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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打算替兩人放風,怎麼也沒料到有人會從後門進來。

  且還是皇后娘娘和顧公子。

  如今再想起太子那雙沾了污泥的靴,明公公脊背一陣發涼,不敢去想,殿下到底是如何從那窗戶口子下爬出去的。

  皇后繼續道,「太子的東宮,近日也花點心思整頓一番,到時可別讓人鬧出了什麼醜事兒,讓寧安殿的那位抓住把柄。」

  太子笑著點頭,「母后放心。」

  皇后起身,太子和顧景淵將其送到了門口。

  兩人折回身,顧景淵的神色一瞬變得輕快,同太子一拱手道,「殿下,臣先去武鳴殿安頓,明日再過來陪殿下上校場。」

  此時剛到申時,他想先去尋唐韻。

  昨日顧景淵才得知唐韻留在宮中,當了五公主的伴讀。

  他得去問問她,之後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他已下定了決心,無論父親母親會不會反對,他也要娶她,顧府的國公府世子夫人,也只能是她。

  如今就差唐韻一句話,他便能去唐家提親。

  顧景淵本以為太子知道自己和唐韻之間的關係,必會明白他的心思,話說完腳尖已換了個方向。

  前面的太子卻突地回頭道,「不急,先進來喝杯茶。」

  顧景淵神色一愣,只得跟進了屋。

  明公公去沏茶。

  太子問了他一些長安城內最近發生的趣聞。

  顧景淵長話短說,並無暢聊下去的打算,還不容易熬到一盞茶喝完,正欲起身,太子又道,「聽舅母說最近三公子在勤練棋藝,今日難得孤空閒了一陣,同三公子領教領教。」

  顧景淵:......

  見明公公當真去取棋盤了,顧景淵心頭煎熬萬分,「表哥可別聽母親亂說,談何領教,您還不知道我,就是個半吊子,府上的先生請來,我也沒見過幾回。」

  太子沒答,笑著將木几上的茶盞挪開,騰了位置。

  顧景淵如坐針氈。

  太子將白子讓給了他,「來吧,孤瞧瞧你是不是謙虛。」

  顧景淵哪裡有心思下棋,棋子一落,便被太子追著殺,偏生太子又不將他殺死,硬是吊著他半口氣,讓他難受。

  顧景淵原本也無心,如此幾盤下來,額頭漸漸地生了些汗。

  太子也看出了他的急躁,便又問起適才他說的那樁趣聞,「文國公府怎麼回事?」

  顧景淵終於從棋局中,拔出了神,這才察覺手心已生了汗。

  不由換了一口氣,道,「兵部尚書家的大公子同宣平侯府的王家姑娘,本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眼見就要議親了,文國公府的裴公子卻突然橫插一腳,先一步提了親,李家公子昨日便上文國公府去論理......」

  顧景淵心頭極為不恥裴公子那等橫刀奪愛之人。

  太子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將棋子堵在了他前面,「孤到覺得,萬事講究你情我願,若王家姑娘不樂意,也不會應下裴家的親事。」

  顧景淵輕嗤一笑,「遇上裴公子那樣的,王姑娘不也無可奈何。」

  「或許王姑娘喜歡的正是裴公子呢。」

  顧景淵愣住。

  太子一笑,「既王姑娘無心,若是你我的秉性,定不會去強求。」

  顧景淵半晌才反應過來,竟不知殿下也會聊這等風月之事,忙地應了一句,「殿下說的倒也是。」

  太子重新看向棋盤,「該你落子了。」

  顧景淵回過神,見太子又開始緊緊相逼,怕輸得太慘丟了人,到底是認真地同太子殺了兩把,正是起勁,太子卻撂了手裡的棋子,「今兒耽擱三公子太晚了,三公子回去早些安頓。」

  顧景淵這才起身。

  到了屋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逢春殿早就下鑰了。

  *

  顧景淵一走,太子便讓明公公去庫房選了一套上好的墨寶。

  沐浴更衣完,坐在了蒲團上翻著書,候人。

  亥時一到,外面便有了動靜。

  唐韻穿著披風進來,到了裡屋才揭了帽檐,行禮道,「殿下。」

  太子點頭,「過來。」

  唐韻褪了身上的披風,明公公接過後,才走到了他跟前,本還忐忑他會不會為了午後的事生氣,見木几上擺了一桌子菜色,不由一詫,「殿下,還沒用晚膳呢?」

  「等你一道。」太子指了對面的位子給她,「坐。」

  唐韻坐了下來,輕輕一笑,「殿下待韻兒真好。」

  「嗯。」太子今兒竟也沒反駁,彎唇拿起了手邊的御箸,往她跟前的碗裡夾了一塊羔羊肉,「多吃些,這兩日去上書房,可累了?」

  唐韻愣了愣。

  突地想起今兒自己在課堂上打了瞌睡,臉色微紅,慌忙解釋,「殿下,我是......」

  「無妨,即便先生瞧見了,也不會說你什麼,安陽不也趴在桌上睡了一上午......」

  唐韻:......

  「昨夜公主喝了酒,犯了頭疼,後半宿才睡,平、平日裡公主不是這樣的......」

  太子但笑不語地看著她解釋。

  唐韻也意識到自己的解釋多餘,沒再說下去,埋頭扒了兩口飯,將太子給她剛夾的羔羊肉送到了嘴裡,輕輕地嚼著。

  才咽下喉,視線內又伸來了一雙筷子。

  這回是給她夾的是一塊魚,「孤讓膳房的人,特意剔去了魚刺,你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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