上等著她時,心頭滿懷期待,念著她那日的難受,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疼她,好好護著她。

  可如今自己的這麼一句話,讓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土崩瓦解,蕩然無存了。

  太子:......

  他在幹什麼。

  太子想要鬆手,可掌心下握住的那一方肩頭,布料也不知道是什麼緞子做的,實在是又溫又滑。

  算了,這不摟都樓上了,話也說出去了,再鬆開,豈不是不划算......

  她都沒再說什麼了。

  就,摟著吧。

  唐韻是沒再拒絕。

  心頭卻忍不住暗自腹誹。

  他愛扶不扶。

  不合格就不合格,橫豎她也呆不了幾日......

  只不過是讓他心頭好受些了,被他捉回來的機率便更小,再等到日子一長,他心頭的氣兒消了,也就慢慢地忘了。

  片刻後,太子無比慶幸自己堅持樓上了。

  這不,心頭舒坦了許多。

  馬車到了大理寺,太子連臉上的那抹疲憊之色都一掃而光,心情極好地先一步起身,主動撩開了車簾,對著身後微微發愣的唐韻一笑,「下車。」

  唐韻:......

  「多謝殿下。」

  「往後同孤,不必見外。」太子聲音溫和,儘量地去彌補適才對她不太友善的態度。

  唐韻不知道他這一會兒一個樣,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又想給她設個什麼套子讓她鑽。

  但也懶得理他。

  唐韻一頭鑽了出去,趙靈及時地遞上了木凳。

  大理寺卿已經候在了門前。

  在端陽前,太子曾親自讓趙靈到大理寺,從大理寺卿手裡,調配了幾個人,配合侍衛視察龍鱗寺里里外外的隱患。

  上回大理寺內出了內奸,大理寺卿頭頂上的烏紗帽險些沒保住,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這回親自去了一趟龍鱗寺。

  誰知皇室的祭祖隊伍,卻在大理寺的山腳下被前朝逆黨給襲擊了。

  大理寺卿連死的心都有了。

  昨夜已經被太子叫到了龍鱗寺前的大院子裡審問過了,一雙手的手指被夾得見了骨,險些沒保住。

  好在前朝的逆黨安侯爺被抓住了,供出了龍鱗寺和大理寺內的內奸,他這才撿回來了一命。

  回來後,便發了狠。

  地牢內,所有的案犯,自然也沒有好日子過,連平日裡幾個一直喊著冤枉的倔主子,今日都難得識趣地消了聲。

  馬車一到,大理寺卿便迎上前,行禮,「殿下......」

  先下來的人卻不是太子。

  雖穿著男裝,可瞧那身段,一看就是個姑娘,大理寺卿的神色一瞬愣住,還未回過神來,太子從馬車內走了下來,「人都沒死吧?」

  見過了昨夜太子的手段之後,大理寺卿對他這樣的寒涼語氣,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理寺卿忙地道,「殿下放心,都還吊著一口氣,沒審訊之前,死不了。」

  太子點頭,腳步下意識地往前邁去,一隻腳剛邁進門檻,突然想了起來,跨進去的腿又挪了出來,回過頭目光看向身後落後幾步的唐韻。

  雖未說話,可誰都瞧得出來,他是在特意等著她一道。

  這可就稀罕了。

  大理寺卿不由又多瞧了一眼。

  奈何對方戴著帷帽,他又不敢當真湊到人跟前去瞧,還是沒認不清到底是哪家姑娘。

  唐韻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下腳步等她,忙地兩步跟上,剛到門檻前,手肘便被太子輕輕一抬,頗為多餘地提醒了一句,「這是個門檻。」

  唐韻:......

  她只是戴了帷帽,又沒瞎。

  太子倒是解釋了一句,「孤怕你看不清。」

  大理寺卿內心已掀起了一片驚濤,也不知道是哪個了不得的世家,養出來了這樣一位厲害的姑娘。

  能讓太子甘願低頭。

  但凡昨夜太子的態度能有今日這般溫和,他的一雙手也不至於還纏著繃帶。

  身後的趙靈倒是平靜了許多。

  堂堂太子,牆都翻過了,還有何好稀奇的。

  可太子卻在下一刻,不顧影響,當著眾人的面,竟牽起了唐姑娘的手,且還偏下頭細聲同她道,「地牢里潮濕,地滑不說,裡頭一堆囚犯,個個兇殘得很。」

  這是給他牽她的手,找了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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