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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未把話說死,只是把事情告訴楚清。
「西梁?」楚清口中呢喃,清幽的眸子深處,已經凝聚殺意。
「西梁人!太過分了,肯定是那個西梁女王,橫刀奪愛不成,便想來刺殺小姐。」醒蓉語氣憤恨,眼裡噴著怒火。
「小姐是大楚王妃,這小小的西梁女王,居然敢如此放肆,小姐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幼荷也是極為生氣。
剛才可不是遊戲,她們差點就見了閻王。
「西梁女王,是大楚外賓,咱們總不能帶人殺到驛館去吧。」名柳的小臉上,怒意明顯。卻還保留著理智。
三個丫頭,各抒己見。
斷刀沉默不語,這時酒酒也過來,手裡還拿著那圓球,似乎正在研究。
楚清冷笑,嘴角輕揚:「我們是不可以衝進驛館算帳,但是有人可以。」
一句話,讓眾人都看向了她。
楚清雙眼微眯,她和趙晟顥心中,正好有許多疑問,需要人解答。何不如就藉此事,鬧上一鬧,看看楚皇的反應。
心念一達,楚清便對酒酒道:「酒酒,你親自去一趟王府,見到王爺,將今夜之事,完完整整的告訴他。」
酒酒一愣,點頭離去。
其他人,卻在猜著楚清的心思。
逍遙王倒是可以去找那西梁女王興師問罪,可是若是王爺去了,鬧出大事,豈不是讓皇上怪罪?
酒酒離去之後,楚清不再提此事。只是返回凌亂的房中,將遺落的帳本資料,搜集起來。
無奈,三個丫鬟也只能跟著收拾。
這個院子無法住了,只能令人在旁邊,先收拾出一個新院子出來。
正在收拾中,外院突然有人來報,說有人要見楚清。
楚清愣了一下,心中思索是何人,如此時辰來見自己。
第一反應,就否定了趙晟顥。若是他來,根本不會通傳。何況,她才派酒酒去尋他,有其他事要做,這個時候,也不會來此。
猶豫了一下,楚清還是決定,見上一見。
當客人來到廳中時,看清楚來人,楚清一怔,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離歌小姐不認識在下了?」從斗篷中,露出自己容顏的高枳佑,微笑著看著楚清略微錯愕的表情。
瞬間,楚清便恢復了正常。
嫣然一笑,她招呼高枳佑坐下:「只是沒有想到,韓皇會深夜來訪。」
下人奉茶後離去,楚清的態度不卑不亢。笑話,在楚皇面前,她都不低頭,又怎會對北韓的皇上,誠惶誠恐?
「我只是在賞月時,忽見西梁驛館中有異動,一時好奇,便跟了上來。豈料,他們竟將在下帶到了小姐府上。」高枳佑若無其事的解釋。那話中語氣,好似在聊著風花雪月一般。
楚清心中冷笑,表面上平靜如常:「這麼看來,這次韓皇好奇之下,倒也看了一場好戲,應該不虛此行了。」
話語中,諷刺意味十足。
高枳佑微微一笑,深邃的鷹眸,看著楚清,眸底深處,情緒涌動。
突然,他開口:「你可願意跟我離開?」
楚清挑眉,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南楚皇室,暗潮湧動。你跟在一個紈絝王爺身邊,又豈會平安?若你跟我回大韓,我保證你的九溟商號,規模會超過在南楚時,亦能給你更高的地位。我說過,我能許你一世榮耀,只要你願意。」
高枳佑真誠的說著,似乎希望楚清能好好考慮。
楚清垂眸聆聽,靜默不語。
少頃之後,她才緩緩開口:「韓皇,你覺得楚清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麼?亦或是,你覺得楚清是一個貪戀榮華之人。」
「不!你在我心中,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才能不輸男兒。」高枳佑搖頭解釋。
「既然如此……」楚清緩緩抬眸,清幽的雙眼,沒有半點漣漪的看向他:「剛才之話,你又何須問我?」
高枳佑皺眉,神情有些不悅。「南楚逍遙王,是天下皆知的紈絝。你為何偏偏對他,情有獨鍾?」
楚清甜蜜一笑:「感情之事,又豈是外人所能體會的?」
感情?
兩個字,如利刃般,刺入高枳佑的耳朵。
他完全不能理解,楚清這樣的女子,怎麼會對一個紈絝有感情。總不會,像那花痴般的西梁女王一樣,貪戀趙晟顥的容貌。
這個理由,他聽到,也只會嗤之以鼻。
與楚清接觸這幾次,他從未見到她在面對男色時,有過任何的情緒波動。
「夜已深,若韓皇無事,便請回吧。韓皇身份特殊,若是留在此地,恐會招來非議。」楚清起身,身上的裙角微動,送客之意十分明顯。
如此堅決的態度,讓高枳佑只得站起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朕的話,一諾千金。無論你何時改變主意,都可以派人通知我。我將親自接你去大韓。」
說罷,高枳佑轉身便走,離開廳堂時,將斗篷的帽子,遮蓋了自己的容貌。
望著他的背影,融入黑暗之中,楚清皺了皺眉。
她一直都很反感高枳佑話中,那種志在必得的語氣。而且,他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南楚皇室暗潮湧動,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南楚是不是即將不平靜?
在高枳佑離開之時,趙晟顥接到酒酒的傳信。