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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實在不懂這幫子人。

  在位時,個個喊打喊殺。

  滅了,如今又拼死拼活地想要扶起來。

  可不就是犯|賤嗎。

  皇上沒讀那麼多書,想法也尤其簡單,「既然要送死,那就將腦袋送上來,朕給他們一個痛快。」

  「恐怕此事還牽連到了西戎。」

  皇上一愣。

  太子便看著皇上道,「事出有變,來年開春,恐怕父皇還不能出兵。」

  「先前逃出去的俘虜,出城之前是經萬花樓的一位沈姓姑娘搭線,才尋到的唐家,兒臣抓來了沈姑娘,發現其後背上有一個羊角圖騰,同那日龍鱗寺刺殺兒臣的刺客一樣,兩人都是姜人。」

  如今雖還不知道,姜人是如何同前朝的人扯上關係,又有何圖謀,但在沒弄清狀況之前,不能貿然征戰西戎。

  皇上顯然也沒料到關係到了西戎。

  且還去襲擊了太子,神色一時也跟著深沉了起來。

  太子繼續道,「在事情還未查清之前,兒臣還是之前的建議,父皇先在西戎建立要塞,熟悉西戎的地形後,再出兵,且要塞在開春之前便能籌備,父皇出兵,最遲晚兩月。」

  征戰西戎是皇上的夢。

  已然成了心病。

  皇上身子靠在龍椅上,捏著眉心,思索了好一陣,便也罷了,「你去找個可靠之人,最好是去過西戎的,擔任主將,先建要塞吧。」

  無論早晚,西戎他是志在必得。

  皇上說完又看向太子,「正好,開春後,你選太子妃,朕替你把把關。」

  「父皇費心了。」

  見時辰晚了,皇上留著太子一併在乾武殿用了晚膳,膳後兩人又細細地討論了一番建立西戎要塞的計劃。

  聊完後,頭頂上已是一片繁星高照。

  天子回到東宮,一身的疲倦。

  沐浴更衣完,正要進裡屋了,明公公便又拿出了一封信箋,呈給了太子。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

  太子伸手接過,抖開。

  ——韻兒近日夜觀天象,發現天氣變化異常,請殿下多加衣裳。

  知殿下勞累,早日安歇。

  殿下的字真好看。

  信箋的最後依舊用筆勾勒出了一個笑容。

  太子看完,心頭嗤了一聲。

  透過信箋,腦子裡已經幻化出,她寫此封信箋時的神色。

  必是滿目羞赧,看似一副羞羞答答,清透的眸子卻是亮如星辰。

  太子起身,走到了書案前,揭開了案邊的一隻木匣蓋兒,習慣地將信箋放在了裡頭,再落上蓋。

  腳步走進裡屋時,便同身後的明公公道,「去查查吳貴嬪,什麼身世,當年是如何遇上的父皇。」

  她混得太慘了。

  自己不護著她點,日後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欺負。

  當真什麼人她都能跪了。

  明公公心頭一跳,忙地道,「是。」

  *

  翌日早上起來,太子便跟著顧景淵去了校場。

  比起剛進宮,顧景淵臉上的神色,明顯黯然了許多。

  太子關心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顧景淵似是霜打的茄子,打不起半點精神來,搖了搖頭,苦笑地道,「臣同殿下說了殿下恐怕也不會明白,別說是殿下,臣如今也有些摸不透了,這姑娘的心思,怎就如此難懂。」

  前兒他去上書房已經找過了唐韻。

  且也將自己的說法同她說了,他會娶她,父母那裡,也由他來想辦法。

  本以為她會高興,但她卻拒絕了自己。

  理由是她配不上自己。

  看著她滿臉是淚,顧景淵就差將心剜出來給她看了,可任憑他如何將她說得高貴,將自己貶得一文不值,都無法改變她的念頭。

  顧景淵甚至想了,要不要放棄自己的爵位,也陪著她當回平民。

  可那想法,並不現實。

  他要當真一無所成了,又該拿什麼去保護她。

  太子看了他一眼,將手裡的弓箭拉了個滿弓,含沙射影地說了一句,「有緣無分的事,早放棄是好事。」

  顧景淵一笑,「不怕殿下笑話,這輩子,微臣還真就非唐姑娘不娶了。」

  太子:......

  忠言逆耳。

  太子手上的羽箭,脫弓而出,正中紅心,轉過身便將弓撂給了身旁的小順子,開始解著袖上的綁帶。

  顧景淵愣了愣,看了一眼還剩下半桶的羽箭,問道,「殿下,是要去哪兒?」

  「上書房。」

  去見見他口中那位,非她不娶的姑娘。

  說完又問道,「一起?」

  顧景淵前兒剛在唐韻那裡吃了癟,暫時還沒想好該如何去見她,當下搖了搖頭,「臣再練會兒。」

  太子並沒有直接去上書房,先回了東宮沐浴更衣。

  *

  唐韻昨日幾乎一日都呆在了逢春殿,夜裡也沒去東宮,今日的精神尤其飽滿。

  天氣漸涼,學堂外的屋檐下也裝上了一排擋風的竹簾。

  窗外的人影從廊下過來時,唐韻並沒有察覺,直到太子走進了課室,坐下的學子起身行禮了,唐韻才抬頭瞧見了人。

  太子今兒並沒有穿墨色的寬袍。

  難得著了一件修身的紫色常服,肩頭和袖口繡著暗紋,玉冠束髮,清雋不失高貴,反而襯托出了他修長的身段和俊朗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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